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沈虹,今年二十二岁,家住滨海市的航海路。航海路是滨海市的繁华商业街,处市区的中心地带。父亲曾是一家上千人国企的厂长,后来与小他近二十多岁的女秘书勾搭上。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父母就因此事闹得不可开交,离婚了。我是家中的独苗,没有兄弟姐妹,看到别的同学家庭成员一大群,整天充满着欢声笑语,而自己却自惭形秽,整天郁郁寡欢。我是个独活虫,很少与别的同学来往,已习惯于一个人吃盖浇饭,几乎每个周末都是用上网打游戏消磨时间。其实,我的内心充满着孤独,渴望着有一个大哥哥快点出现,像别的孩子家父亲那样疼爱我。正是有这样的孤独长期困扰着,才促使我发奋学习,如愿以偿考取了海河大学计算机专业。
海河大学黄海分校号称“山之魂、海之韵”。然而真正有山有海的地方只有一处,这个地方就是海河大学黄海分校的妈家山。妈家山原名“麻子山”,据说该山原为某大财主所有,后来财主把它当做女儿的嫁妆。由于是娘家的,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妈家山。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海河大学黄海分校在这里依山而建。妈家山是山大的天然屏障,位于海河大学黄海分校的北面,校园的最尽头。妈家山北面紧邻的就是黄海。自从海河大学有了黄海分校后,海河大学才算依偎到了大海的怀抱中。海河大学黄海分校的师生喜欢在清晨爬上妈家山,感受大海将醒未醒之时依稀朦胧的感觉。站在妈家山上,蔚蓝的大海送来清徐之风。向西望去是海滩浴场金色的沙滩;而另一侧则是山石竦峙,洪波涌起。黄海的碧蓝深邃,把登山者的心情带到天际之间,让人感受到了什么是海阔天空。妈家山以黄海为背景,春夏苍翠碧绿,深秋则漫山红遍,到了冬天变得银装素裹。妈家山的山海胜景吸引了国内外众多学者,使海河大学黄海分校成了夏季学术活动基地。
我虽然长得不够美女mm级别,却也是身高一米六三,柳腰肥翳,胸部高耸。就是由于我的自卑感太强,性格内向,无形中给人造成了一种孤傲感,所以在大一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找下男朋友。看到班上别的女同胞都差不多名花有主,成双入对出入校园时,我从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生起一种嫉妒。
还好,上天没有忘记我这个丑小鸭,丘比特之箭终于射向了我。大二时,高我一级的李军相中了我。李军,一米七五个,眉清目秀,英俊潇洒,我们是在一次同乡会上认识的。当他问我愿意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时,渴望着迅速得到爱情的我,没加思索就答应了他。李军很会讨女孩的欢心,尽捡我喜欢的话说,我想听什么,他就会说什么,我觉得他象块磁石,牢牢吸引着我的心,让我无法离开他。一天不见他,我的心就痒痒的。终有一天,他把我领到了一家旅社,色眯眯地对我说:想要我。满脸绯红的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只有这样才算是长大成人的标志。就这样,我心甘情愿的为她奉献了一切。在这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们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去。他不愧为老手,每次都象烈火一样,让我的激情燃烧不尽。我沉浸在无比的幸福当中,觉得很快活,象掉进了蜜罐一样。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我的梦就象海市蜃楼一样,倾刻破灭了。还不到两个月,他就向我提出分手的通牒,理由很简单,他爱上了一个比我更漂亮的女孩。我的初恋就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像天边的彩虹,瞬间消失了。
二
我当时伤心透了,人也消瘦了将近十斤。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一切,想着花心的父亲,当年不念亲情,抛弃了母亲和我,硬是和那小他近二十岁的狐狸精结婚,我不由想起了母亲反复强调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好色之徒。于是我开始迷上了美容,每周必去“女人大世界”面膜,同时一向不爱打扮的我,疯狂地迷上了时装,只要市场上出现什么新潮时装,会不加犹豫舍本购买。渐渐的用酸溜溜眼睛盯我的男生多了起来,对我大献殷勤的男生也渐渐多了起来,但我从来没有正眼瞅过任何一个。也许是我曾经受伤的心没有得到抚平吧,毕竟初恋会在女人的心里烙下难以忘怀的印记。
就这样我在痛苦的煎熬当中,一天天过去。大二快放暑假的时候,李军突然来找我,央求我和他重归于好。说他之所以当初对不起我,是因为那女孩对他穷追不舍,他经不住追求,上床操练闯下祸端,无法撒手,迫不得已才离我而去。经过长时间和那女孩接触,发现在城市长大的那女孩,从小娇生惯养,花钱大手大脚如流水,根本不是过日子的料。他经济上无法满足那女孩,那女孩就责备他无能,没有出息。他实在无法忍受,与她分手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最爱他的人是我。看着那双熟悉的乞求眼神,我心真有点动了。忽然我觉得有人在我的耳边低语:你们不会再有爱了。当初你们爱得那样如漆似胶,激情似火,他说背叛就一夜抛弃了你,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重蹈覆辙呢?我冷笑了一下,对他大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得有男子汉骨气,泼出去的水是不能收回的。”说完我拂袖而去,李军呆呆地站在原地,低着头,半天才扫兴地离开。
其实女人都是泥娃娃,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说话口气很坚决,但往往是经不住男人的狂轰乱炸,高筑整个防线倾刻间便会土崩瓦解。我之所以回绝了李军,是想看看他是否对我真心?可李军没有再纠缠我,我想大概他也是觉得当初有愧于我吧!无法开口。说心里的,自从李军向我重新伸出了橄榄枝后,我会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温存的情景。不知是什么缘故,每当想起了我们拥抱的情景,竟然会产生一种无法控制的烈火般激情,而且这种激情与日俱增。开始只是下面有点痒痒的,几天后每晚一想起我们拥抱的情景,下面定会洪水泛滥。后来,难以控制住的我,开始尝试着在被子和浴室里自慰。我简直不敢相信,暑假期间我竟然去市场上买了个玩具棒,同时还迷上了看网上的视屏。然而这些远远无法满足我心里需要。我的心此刻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干柴堆,稍微飞溅一点火星,片刻便会燃起熊熊烈火。烈火愈燃愈旺,火焰如千万条金蛇乱窜,将漆黑的夜空照得如白昼一样明亮。我明白:若不给迷茫的灵魂赶快找个归宿,我定会彻底精神崩溃。
三
我实在烦得要命,便染上了“网瘾”,整天靠聊天打发时间。一次与网友“潇潇”聊天时,她偶然间给我发了个“感情空间”网站网址。“感情空间”多么又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啊!听别人常提起,就是没遇到过,我觉得很是好奇。爱追逐时髦的我,没加思索就在“感情空间”网站注册了。遭人遗弃的我,这时候太需要得到一份激情,慰籍我曾经受伤的心灵。我注册完不久,一个叫“大山”的同城男人就加了我的qq。于是,我和他就聊了起来,起初我们并没有提及“感情空间”的话题,只是唠些家常。聊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大山”突然问我:今天晚上敢不敢和他见面?我说:“你又不是大灰狼,把我吃了不成,还有什么不敢的。”他听了很是高兴,搓了搓手,说:“那好,我们晚上七点钟在红树林网吧见。”我当时不知怎的中了什么邪,全然忘记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羞涩和矜持,只是想着:李军,你不是抛弃了我嘛,我就要爱遍世上所有的俊男,哈哈,气死你!
我们晚上七点如期在红树林网吧见面。大山,一米七八的个儿,四方脸、浓眉大眼,白白净净的,标准的美男子,一身笔挺的“雅戈尔”西服穿在身,更加显得潇洒脱俗。见了面后,我们去了“彩虹”小吃城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又去“民生购物商城”逛。当走到皮包专柜前时,我眼紧盯着缕空皮绣出一朵梅花的棕色牛皮女包,端详了半天不忍移走目光。这一切让精明的“大山”看在眼里,他马上心领神会,没加考虑,掏出五张红版,为我买了这个牛皮女包。这倒让我觉得“大山”是一个很会体贴人,一个很会来事的人。出了“民生购物商城”,我们转到一家小宾馆门口。“大山”的额头沁满珍珠般的汗滴,说:走累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好吗?我点了点头,就随他进了二楼的一间房。我是带着对男人的激情而来的,不是专为谈情说爱而来的,所以尽管“大山”说这说那,我都爱理不理的。刚进房间,我们没有说上几句话,只是坐在床边上看电视。在他看着电视傻笑的当儿,我把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拉着“大山”的手,摩挲着我,当时我觉得爽极了,象掉进了蜂蜜罐一样。我与他身体合二为一,同磁共振,时而和风细雨,时而电闪雷鸣。我全然觉得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和“大山”彻底融为一体。平生以来,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激情。那一晚,我们变换了能想到的许多新花样,用尽了我们所能知道的各种体位。事后,“大山”告诉我:他以前从来没有象今晚,喷发出这么多的激情。我既然踏出了危险的第一步,不可避免地就有第二步、第三步。从此我深深地陷入了“感情空间”的深渊当中,不可自拔。
四
过了几天后,我又在“感情空间”网站里约了个叫“白云”的男孩。他是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男子。“白云”是个情场老手,他见了我并不怎么多说话,而是一个劲用他那贪婪的目光,紧盯着我。我现在已习惯了这档事,全然忘记了先前少女的羞涩。“白云”在我们干那档事时,用了许多新奇的玩法,不仅动手动脚,就连嘴也派上用场。不过这种做法,能使我很快得到满足,这倒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激情飞扬,欲仙欲死。从这以后,我象吸了“大烟”一样,完全上瘾了,一天不做那事,心里就慌慌的。我走路的时候会想那事,吃饭的时候会想那事,上课的时候会想那事,看书的时候会想那事。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不能控制住自己,一只手总放在下面。
每天我都要进“感情空间”网站,等待着男伴们的到来,就象一人焦急地等待嫖客的带来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有几个男的加我的qq。我在他们中间相中了一个叫“林凡”的大学生,可能是我也是一个大学生的缘故吧。我问林凡:在什么地方见面?他说:晚上九点在他租的宿舍里。我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他。我们彼此留了对方的电话,约好了晚上九点我去他那儿。
晚上九点钟,我按时赴约,到了林凡住的小胡同敲门。林凡慢慢地打开门,他问:“你是沈小姐么?”他深情地看着我,脸上现出了一丝的微笑。“哦,请进!”他把手一摆,让我走进他的房间。我用眼看了看林凡,一下怔住了。他,瘦高个,眉清目秀,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理了个平头,头发根根都竖着,圆脑袋上毛拉拉的像团起来的刺猬。他看了看我,说:“让我先洗一下吧,刚吃饭过来,全是烟酒气。”说着,他进了卫生间。我听着卫生间发出的哗哗水声,知道干那档事还得一会儿,就坐在椅子上,在上网玩“种菜”游戏。十几分钟后,林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他色眯眯地直盯着我,我感觉他就象饥饿的恶狼一样注视着我,我是他囊中的猎物。他顺手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然后走过来,全身沉甸甸地压在了我身上。林凡疯狂地吻我的唇、额、颊、甚至是耳朵。我感觉浑身发热,再也控制不住掩着的激情,感情如潮水汹涌而出,狂泻不止。我感受着他的躯体分布于我的全身,舒展地压在我的身上。每一次接触,我都兴奋不已,如飞溅的火星,划破夜空的黑暗。大约半小时后,他终于筋疲力尽地瘫软了下来,任凭我怎样摆弄,皆无济于事。
经过了这些“感情空间”,我发现自己真的上瘾了,离不开“感情空间”了,因为这使我找会了做女人的那种似火的激情。
五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一天,我的种种劣迹被海河大学黄海分校发现,尔后我便被学校开除,一时成为学校的头号新闻,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我起初怀疑是李军,为了报复出卖了我。经过我仔细调查,发现是我的网友“大山”向学校举报了我。说真的,我知道是“大山”出卖我后,对这个“王连举”咬牙切齿地恨,恨不能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也难消心头的怨恨。本想寻“大山”的麻烦,想着自己已经身败名裂,声名狼藉,还有什么脸面再找人家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山”你等着瞧吧,总要一天我会用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哼哼!
我心情十分郁闷,便独自去了四川的黄龙。我要陶醉于那迷人的自然风光——人间仙境,让曾经受伤的心得到平复。黄龙风景名胜区位于四川省松潘县境内,以黄龙寺和黄龙洞而得名。黄龙寺在终年积雪的雪宝顶山峰下的玉屏山麓,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表钙化岩溶的奇观。这里森林茂密,山花铺锦,山、水、云、光、树巧妙融为一体。一沟碧水自雪山漫坡而下,水中所含的碳酸钙,遇坡、槽、坎沉淀下来,形成一条十多公里的奶黄色钟乳石水带。远远望去,一条黄橙橙的巨龙,蜿蜒于翠绿的树丛中。走在蜿蜒的栈道上,弥漫着松杉和野花的芳芬,深深地吸一口气,浑身甜丝丝的、湿润润的,如同全身按摩完般的舒服。人在栈道小心翼翼地走,水在脚下哗哗地流,别提多美妙。从幽幽的森林走出,眼前豁然开朗。“飞瀑流辉”,恍若海雨骤降,浪花飞溅。再朝前走,只见胡杨、水柳、松杉倒映水中,一丛丛如置翡翠碧玉于水中,五彩斑斓,如一个鬼斧神工的天然“盆景池”。在“盆景池“以上,大小水池层迭,数以千计。水池凸显各种各样的几何图形,清澈晶莹,阳光一照,呈现五光十色。
从岷山主峰雪宝顶峰流下的雪水汇聚成溪,沿石钟乳山坡倾泻而下,跌宕起伏,形成众多的瀑布悬流,这些瀑布泻落至山腰处,便散落聚积,从而在黄龙沟内形成了3000余个碧透斑澜的彩池,大者千余平方米,小者仅几平方米,千姿万态。池水清净,深浅不一,有的地方色彩鲜艳,仿佛彩锦。这一奇特壮观的梯状彩池群,正象人间想象中的瑶池仙境一般。
在这似幻非幻的仙境中漫步,但见雪峰皑皑,银光闪闪,秀林碧溪,翠谷幽幽,我流连忘返。大自然向来完美地展现着自我,人也应完美地展现自我。
黄龙之行,彻底让我明白过来了!人时刻要认清自己,不能等到了掉进了万丈深渊才醒悟,回头是岸。我先前只图一时快活,为寻找感激的刺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悔不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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