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匆匆
“ 一粒沙在海滩上碰到另外一粒沙。
‘愿我们能结为一体’第一粒沙说。
‘哦,不行!沙子是无法彼此黏附的。’另一粒沙说。
‘我将磨碎自己,磨成细粉,然后去包容你。’
于是,他在岩石上磨着、碾着、揉着,终于弄碎了他自己,但是一阵海浪涌上来,把他们一起卷进了茫茫的大海,那磨碎了的沙被海浪冲散到四面八方,再也聚拢不来,更无法包容另一粒沙了。”
几年前,我读了一本叫《星河》的小说,读完了整本书,我唯一牢记的就是沙子的肺腑之言。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生所有的事情都变的急急切切,恍然若失,几年过去了,同桌的笑容仍在我的脑海中无法抹逝。
我其实生活在一个非常复杂的家庭之中,小时侯我的坎坷经历深深地刺痛了我那颗纯真的童心,我慢慢地变的沉默了,忧郁了,性格也变的暴躁了,时不时的会大发脾气。也许那时,只有在家里,我才会变得温顺而安静,因为我知道我身边唯一的亲人再也经不起别人无情的践踏了。
我常常站在教室窗台旁,看看细细的微雨缓缓落地。雨,一丝丝,一缕缕,虽暖人心田,可它在大气圈中却始终是平行的,互不相容的,即使掉在地上,也只会与泥土混为一潭,我知道,泥泞是不会保留一丁点清新的。在这样的时候,同桌总会默默地站在我的身旁,轻声地说:“你看树叶上的雨水,它洗净了玷污在叶子上的泥渍!”会吗?不!绝不可能!人和人永远是互不交融的,如果交融了,除非是像泥土那样虚伪的用肮脏链接在一起。
中秋节的前夜,天使又无情的划着天与地的平行线,而同桌似乎却很开心:“如果明天还下雨,我们去雨中散步,好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真诚与渴望。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人会累,而天使却还在忙碌着,中秋节的夜晚,在淅沥的路上,我寻找到了一片美丽的剪影,月亮安静地闭上了眼睛,而灯光还在蹒跚着。和他走到了一起,我似乎忘了溢满眼泪的季节。在一个寂静的十字路口,他突然跪倒在地,拿出了怀中装着的那一叠纸钱,纸被点燃了,雨也静静地为他挥洒和燃烧的每一页纸钱。
“给奶奶烧?”我问。
“不是。”
“爷爷?”
“不是。”
“爸爸?妈妈?”
“ 不是。”
“那是……?”
“是给哥哥和妹妹。“他苦笑了一下,说:“也许,自古操纵的老规律中有一种离别永不可从记忆中抹去哥14岁时被水淹死了,尸体仍没找到,妹3岁时也得了重病离开了人世,我是家中唯一幸存的人。我时常在想,如果离开的是我,我会遗憾吗?生存就是一种幸福,即使挫折坎坷连续不断,可上帝仍是仁慈的,他给了我长久的生命。洁,用乐观感谢上帝吧,它会使你变得更加坚强。“我抬起头,看到他的自信的眼中分明含着晶莹的泪花:”如果有一天我长大了,我要你做我最快乐最美丽的新娘。“
中秋节和我深情的说了声“再见”,我也和伤心做了一次形式上的永别。我开始喜欢感谢上帝,感谢生命!
2000年7月初9,好友打电话给我:“来看看你的同桌吧。”电话那头充满悲哀。
“怎么了?”我疑惑。接下来她讲的话全随着伤痛的心疯一般地飘散……
我飞奔着,放声地嚎叫。跑到总医院的太平房,看到他已经永远地躺下去了。我双眼模糊,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我盖着白色的被子躺在白色的医院内,知道他已经被火化了。“他的头后面都开了条缝,都怪那不长眼的火车,他们家再也没有后代了,可怜!”隐约听到旁人在小声的议论着,我揭开了被子,跑出了医院那扇阴冷的大门。“我试这勇敢一点,你却不在我身边,我的坚强和自信是因为有你才上演。”赵传的《勇敢一点》又在耳边回荡,我抹干脸上的泪水,默默地说:“永驻我心中的你,你听到了吗?我一定会勇敢一点,即使你不在我身边。
2003年9月5日,我又去探望了同桌的母亲,几年又过去了,她仍然那般的 颓废和憔悴,而我,却笑着和她道别,我要远离家乡去求学,去弥补同桌祈祷上帝的那一般残留。
我终究没成为我同桌的新娘,一方面因为我没有离开世间的欲望,另一方面因为几年后的今天,我仍未到结婚的法定年龄,可我却成了一个自定义的快乐主义的代表人物,每当我开心的失去控制的时候,总有一股涩涩的味道扑向我的鼻孔,我不敢否认我原来如此的怀旧,如此的怀念与他共处的短暂的时光!
我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你不经意的那一刹,来归来,去归去,来去匆匆,一切都已成梦。
雨又下了,我分明看到了一篇幸福的绿叶受着雨水的洗礼,使它变得更加美丽和纯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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