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离乡背井

蚁阵般的我们被带到

黝黑黝黑的海水中

泅渡，只是泅渡

是谁说的？在我们的周围

像在一切黄金的周围！

我相信外面的月亮

和太阳一样眩目

却照不出恐惧、黑暗的骨胳

和焦灼的双眼

我们在一条血路上走着我们自己

的时候，你在哪里？

花开了。城市的霓虹和辽阔的天空

——活着，这一切

离我们也相距甚远。无往不在

的物质进入了无往不在的煤

没有四季的日和夜

散布在漫长的挖取上

在这个追求迅速的年代

我唯一不祈求泥土中的速度

我们的身份早已不明

是勇敢，还是蒙昧

是人类希望的光荣

抑或真实的文明衰落

是粗陋的，脏污的躯体

还是彻底的简单和亲切的心灵

在这片黑土地上

一盏盏昏黄的灯

见证了空气稀薄的心脏

静踞在寥寂的肉体里的平安幻想

覆盖了沉痛的回忆和对话

不断的一次次苏醒

不断的一次次投降

隐藏的地下的年华

曾经如此。以后不再

此外是我所创造的——

那些燃烧的光芒，温暖的感觉

你却不会深入我的身体

泅渡，只是泅渡

多么虚无的海水，深不可测

竟有这么多怒吼的声音

在澎湃，在成为空荡荡的回音

我的眼神无力穿透陆地

过海而来：还要多少的生命

久久地静霎

才能让你看到煤层中的良心

2009-12-14,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