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以前,就想拥有一些时间。不要太长,也不能太短。去老家陪陪父母,放下身边的一切事。呆在小山村里,天蒙蒙亮,就在父母的叫喊与催促声中起床。仍记得,儿时的时候。每次母亲总是会叫上很多回,才极不情愿的爬起来。起床后,嘴里仍不忘捣鼓几句。“都说起来的吗?催得那么急干嘛?”偶尔,实在不想起的时候。就会,装病。比如说,妈妈我肚子好疼,或者干脆说头疼得要死。
每一次,母亲总会为这样的撒谎给骗得团团转。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会极其宠爱摸着自己的头,隔一会又开始问,“好点的吗?好点的吗?想吃什么,我做给你。”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假装有气无力的说。“妈,我特想吃鸡蛋。”于是,母亲又是一整忙碌。那时特享受这样的感觉,母亲终日繁忙,难得陪陪自己。如今想起,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每每念及这些,旧时山村的模样便在脑海里。如排山倒海般呈现出来,儿时居住的房子还是如今的房子。只是那时特简陋,几间屋子全是用玉米杆挡起来了,每到刮风下雨的天气,便是遭罪。总感觉整晚,脚丫子都是冰凉冰凉了。风吹着玉米杆,呼呼呼的声音。在耳边扰来扰去,甚感其烦。如今,仍记忆犹新。每每碰到风雨交加的夜晚,总是习惯的难已睡下。
这些年,远兜远转。终还是停了原地,留在离家较近的县城。安然度日,每隔上一段时间,便去看父亲和继母,只是每一次都匆匆忙忙。既便留住了一天,也是草草的相聚。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恨不得把时间一天当成两天用。有时候,看着他头上渐渐多起来的白发,心有些纠结的疼痛。许是根深蒂固的思想,造就了父亲永远的忙碌。他总说:“积起的财产,劳起的命。想要日子过得安逸些,就需要凭自己的双手。娃儿,你们兄妹每个打电话回家都说,让我们少做点农话。只是,你们的生活也不算宽裕。在我们还能劳动的时候,生活仍要你们来照料。”
每一次回去,给他们捎带一些食物,总免不了一顿臭骂,他总说。家里什么都有,花冤枉钱。记得,有一次我给买了一件冬衣。他硬是让我给退回去,我告诉他。没有那里坏掉,穿着也合适,没有理由退货了。他不信,又开始恼怒我。当时,心里特委曲,就和他吵了起来。于后,每一次给他添衣,总是事先编起很多理由。
前些天,打电话给他。还没说上几句,他就催着我挂电话,说浪费电话费。心里明白,他是善意。只是更多的时候,生活的浮躁,让自己越来越倦忌。有时候,只想和父亲说上几句,那怕是唠叨一些家常。只是,直肠子的父亲那里明了。如此多的时候,便越发开始想念母亲。想念她自制的米酒和碱水粑,电话里嘱我按时食饮,极不放心的口气,仿佛我还是稚气的孩子。也忘不了,穷困的岁月,吃不上饭的时候,母亲把红蓍切成片在锅里煮煮,就这样当饭吃。苦涩苦涩的,母亲却假装吃得香甜。如今,想起这些。温暖便会由然而生,母亲永远是烛光,在心里暖暖的明明的。
这刻,院落马路边有一群孩子,绑上橡皮筋跳跃游戏。角落里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歌声,回响在耳旁。“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忽觉莞尔,童年在树下泥土里翻看蚯蚓和蚂蚁,捕捉蟋蟀知了情景。涌上心头,嘴角忽然溢满微笑。
冬天的时候,开始心存怀恋。恍然的一刻,觉得梦魇是一种真实,而现实却一直在沉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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