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为上了年龄的缘故,梦里老是出现过去的画面。比如昨晚就梦见我以前工作的一个学校——泰兴中学。尽管我只在那里上了五年班,但如果算上我在那里上过六年中学的经历,它该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很记得原来的操场。放完一个暑假,回到学校,操场上的野草长得之茂盛,简直是让人吃惊,可想它在假期是如何发疯一样地生长着的。少时的我像男孩一般淘气,于是就常在草里和同学们嬉笑打闹,在草上滚来滚去。倘若是一场大雨后,积水来不及排去,这里便成了水塘了。于是我们一群学生打了赤脚,趟水玩。趁政教处那可怕的张主任不在时,还爬上边上的拐枣树和桑树打它们的果实下来,那时觉得真是无比的甜。操场正前方是主[xi]台,学校表演节目时都在此进行。我是个文娱积极分子,曾独唱过《枉凝眉》,还和几名同学表演过舞蹈《一剪梅》。曾经,看着在台上悠然自得的弹着吉他唱着《爸爸的草鞋》的数学老师,不免心生爱恋,脸上一阵阵发烫,幻想他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可算是最早的爱情了吧,只不过是暗恋而已。
后来由学生转化为了老师,而且还很快成了别人的妻子,成了孩子的母亲。于是推着小车,车里躺着乖巧可爱的儿子,和丈夫一起在晚饭后散步就成了一个习惯。校门外有一条小河,河水清粼粼的,甚至还可见鱼虾螃蟹。我们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欣赏着一年四季田园景色,偶尔还有默默开放的野花,其乐融融。
可是这一切如今都不复存在了。操场再没有野草,而是一片绿茵茵的假草。为了建新宿舍,很多树都被砍了。小河倒是还在,可惜全是污水,看着令人恶心。庄稼地被某老板包了,种上了果树。寒冬时节,一切都是那么了无生机。苏子说: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也。怎不让人心生感叹!
一旦打开想念过去的大门,才发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周围这个小世界竟然改变得那么大。有些虽然是自然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人为的。比如我老家门前的小溪,在我孩提时代时,它是清澈的,我们常在此洗菜,洗小件衣服。后来变成只有夏天才才会潺潺流了,再后来就是上面水库放水时才有水了。并且溪边路面一直在升高,路面还铺上了水泥。越来越多的汽车货车路过,将小溪变得更小,以至于我现在看到的仅仅是一根板凳宽的水道,而且长期是干涸的。青翠的竹林由于砖厂的兴办开始萎靡不振,绿油油的庄稼地由于房地产的蓬勃兴起而日渐消亡。很多时候,走很长的路都见不到一块像样的土地,即使是在城郊。映入眼帘的更多的是高楼,是公路,是立交桥,是已经无法飞跑的汽车。经济的快速增长让我们似乎感觉到人力的无比伟大,似乎是在验证荀子先生的“人定胜天”的理论。是喜还是忧?我不知道。
还好,现在人们已经在注重环保了。那天我收到一条不知何人发出的提倡环保的信息,心里好一阵激动。我们要青山为我们展开它妩媚的容颜,要绿水唱起动听的歌谣,我们就必须舍下自己的贪婪的心,约束自己的行为,才能还它们旧日的模样。其实这是很容易的。关上不用的水龙头,不用塑料袋,不用一次性筷子和塑料饭盒,不买那么多时尚华贵的衣服,也不用买贺卡送贺卡,不乱扔任何垃圾等等,仅仅是一瞬间的善举,就有可能为我们生存的环境的改善作出贡献。
人的个体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整个人类是永恒的。人类没有资格与地球同时生存,但有可能与地球同时灭亡。地球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只能尊重它,珍爱它,它才会继续对我们仁慈,博爱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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