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和你

你知道：我曾精心地设计了那么多欢乐的节目；也曾刻意地编排了那么多有趣的游戏……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和你。

我知道：你曾缱绻地谱写了了那么多温柔的乐曲；也曾刻意地构思了那么多深情的诗句……因为你，因为我，因为我和你。

我们都知道：在心心相印的沉默，和甜蜜欢畅的遐想中，有两个相互热爱着中的人儿，把融汇在一起的两条信念，编制成了整整一生的生活日程：有欢笑和谐谑；有惊愕与安然；　有淡淡的怨哎，和浅浅的嫉妒；还有夏日黄昏中的二重唱，和寒夜火炉边的促膝交谈……　

是你和我。是我和你。是那个晕眩的夏季。是那个痴迷的春天。太阳上，印着你的惊叹。月亮上留下我的欣喜。还有小溪边的欢笑。还有森林里的嬉戏……呵，青春！呵，生命！那时候，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歌唱家！原来，我就是诗人！

这，有多么简单哪！——简单得如同无知无觉的呼吸。

你说：“快坦白交代吧！——我们俩，是谁……究竟是谁，先爱上谁的？”倒好像你不先发制人就会变成“无辜的”被害者似的。

那时候，你睁大了的双眼里，全是没有疑惑的问号。

我，好像笑。但我不能笑——要是我笑了，那可不就意味着：是我先爱上你的吗？

然而，事实确并非如此！因为，爱，是没有先后之分，也无所谓谁先谁后的……再说，又有哪一个爱上了的人，能知道啥叫“先”，　啥叫“后”呢？

“好吧，”我说。“谁先坦白，而且，态度端正，那么，我们就应该奖励他或者她——是吧？

“奖励？”你高兴极了。一下子就泄露天机。“奖励什么？

“娃娃冰激凌（我知道：那你是最爱吃的）！”

“几个？”

“五个”。

“真的？”

“当然！”

“那是我先……”你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唇，屏着气

不再往下说了。可差点儿把鼻涕给憋出来。

我立即就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挺漂亮的，就像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说：“这可是你自己亲口坦白的啊！”。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你顿时放开捂住小嘴唇左手，不服气地说：“——你听完了！‘我是说’——是我先——被你爱上的！不是吗？”

那时候，阳光灿烂。我们都不相信：晴朗的天空中，会下起突然的太阳雨来……就是下暴雨又怎么样？淋个痛快才舒服呢！

那只冰激凌好甜好甜……末了，谁也不知道究竟谁吃得多谁吃的少……终于没争出个谁胜谁负来。而那另一只冰激凌，却在茶几上伤心地融化了……

那一天，就变成了永远。凝成了记忆。就像好多好多个那一天一样，终于就变成了永远。终于就凝成了记忆……记忆是你。记忆是我。记忆是我和你。是永远的我和你。是永远的梦中的我和你

有一些事情，你不知道。有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有一些事情，我们俩都不知道。在生活面前，我们永远都是无知而又好奇的小学生。是永远也不知道“一加上一”除了等于二以外，还可以、也可能拥有许多种答案的天真烂漫的小学生。

当我们懂事时，昨天已成了记忆。

而记忆，可以是梦。可以是诗。可以是最优美的音乐和最动人的图画。但确不是平淡无奇、自然而然的呼吸——所以，后来，你感觉窒息，我感觉窒息。我和你都感觉窒息。但我们却因力不从心而无能为力。除了忍耐，我们只有死去！但活着，却又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我们的生命，同时属于父母兄妹朋友同志和祖国——因此，多一份爱，心中就多一份痛苦。即便是为了痛苦而爱，我和你也在所不惜。至少，我们还同时拥有着那么多记忆。拥有着那么多永远的记忆。

这就够了！还奢求生命呢？那只冰激凌曾经好甜好甜……而用共同的心灵去品尝它的，曾经是我和你。更不用说，我们还拥有那么多永远的曾经：春风。夏日。秋天的细雨。冬天的薄雾。黄昏中的祈祷。月光下的倾诉和炉火边的无语：甜甜的、苦苦的、使心儿感到有一点儿隐痛的相对无言……是我和你。是你和我。是永远的你和我。是永远的我和你。

那么多的温柔辉煌了我的爱情。那么多的热情充盈了你的依恋。那么多共同的心曲永远了我和你的记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我和你？

啊　，你！我的永远的你！啊，我！你的永远的我。让心儿再一次虔诚地祈祷吧！——我们要好好的活着！好好地活下去！为着大地母亲的深情，为着太多太多的理由，为着曾经共同拥有过的一切，好好地活下去吧！——我和你的拥有的我和你！　

月光书屋文稿　散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