《突然想起你》
记忆在某个刹车的瞬间,滞留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我在预知的或未预知的内心世界里,突然想起你,想起那个遥不可及的远方,你在远方等待,或迷失。
路上的每一个印痕是那么朦胧又幸福。你延伸了我的路,我的路迷失过一片红树林。那片红树林有鸟飞过,鸟驮着一片枯黄的誓言越过我的天空。我不敢高喊你的名字,担忧你会被我的音贝震落,当我默默地凝眸着风和风中的你,我才知道我的担忧有多严重。
岁月老得多么快,你我奔赴的约期错失在一次次的泥泞和坎坷中。风轻云淡的时候,你和我近似一个藏匿在何方。我不知道天涯,你也不知道海角,只是思念一直在路上,没有搁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的目光遇见过云,遇见过雾,还遇见过那一缕吹着你走的风。你是否遇见我的河流,背地里的眼泪已干旱,发炎的喉咙咽不下苦涩的茶。
我连续打喷嚏,而后,思念卧床不起。你还是没有抵达我的小木屋,蓝色咖啡在深夜里冷如秋霜。一个人的温度在上升中下降,又在下降中猛然上升,好比突然想起你,反反复复,无止无休。
你说你会来得很突然,我说我想你想得太突然。只是,我想起你的突然间,记忆又在刹车的瞬间,找回了启动的原动力。一个冷不防的点燃,让生命的速度找到幸福的快感。你在某个路口来个突然的阻拦,就会让我在无数的突然,戛然而止。
仅仅一米的距离,凝集了多少年的美感。你静静地走过来,我静静地在车门口等你。只是,急不可待的是拥抱,你拥抱了我,一个个突然从我的头上冒烟。我拥抱了你,一个个突然从你心上升温。
那一片红树林,两声鸟鸣在远方找回了遗失的白羽。今夜的巢,温暖盖住了所有的相思愁苦。夜黑了下去,又亮了起来。
2010年元月9日下午。水(作)
《今夜 我哭了》
今夜,我哭了。这个寒冷的冬天让我最先想起春天的河流,我只是近似一条自强不息的河流,被冰冻在这个现实的季节里,无法流淌。
我的哭,发自内心。多年前,我经历过无数的苦难,它们吞噬过我脆弱的心灵,我是在无数次的练习中找回了活着的尊严。我依然相信一撇一捺的法则,一撇是我的父亲,一捺是我的母亲,他们为了我活着,活了那么多年是为了成全的我的理想。我似乎谙熟世事,但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的哭,夜听得很清楚,除外还有她。她告诉我要坚强,她会永远爱我。不是我不信任她的话语,是我的无能让我在某个瞬间也走失了自我。并不是我不够坚强,是我的苦水多过汗水,是我的忧伤多过眼泪,我不能哭,笑也很勉强。
过去,我总是偷偷地流泪,只有夜晚才懂得我的内心柔弱而善感。并不是我故作自己,现实确实是这样。我还在路上,遇见过雨后的彩虹,还没盼来灿烂的春天。我宁可是一朵微笑的花朵,给家人来到芬芳,但我还没有足够的芬芳,我只是一棵小小的草,扎根在清贫的土壤,和着清贫一起呼吸,一起存亡。我不知道我的氧气可以维持生命的岁月多久,但我爱脚下的每一片土地。没有土地,我就不会脚踏实地。
我哭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聆听得最真实清晰。其实,我并不奢望她来听我内心的细语。她是我目前亲爱的人,可能是未来最亲爱的人,但我不知道未来,未来是一个未知数,我只希望她过得幸福。只要她过得好,我才能够在文字中找到我的影子或灵魂。
我还没有丢魂落魄,我依然记起很多人爱过我,她也是其中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她啊,可以陪我笑,陪我哭,还故作坚强勉励我要坚强,不要哭。那一刻,我的内心触摸到了温暖,我恨不得去拥抱她,告诉她,我也爱她。
爱得深情又无能,我不否认这句话。我只是一个貌似诗人的诗人,喜欢写诗歌挽留住感情。如果我还不够真挚,那么借问我多年来的眼泪为谁而淌,每一张诗页已经湿漉漉,我甚至在湿漉漉中差点流失了自己的本质,那是坚强。
并不是我不够坚强,只是眼泪多过汗水,我不能平衡自己,每每想起我家的苦我家的难,我恨不得对你说:我的坚强是磨练而成的利剑,我想砍了脆弱,让自己坚强地对你微笑。
这个世界的感情泛滥如潮,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真挚。我只是身不由已地流泪。我的流泪并不代表我不够坚强,而是还有更多受苦的人们让我的心软绵绵。我爱他们,正如爱我的眼泪。善良的眼泪没有借口,要流的时候就留,无需太多的语言来表达。
亲爱的,我真的哭了。我忘记了流泪的时间,只是铭记住疼痛,我一直相信,只要有疼痛我就会清醒,它可以鞭策我,也可以摧毁我,但我没有说什么,没有怀疑自己的眼泪,流泪让我懂得更多,那是感恩的心和爱的真诚。
我哭了,好像童年的我。纯真和现实分明产生了巨大的距离,但我依然相信我的眼泪可以明晰一切,让双目光在雨后的洗礼中看得更远,更坚定。
2010年元月10日凌晨两点。水(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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