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僻静的小山村,爸爸妈妈结婚十年以后才有了我,自然我就成了他们的心肝宝贝,妈妈给我起名叫刘梦蓝,小时候的我水汪汪的大眼睛从来不哭,只会笑,妈妈就更开心说我懂事,知道心疼妈妈。
周岁的我刚刚学会了走路,不小心却跌倒了,额头上的血汩汩的留着,而我却不知道疼,还是玩,妈妈的脸吓的煞白忙抱着我去医院缝针,医生看我不哭还笑就夸我,可是在看到我的眼睛时,笑容却僵在了脸上,缝针的手也微微颤抖,只因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的眼珠散发的是幽蓝的光,看起来有一丝邪魅,护士们更是吓的尖叫,勉强缝完了针,却没有人肯抱我出来,爸爸妈妈百思不得其解,刚刚大家还都喜欢我,怎么转瞬就都一副害怕的样子呢?抱着我走出医院妈妈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大家说我不是人,哪有人生就一双蓝眼睛的呢?
山村很小,很快就传遍了我是蓝眼睛的人,那以后大家就都躲的我们家很远。我一直到四岁了还不会说话,爸爸妈妈每日看着我就唉声叹气,因为我全村人都在孤立爸爸妈妈,甚至连村东头的爷爷奶奶都不来看我。
一天晚上爸爸妈妈睡的正香,四岁的我突然坐了起来,妈妈以为我要上厕所,忙抱起我,我拼命摇头突然说:“奶奶,死了。”
本来听到我说话妈妈喜出望外,原来我不是哑巴,可紧接着就愣了,急忙捂住我的嘴拍我睡觉。还没等我们进入梦乡,大伯就来敲门了让我们赶快过去,奶奶果然去世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妈妈的眼神,瞪大了瞳孔,死死的盯着我,随后就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把我推到炕上,就像不认识我一样打量我。随后在爸爸的催促下才又抱起我赶到奶奶家。
自那以后我又很少说话,妈妈紧玄的一颗心才松了一口气。我家的后山有一块白色的石头,很平坦很大,我喜欢趴在那上面玩,喜欢对着石头喃喃低语。只有石头不会骂我,也不会用恐怖的目光看我。
6岁的时候,有一天我独自蹲在一棵大树下玩,妈妈和村里的人在地里干活,我突然站起身望着村口的方向大喊:“妈妈,外公死了。”听了我的话妈妈当场晕了过去,大家忙着去抢救妈妈,爸爸走到我面前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嘴巴:“死丫头,从来不说话,说起话来要吓死人呢。你给我闭嘴。”我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我没有哭,只是用我蓝色的眼睛瞪他,当我生气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更蓝,幽幽的蓝光射的爸爸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我转身跑到后山,趴在白石上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白石上瞬间就被吸收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看到外公死了,小姨在哭呢,可是大人不相信我的话呢?”我一边哭一边说,除了满山的风在呼呼的吹,没有人回应我的话。哭累了我才擦干眼泪回家。晚上小姨来捎信了,外公真的死了,是一场意外的车祸。
处理完外公的事情妈妈的眼睛哭的象个核桃,晚上我听到爸爸对妈妈说把我扔了吧,说我肯定不是人,留在家里实在太恐怖了,妈妈舍不得说我怎么也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那天晚上妈妈搂着我哭了一夜,结果我依然留在家里,只是爸爸在不敢轻易对我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看到村里的人就笑,可是他们看到我就躲得远远的。
在后来的几年里我的外婆和爷爷也去世了,这时我不再敢说出来了,只是跑到白石身边和白石诉说,我的一切喜怒哀乐只有白石知道。
14岁的时候爸爸也去世了,留下我和妈妈日子更艰难了,16岁妈妈生病了,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蓝蓝,别留在村里了,村里人不会容你的,你去省城吧,也许在那里你会生活的好一点。妈妈真的不知道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是我们的克星呢?走吧,走吧。”紧紧的拉着妈妈的手,我喊着不要啊,妈妈,不要离开我,这个世上只有你最疼我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呢?妈妈是睁着眼睛眼睛走的,她放心不下还未成年的我,送走了妈妈,我来到了后山,这里唯一让我舍不得的就是白石,那天我求人把白石割成了长方形,装在包包里背上简单的行李就离开了我居住了16年的山村,村里的人都远远的出来看我,乐的就跟送走瘟神一样。
16岁的我孤零零的踏上了去省城的路上,也许是省城的人见多识广,没有人在意我是蓝眼睛,凭借我1.68苗条的身材和还算耐看的脸,我很快在一家酒店找到了工作,工作很简单,就是在门口做迎宾小姐,来客人就鞠躬说一声欢迎光临,在这里没有人骂我是妖女,更不会有人说我是瘟神克死全家,心情愉快,我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很快我又认识了负责泊车的小魏,小魏今年20岁,也是外地来打工的,每次他路过我身边时总是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忘送给我,慢慢的我心里也喜欢他了,长这么大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爸爸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妈妈看着我就是愁眉苦脸的,村里的人就只会骂我,小魏的身影慢慢的就在我的心里扎了根,每天回家我就抱着那块白石对它诉说我对小魏的好感,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接受小魏的感情,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会不会害了他,直到有一天小魏又来约我吃饭,我答应了,那天我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我说我是不祥之人,我的蓝眼睛就是我的祸根,还是请离我远点吧。
小魏紧紧的抱着我,他说一切只是巧合,是我们太迷信了,天下哪有这种事,他说无论有多险有多难我们都要在一起,他太爱我,他不能忍受没有我的日子。面对他真挚的话语,我娇羞的点头同意了,他把我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直到我说晕了才放下我。
那年,我17岁开始了我的初恋,我们并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常常是我在门里站着,他在门外候着,偶尔眼神交接他就会给我一个微笑,我的心立刻被喜悦占的满满的,我的蓝眼睛也越来越柔和,笑容更亮了。好多的客人特别满意我们的服务,意见簿里也写满了对我的表扬,最开心的是四个月过去了,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相信他就是我一生一世的爱人,我以前的种种都是巧合,厄运永远不会降临在我们身上。
那天轮到我值晚班,小魏说半夜来接我,尽管我竭力阻挠不让他接我,但是只要是我夜班的时候不管多晚他都会来接我,他说不放心我一个人走。看看表已经快一点了,我也要下班了,想着小魏马上就来了,我的嘴咧的更开心了,突然我的心猛地象被什么撞了一下,疼的我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汗也顺着我的脸往下淌,同事们都吓坏了,赶紧来扶我,这时我看到了小魏倒在血泊里,我发疯的冲出去,脚上的高跟鞋让我跑的很不畅快,我甩掉鞋拼命的跑,在街的拐角处我看到了还在抽搐的小魏,我的双腿无力,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拼命抓住我的头发喊:“不要啊,小魏,我不要你离开我,你说过你要和我结婚的,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小魏向我伸出血淋淋的手,我跪了下去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嘴里不停的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都是我”
小魏的嘴唇在动,我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他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海南了。”说完这句话他的头一歪,我抱着他的头大声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小魏啊。我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午夜,只是小魏终不再睁开眼睛,很快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警察说小魏是遇上了劫匪,他们太狠毒,两刀均是刺在小魏的心脏上。处理完小魏的后事伤心欲绝的我无法在停留在这个城市,到处都弥漫这小魏的气味到处都是他的笑脸。回到家里对着白石我一边一遍哭诉,我的眼泪又一次融合在那块白石上。
那年17岁的我背上我的白石再一次逃离,几经漂流我选择了海南,我在一家歌厅找到了服务员的工作,我把我的全部精力放到了工作上,不敢去想以前的事情也更不敢计划我的未来,时间飞逝我却越来越消沉,生活中再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关心,能让我振奋。慢慢的我迷上了舞台上跳舞的人,看他们在舞台上扭的疯狂,我的心也跟着莫名的躁动,终于我跟经理说决定不再做服务生,我要跳舞,经理很高兴马上安排人教我跳舞,很快我就可以上台演出了。
那天伴着激烈热切的舞曲,我身穿黑色短衣裙,黑色长筒靴踏上舞台,随着舞曲我的身体扭的越发疯狂,我的蓝眼睛在迷离的霓虹灯下越发的幽蓝,台下的人们也被我的热情而带动,尖叫声叫好声此起彼伏,我在这喊叫声中越发的扭的兴奋,我的酒红色大波浪的长发随着我的舞动而飞扬,哦!原来我的身体可以这么自由自在,原来跳舞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原来舞蹈才带给我更多的精彩! 这一天我扭的畅快淋漓,尽管下场时我已是满身大汗,可是我的心情却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我的烦恼都抛在九霄云外, 自此,我疯狂的爱上了跳舞。
只是我的热情仅仅留在舞台上,台下的我还是独来独往,不想和任何人接触,每次跳完舞以后我喜欢喝上一杯梦之蓝,我喜欢转动着酒杯慢慢的欣赏那酒,把玩片刻才会慢慢喝下去。回到家里就是对着我的白石说话。
22岁的那年跳完舞我依然来到吧台想要一杯梦之蓝时,调酒师傅已经递给我一杯说是那边的先生请客,冷冷的看一眼我只点点头表示谢意,懒得再说话,几年里想要和我搭讪的人太多,我从来不予理睬。自然我也遭来太多的谩骂,说我是假正经,说我是蓝眼睛的狐狸精,对此我一概置之不理。
只是以后每天我都会收到他送的一杯梦之蓝,尽管我根本就不理睬他,他也不恼怒,依然在看到我的时候对我点头微笑。时光荏苒又是两年过去,他依然雷打不动的每日来捧我的场,渐渐的我习惯了他的微笑,自然也不再冷冰冰的对他,终于我接受了他的邀请一起去吃饭。
那天我知道了他叫梁军已离异,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说我不应该去跳舞,虽然我在舞台上很洒脱,可是每次他看我喝酒的样子他就心疼,他说我每次举着梦之蓝时的眼神都是忧郁,我笑着说谁说我忧郁,人家都说我是狐媚,看我在舞台上扭的多疯,你不知道我迷死多少人吗?
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说,蓝蓝,那不是真正的你,我看出来你是孤独的是不是。那一刻我的心崩溃了,从来没有人看懂我,在外人的眼里我始终都不是正常的人,在他的面前我终于痛哭失声,我对他说我痛恨我的蓝眼睛,它让我失去一切,它让我不能拥有女孩子所该拥有的,他轻轻的拍着我安慰我,那一次我喝醉了,醉在他的怀里。
醒来以后他说让我辞去工作,安心和他一起过日子,我犹豫着不敢答应他,因为我真的害怕我真的会害了他,所以我选择了躲避,可是不见他才知道我有多么想他,两年的时间里他早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我心里,当再次看到他时我发现他比我更憔悴,那一次我们决定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去想,他尽可能的抽时间陪我在一起。清晨他会开车带我一起去看日出,傍晚我们就静静的坐在海边看日落,白天他去上班我就会在家烧好了饭等他,我从来不曾想过我们要怎么爱的轰轰烈烈,我就是想静静的陪着他到白发苍苍。 那段时间我是快乐的,原来被人宠爱是如此的幸福,我在心里无数次的祈祷,希望我和他的感情能永久,希望我能和他执手一生一世。
只是我的幸福只持续了两年,26岁的那年,一天晚上我们睡的正香,我被他急促的呼吸声惊醒,急忙送到医院却没能抢救过来,医生说是心肌梗塞,那一刻我昏了过去,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回到偌大的屋子里却没有了他的微笑,他的身影,抚摸着他的照片我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让我拥有爱?为什么要让我遭此折磨。我找到了一个刀片,然后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躺在床上看着那块被我早就摸的光滑的白石我喃喃自语,我要走了,我要去陪他,他一个人在那个世界一定是孤独的,他的身边肯定需要我的,我果断的割开了我的脉搏,我的胳膊无力的搭在了白石上,血汩汩的冒出来染红了白石,很快我就神志不清昏了过去。
当我虚弱的睁开眼睛时我以为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以为我能见到他了。可是让我愤怒的是我依然躺在床上,而身边根本没有任何血迹,我大骇我明明自杀的,怎么会这样呢?我看看我的手腕还遗留着一道淡淡的血痕,用手轻轻一摸,疼痛立刻使我缩回了手,没错,刀痕仍在,只是我没死,身边的白石却已不是往日的洁白,雪白中参透着暗红的条纹。看样子我是想死也死不了了,他走了给我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我成了一个富有的小寡妇,拥有他名下的一家公司,可是我不懂如何经营公司,也不想去管理,对于我来说我需要的不是钱,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拥有一个家,可是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我卖掉了公司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上网就是喝酒,清醒的时候我就在网上胡扯闲聊,喝醉了我就对着白石大喊大叫,我到底为什么而活着?我不知道人生对于我还有什么意义?浑浑噩噩的我度过一天又一年。
30岁时我决定搬离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简单的收拾了行囊背上我的白石我就出发了,可是这次在车上我却丢失了我的背包,背包里的证件我都可以挂失,可以补办,让我心疼的是我的白石,陪伴了我快30年的白石也被偷走了,失去了白石我越发的颓废,新城市的一切都不能再吸引我,每日陪伴我的依然是酒。
30岁的我就已经憔悴不堪,只是我不在乎,漂亮如何,丑陋又能怎样?人生中的美好皆不属于我,喝,我的生命中就只剩下喝酒。我想喝啤酒,可是打开冰箱里面却已经空空的了,无奈我只好抓起我的手提包,勉强的扶住墙,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去,途中经过一家花店,漂亮的花摆了一地,还醉酒的我突然一个脚步不稳,就摔倒在那些花上,可怜那些花儿被我压的体无完肤,花店的老板气急败坏的从屋里跑出来,一手抓住我的长发,一手拽着我的胳膊才把我从花堆里拽出来,回头看看那些残破的花儿,老板对我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死疯子,你看看你弄坏了我多少的花,快赔钱给我。”
我奋力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里拉回来,转身歪歪扭扭的继续走:“不就是花吗?死了就死了吧,有什么好赔的,我干嘛赔你啊。我老公死了谁赔我啊。谁赔我啊”突然我一转身对着老板嘿嘿笑:“要不我赔你花,你把我老公还给我,你去把我老公叫回来啊。”
我突然的转身吓了老板一跳,定下神来又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嘴里骂着:“今天真tnn的晦气,怎么就遇到一个疯子了呢?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伸出手就要打我。我借着酒劲也不怕,反而闭上了眼睛等着嘴里喊着:“好啊,好啊,你打我啊,你打死我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去见我的老公了,他在等我呢?”
可是我却没等来巴掌,睁眼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拦住了老板,他一边把我的头发拉出来嘴里一边道歉着:“大哥,别生气,我姐姐喝多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来你算算该赔你多少钱我给。”
老板气呼呼的说:“你看看她给我造这样,你自己看着给吧,别我说多了你说我敲诈你。”
小伙子忙从我的手里拿过手提袋掏出钱递到老板手里,花店老板接过钱诧异的盯着我嘟囔着:“臭娘们也有钱呢?还那么凶不赔钱。”小伙子也不理他,拉着我就走,我极不情愿的被他拉着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他,气的我抢过手提包拼命的打他的手:“喂,你松开我,你谁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他还没赔我老公呢?我凭什么赔他钱啊?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
他终于站住了脚,只是紧拉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我是白石,蓝蓝,别喝这么多的酒了,对身体不好。”
我惊讶的望着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人认识我,他怎么知道我叫蓝蓝呢?想了想我眯着我的醉眼笑了,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脸:“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先打听我的底细了吧?怎么?对我有兴趣,可惜我不年轻了呢?我可不是漂亮妹妹哦。还是你缺钱花?想泡我钓几个钱花?”
小伙子的脸刷的就红了,两只手用力的摇晃着我:“蓝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这不是你,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
尽管我还不是那么清醒,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底有一丝痛惜,也有无奈,只是我不去看他,什么白石黑石的统统和我没关系,我用尽力气的掰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我对你更没兴趣。”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往超市走,他也不吭声默默的跟在我后边,每当我走的不稳要跌倒时他就过来想要扶我,我总是毫不留情的打掉他的手。而他依然陪着我买完啤酒甚至送我到了家里,我不理他开了房门用脚砰的一声就关了门,把他拦在了外面,他在门外敲门喊我的名字,说和我好好谈谈,他说他是我的白石,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白石,我听了哈哈大笑,真是太荒谬了,我是蓝眼睛的人我本身是不祥的人已经够荒谬,他竟然说他是白石,难道石头能复活?哈哈,我笑着泪水却流了满脸,我用力的拿我身边的东西扔到门上,嘴里喊着:“你滚,滚,不要在来招惹我”然后我就不去理他只是一瓶瓶的喝酒,直到又是烂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为止。
以后每当我要出去时我都能看到他,原来他租了我对面的房子,他总是默默的守在我的门外,这样就每天能就算我喊了几万遍的滚他也不离开。我越加凶狠的酗酒,然后就骂他。
一天晚上我依然一边喝酒一边上网,可是我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抖的厉害,酒洒满了键盘,浑身越来越虚弱没力气,肚子也要命的疼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他的门前,还没等我敲门就昏倒在地上,当我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他说我是酒精中毒了,由于长期酗酒我已经得了酒精肝,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
那几天他细心的照顾着我,让我惊讶的是他知道我的一切喜好,而我在他的精心照顾下身体恢复的很好,在医院不让喝酒,我的脸上也恢复了昔日的光彩,只是我发现我害怕见到他的笑脸,每次见到他我的心竟然又如小鹿般扑扑乱跳,我质问自己,怎么可以再动感情?我不能再让我自己受到伤害?我更不想看到一条生命因我而消失。终于我无法再住到医院里,我发疯似的冲出病房,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里,他看见我跑就在后面追,嘴里喊着:“蓝蓝,你不要跑。你回来啊。”
泪水弥漫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前方的人和路,可我还是继续跑,这时我听到他大喊:“蓝蓝,快躲开,有车。”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紧急的刹车声,隔着泪眼我什么都看不清只恍惚觉得有一辆大车向我开来,我呆住了,然后感觉后背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我就滚落到路边的草坪里。耳边只听的砰砰的声音和路上行人的尖叫声。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我竟然安然无恙,转头却看到白石躺在血泊里,我哭着爬着来到他身边,紧紧的抱着他,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最终还是会害了他。我用力的摇晃着他:“白石,你睁睁眼睛,你看看我啊,为什么我还是会害了你呢?”
白石睁开眼睛对我笑了笑:“不哭,蓝蓝,送我回你家,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我要送你去医院,医生会救你的。”
他的眼里有泪在闪烁:“乖,送我回家,不要去医院,我有话对你说。”我默默的点点头,找了辆车把他抱回家。
躺在我的床上他松了口气:“蓝蓝,我终于回到你的床上了。我真的是你的白石,上次小偷偷去了你的背包,把我扔在了路边,也许是因为我吸收着你的泪和血,也许是我吸收了日月精华,也许是老天可怜我,不忍心让我失去你,我成了人回来找你,蓝蓝,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不住的点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在白石的脸上:“我信,白石,我信你是我的白石,我求你不要离开我,让我能陪伴你一生好不好?不要再留下我孤苦一人。白石。”
“蓝蓝,今生我们真的是无缘在一起了,答应我,如果有来世,你等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好好爱你,如果有来世,你我都记住不喝梦婆汤,我们相约携手度一生好不好。”
我猛点头,我用我的小手指头勾住白石的小手指:“白石,来世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我们拉勾不许忘,孟婆桥上不喝忘情水,奈何桥上等三年,来世我一定能找到你,到那时我不跑,你也不许反悔不许不要我好不好。”
白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留给我的只是一团空气。白石,你走了吗?我轻声问。没有人回答我。对着白石躺过的地方我发着呆,然后我跑去浴室洗澡然后化妆,当镜子里又出现那个光鲜靓丽的我时,我笑了笑,白石,你记住我的模样了吗?但是你要记住来世我一定不会是蓝眼睛的人,来世我一定要做你身边最幸福的女人。
我回到床上,举起我的纤纤玉指伸向我的蓝眼睛,一对蓝色眼珠在空中滑下一道美丽蓝色弧线,静静的落在白石躺过的地方,我也慢慢的倒下了。白石,你等等我,我来了,莫忘了奈何桥上你千万别喝那碗孟婆汤,白石,等等我,莫忘了我们今生的约定今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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