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吟老家
话说老家,依稀中我有一点感叹!虽然我不是在哪里生,但却在哪里度过了儿时、童年和少年时光。许多的往事留予我美好的梦吟。
看,一幢幢的土掌房屋相连,不连的房屋也用木梯从屋顶连着,每一家的房顶上都伸出一个垂直的烟囱,黑黑的,上面用木板或石块盖着,晌午时,一股浓烟合着风儿在屋顶上跃起,挥舞着身躯不时仰望蓝天白云,转瞬间随白云烟消云散,变得无影无踪。此时,村庄变得异常寂静。微风过处,轻灰卷起,唯有鸡犬在守护着村庄。凡有劳力的男女老少都到田房(又名草皮田)去了,离山顶也许有20英里。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我和母亲就在这里生活了9年。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虽然山上有学校,我也曾在哪里读书、习字,但却一无所获。我不曾想我的未来,因为,每天除了读书就是帮母亲做家务,找猪草、担水、砍柴、烧饭是我一天必修的课程,没有电影、没有音乐。我虽然生在城里,但离县城多年,随着年龄的成长和环境的改变,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奕家女,汉语随着彝语的流入慢慢淡化。每天跟着比我大的朋友过家家,唱彝族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抬头看到的仍是山,听着鸡犬常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虽然,我有兄姐,但她们在我似懂非懂时离家在外读书和工作。父亲每年就那么几天回来陪我,而后又匆匆离开。多少年来,我与母亲相伴,度过了我欢乐的童年和少年时光。那时候,我最盼望的是过春节,因为,春节我们家人就可以团聚,我又可以添新衣服和糖果。更可贵的是看到难得一见的兄姐,听她们讲外面的事。父亲又可以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过去不知道山顶上能看到外面,只知道,曾看到过的是和我们村子一样的地方,未曾想哪就是个小城镇是汉人在的地方,多美呀!看还有长长的公路和大河,有黑点在上面移动,听父亲说那是汽车在上面跑,很快,“嘟”的一下就过去了。从此,我心中有了梦。
每天,就找猪草到离村子2英里的大树下,张望那遥远而又陌生的小镇和大河水长长。再抬头观望大树。听老人说,此树为“神树”,每年村子里的人都来此祭拜,求神灵保佑本村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且能在很远的大开门看到此树,此树,也许就是这个无人知晓的村子的标记,在这里静静地向外人展示自己,告诉外人此山的风姿和历史。
此山名为鲁奎山,俗话说:“大不过磨盘,高不过鲁奎”。我家就在这鲁奎山中的一个小山系中。四面大山环绕着,四周除了地就是山林。以种植小麦、包谷、向日葵等为主,紫芋也是本村的一大特产,但要种植到鲁奎山最高的山峰上方能产出又大、又滑、又紫的紫芋,过去,不知紫芋的价值,只知道是一年四季难得吃的一道菜。而今,由于,鲁奎山山高,路陡,人们都向山外人靠拢,走出了人烟稀少的村落,来到了这“世外桃园”,人在变,紫芋也在变。不变的是历史。
过去,站在房顶向四周眺望,眼所能及房连屋,且村子背靠山,中间坐山腰,左右扶山,所谓鲁奎山易守难功。而今,小小村落已不复存在,零星的杂草遍布在已逝的“房屋”中,童年时的村子很大,恢复自然后村落却是那么的一小块地,看不见自家的房屋样,唯有天然的大石头还在原来哪里,树还是原来的树,但现在已经开花结果。摘一棵含在口中还是涩涩的,还带有一点甜。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阿梅,你回来了吗?是娘亲,妈,你在哪,我在这,在哪……,我找不见你呀!妈,不是已过逝了吗,怎么?原来我是在梦吟。眼泪也不知何时在流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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