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的冬天,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娓娓的说到,孤单的人对爱情的渴望,就像一个孤独的老者在冬天时对一床厚厚的棉被的渴望。
朋友说这话时,他在热恋。对于爱情,他具有发言权。那时的我关上亮在被窝里的电筒,合起张洁的小说《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倒不是朋友的话勾起我无限的遐想,而是爱情之外的东西让我倍感沉重。我习惯性地走到出宿舍的走廊,长长的吸了一口烟,仰望浩瀚无垠的长空,星子或明或暗,犹如的起起落落心情。
几年间,朋友的爱情像一场激战正酣的篮球比赛,他频繁地中途换掉女友,结婚日期却始终没有着落。他说,现在的现实太残酷了,女人们太现实,他的感情无家可归。
朋友收入颇丰,用不着为明天的油盐柴米操心。不必为明天的房价愁眉苦脸。而我却是小心翼翼地经营着勉强可以糊口的工作。对于爱情,我还是像当年一样,无意地成为他的听众。
一直到2009年,爱情是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就像一只拉着磨盘的驴,只顾低头走路,风景和风景之外的东西,浓缩成绑住我的绳索。
抽屉里,鲜红的结婚请帖,犹如雪片接踵而至。深交的,熟悉的,一面之缘的,他们喜结良缘讯息蔓延着,温暖了整个屋子。
对于他们的婚宴,我像所有有备而来的食客,准时赴宴,进食的号令一下,须臾间,筷子交织挥舞,杯具溅出阵阵酒花,新人们面红耳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当朋友质问起我的爱情时,我没有出声,只是迅速地向他们发出干杯请求。
2009年,看到金融危机,全球变暖,节能减排等许多负面报道。觉得那些仿佛远在天涯,且不是我漠视整个社会,而是,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我能做什么?最能牵动我神经的,大概是明天的青菜,手头的工作………
寒风凛冽,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散步,一辆辆轿车急速得从我面前驶过,卷起滚滚灰尘,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爱我的人和我不爱的人,他们会不会知道,面对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已经学会沉默。
从街头走到结尾,逛过超市,穿过小巷,2009年的最后一个黄昏便噶然而止。
夜色渐浓,寒意来袭,一只叫春的猫正无助的叫着,叫声就像婴儿在哭奶。
拿起一个质地坚硬的石头,惊醒这只正在叫春的猫,猫仓惶逃脱,不留下孤单的身影
喝下一杯玉米酒,太阳穴暖烘烘的, 披上仿佛可以御寒的外衣,却驱赶不了内心的寒冷。
在没有打酒嗝的时候,我依然像墙上不知疲倦的钟表,在一个很安静的角落里,我固执地的转动着。
哎,我的青春,我的2009!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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