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会有一块柔软的地方,稍稍一触动,就会勾起你无限的回忆。它也许是一首老歌,也许是一朵无名的花,也许是一种水果,它总会牵引着你回到过去。失去的只是岁月,而留在心田的是永久的回忆。在我的记忆深处,永远无法抹去对香蕉的回忆。
最早接触香蕉一词,是在初中的英语课本中,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我,在一次老师教我们香蕉这一单词时,我突然举起还显稚嫩的手,压低嗓子,喃喃的问道:老师,香蕉是什么呀?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而老师可能是出于课堂秩序的考虑,冷冷的答道:“记住发音和拼写就行了,别管那么多。”那时胆小的我,只好涨红着脸,静悄悄的坐了下去,课后,害怕再遭学生的笑话,因此也没有去向其他同学请教,但心里一直在嘀咕着,竟究什么是香蕉呀?当时我们的学校没有图书馆,资料室,更没有网络可以搜索,因而香蕉就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再后来,学地理的时候,只是从简单的文字中得知,香蕉是盛产于热带亚热带地区的一种水果,离我们家很遥远的我国的广东和广西等省也出产,但是,香蕉是什么滋味,依然只能靠想象和猜测~~~但无论我的想象力多么的丰富,想象的结果都和我们老家的苹果和梨子的味道该差不多吧。
1985年,在西安上学后,班里举行第一次迎“双节”联欢会,买了许多水果,其中在我的眼里,最醒目,最耀眼,最诱人的是我桌子上放的那瓣黄澄澄的香蕉。同学们一边陶醉在欢乐的气氛中,一边不时的吃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当然我那时最想品尝的是香蕉,但我还是尽量的克制着我的欲望,所以没有伸手去拿,而是仔细观察我旁边的那个同学,她从一大半香蕉上面用那灵巧圆润的小手,使劲的拽下一根,然后用左手拿着,再用右手纤细修长的指头从香蕉的顶端一点一点的把皮剥开,剥开皮的香蕉拿在她的手里,就像一把撑开的小伞被她倒拿在手里,没有等我继续欣赏和展开想象,她就微张开自己精致的唇,用洁白的牙齿在上面轻轻的咬去了一小块,再一小块~~~~~~~再用灵巧的手指把皮稍稍往下拉一些,等里面的果肉露出来一些后,再用精致的唇齿一小块一小块的去吃,直到倒撑的小伞重新在她的手里合上~~~~~~~单从她的吃,我已领略了香蕉这种水果的特别的风韵。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模仿她的样子,用我粗笨的手指,把第一根香蕉从我垂筵了七八年的嘴里送进了我等待了七八年的胃里,我清楚的记得,第一块香蕉不是通过咀嚼下肚的,而是放在嘴里慢慢品尝,慢慢溶化进了我的胃,在流淌在了我的血管里,一直到现在依然在我的血液里随着我的心跳在循环,从此,对香蕉也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印象,它是盛产于热带与亚热带地区的一种不需要牙齿,不需要费力咀嚼,不是太甜腻,有时也有点发涩,但很好吃的水果。也认识到这种水果对牙齿脱落的老人吃更合适,特别是对当时已经八十多岁的我的外婆吃,那是再合适不过了。那天就在心里决定,放寒假回家时,一定要买一些香蕉给外婆吃。
当时西安市场上的香蕉并不是很多,价钱又死贵,在放假前的前一天下午,我去了小寨水果市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以10元钱三斤的价钱买了整整3斤据他们说是马来西亚进口的香蕉,小心翼翼的用厚厚的报纸包裹好后,比较完好无损的带回了家里,给爹娘他们每人只尝了一根,其余的我都带给了外婆。到了外婆家后,只顾着和舅舅他们说话,竟忘了给外婆亲手去剥香蕉吃,在他们家吃完饭后,我也匆匆的回家了,谁知,舅舅他们和当时的我一样,也不知道香蕉是怎么吃的,最后,那些香蕉都给放坏了。不久,外婆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回家后,舅舅对我说:“你过年时带的那是什么东西呀,也不告诉我们是怎么个吃法,我们捉摸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蒸着吃,还是炒着吃,最后都给放坏了。”我为我当时的粗心感到万分的悔恨,我的外婆终于在她的有生之年没有品尝到香蕉的滋味,而且带这香蕉是蒸着吃还是炒着吃的遗憾永远的走了,我为我的粗心大意也留下了永远的遗憾,因此,现在每当我再吃香蕉时,我都会想到我天堂里的外婆,我也愿她在哪里能吃到我为她剥好的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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