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作的我为了和她一个城市,我做了五天的五星级酒店的housekeeping服务员,每天打扫着那想都不敢想的总统套房,豪华客房。做惯了办公室,习惯了敲击键盘的我不顾她的反对走了,没有等她辞职独自一人去了繁华的都市---上海。
曾经她由五星级酒店的housekeeping服务员升为总机,由一个不为人知的总机,通过在公司刊物上频频发表作品赢得才女的称号。我辞职后不久她也走了去了宜春,她说很感谢我去陪她,她有勇气辞去了那个还算高薪的工作,去宜春学校美容,她一直想能让自己再漂亮些,她说在宜春找到了个赚钱的机会。等我没工作了,也去投奔她。
某个人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出现了误差,总是一个人一座城。
黄桥
倾刻之间泪流满面。伫立在黄桥农行门口许久,始终没有迈开脚步进去。他他所有人说的那句话:“给她钱只是在害她!”
我一再的辩解着:“她已经走出来了,她已经不是传销了。”
我想一次次的借钱或许再没人相信她了。
一个人一座城,是否也与我一样孤独无助。
我一遍遍的说“我相信她!”
可如今徘徊了好久我依旧带上黑色皮手套,围上那条雪白的围巾,骑着红色踏板电动车离开了农行,没有再汇钱给她。车速加快,远离了黄桥。
她没有打我电话,今天她没收到钱没打我电话。已经好久没她的电话,或者就算收到她都不会打!
只是在qq上说:“能不能再借点钱给我?”
宜春
第一次她哭着说:“俺嫂子病的很重,没钱交押金,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替我借点钱吧!”
每声啜泣都牵连着我浑身的血脉不停的痛,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好姐妹。刚开始工作的我毫不犹豫的借了别人的钱,打给了她。
她说:“焱儿,我现在的工作以后能挣钱,相信我很快就会有钱了。”
“你在搞传销?”我惊讶的问。
“不是!是学美容,等你来了给你做美容。女人就应该漂亮些。”她笑了,我也笑了。
一次醉酒后她打电话说:“你心里只有男人,你来看看我吧,你不来明天我就死给你看。你来看我吧,我好想你!”
我有点想落泪的感觉,我一直是她坚强的大姐。
她说:“我喝多了,原来喝多了,这么难受!”
我说:“喝点热水,好好躺那里睡吧!”
她撒娇的说:“那你答应来看我?”
“我没时间!”
“你不来看我,我就不睡!我真的好想你,就见一下。我活着好累。”
我说:“好!我去看你!快躺好睡吧!”
我没去,平生撒了个很大的慌,答应的事没能做到。
初秋的天气有些微凉的风轻吹着,午夜两点钟她独自坐在宜春的河岸,看着月光下泛着光环的河水,和我通着电话,她哭着说:“我恋爱了,但是感觉好想逃,我不喜欢两个人。”
她真的走了,去了西安,一个很好的理由,去公司的分部。
西安
再次的电话是到西安的不久,她打电话,声音中带着哭腔,她说:“我发现被骗了,以前的钱全搞传销了。我怀孕了!”
我惊讶的问:“孩子的父亲呢?怎么他不负责任?”
“他现在所有的家人都不理他了,我们竟然陷入了传销。”
“那现在呢?”
“现在出来了,我想把孩子打掉,孩子只是累赘。”
“唉......”我叹息着,为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为这个被人洗脑陷入传销逃脱的她。
“马上要交房租了,你能不能先给我点钱。”
“好!”
“我休息完我就找工作。”
“来我身边吧,好吗?不要再在外面受苦了。”
“我不想连累你,当你的累赘。”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没事!”
农行
冬天的雪下了那么厚,2009年的冬天或许比平时更冷些,她穿了仅有的最厚的一件休闲外套,钻在被子里浑身发抖的打电话说:“我快冻死了,工作还没有着落,寄几件衣服给我吧!”
我记下了她给的地址,在快递单上留了她的手机号码。
2009年的冬天,只是看新闻报道北方的雪有一尺厚。南方去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息。在网上看到她的留言。
我突然想到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她手机被人拿走了,是小偷一贯的伎俩,就是借你手机打个电话,然后一借人就溜了。身份证随之也丢了,仅有的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丢了。
寄的几件棉衣她没有收到。
她留言说:我换地方了,那边房子好贵,现在的房子便宜些。但是不知道具体地址是什么、
她没有工作,已经好久没了工作。
只看到网上留的那个农行账号,我没有再汇钱给她。
我留言说:“回来吧!我让别人给你买票,来我身边吧!”
此刻我哭了,坚强了好久,眼泪从眼角轻轻滑落。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敲击着键盘,一杯滚烫的纯净水,一曲伤感的歌。等着她上线,等着她的电话。
我不知道曾经酒店管理专业的她,曾经五星级酒店的总机,能否重新从housekeeping服务员做起。
心开始痛了,真的痛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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