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人下得车来,我才发现张出纳已经是吓呆了,傻子一样的站着。司机与成主任一身是血,惨惨的不象个人样了。车子已离开公路至少有二十米,难以想象它是怎样飞越这么远的距离的。车头已经撞成扁状,整辆车基本上是报废了。
一连拦了三十多辆车,终于拦住了一台的士,把司机和成主任送到了医院。我在垫付二千多元治疗费用把他们送进手术室后,萍和张出纳随后坐辆的士赶来了。医院里,很快就有支行的人过来,行长、工会什么的,络绎不绝。萍和张出纳惊魂初定,跟这些人讲起这起车祸事故的经过。我跟萍打了个招呼,走到医院门口透透气,才发现我全身衣服都是血。
这时一辆黑色的本田停到了我的面前,一个人从车窗探出头来,朝我笑了笑。雷,那神态好象已经吃定我似的,说,嗨,兄弟,悠着点。不等我答话,本田一溜烟地走了。
我隐隐觉得不对,正准备回头去找萍,却见两个一胖一瘦的男人冲到我的面前,其中个高的胖子刷地亮出了警官证,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感觉到我象一条已经掉进沙锅里的鱼,而锅盖已经盖上了。
到了派出所,胖子说,我姓戈,市刑警队的,这位是唐所长。哥们,你是个明白人,一定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请你到这里来。识相点,你就把事情交代了吧。
我说,我没犯事,没什么可交代的。再说,你要我交代什么事呢?
唐所长把头伸到我的面前,说,哥们,我们还有事。我帮你换一个清静点的地方,你慢慢想,想出什么了,再来跟我们谈,行不?
那个戈警官与唐所长交换了一下眼神,拿出来两副锃亮的手铐,一左一右就往我手上铐。然后带着我来到派出所后院的一棵大树边,将我的双手分别铐在树干上。铐完后,他们又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摇摇头,开了手铐,向更高的树杈铐去。铐完后,他们似乎很满意我现在这种状态,说,哥们,悠着点,咱兄弟明儿个来跟你谈谈。
这时太阳才刚刚升起,也就八九点钟的样子吧。手铐铐得很紧,也铐得很高,如果不把脚尖顶起来,手腕就会象刀割一样疼。
铐到中午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要崩溃了。我感觉这双手这双脚都不是我自已的,钻心的疼痛差点把我痛晕过去。大树边不时有人来往,却好象司空见惯似的,没有一个人肯多看我一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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