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源
浆果红了
鸟儿最后一次选择歌唱
而我却听见黄沙的跫音
在水落石出的腹地 直起细碎而光焰的身子
母亲显然有些饥渴,有些疯癫
在黄河源的牛头碑中睁开双眼
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李白的诗句
——而那时,我的孩子们正在诵读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整个冬天我将要屏息呼吸
只看见剩余的肋骨构不成支架
也许没有脚步声
我加入这庄严的而短暂的告别仪式
也许,雪够不着燃烧的温度,洁白而远
去布达拉宫的朝圣者没来过这里
我试图四肢伏地
顺便用虔诚听听土地的心跳
■掌纹
秋风最后一次吹过
蜻蜓连同蝴蝶也已飞走
冬天,在迟钝中崭露头角
丢失了季节的桔杆与风达成了共识
在村夫丢下一根火柴后消瘦
如果我频频挥手
手指三长两短
握不住匍匐前进的生命线
我的睫毛太瘦
只看见它们的掌纹在火焰中燃烧
入睡的蛤蟆还没醒来
我的掌纹向上
却不知“为谁脱下礼帽”
■菊花
菊花太瘦
倔强的绽放
冬风约定俗成要装点这枯黄的季节
没有什么与它为伍
除了即将坚硬的黄土地
如果凋谢也是生之格言
我拾零的花瓣,有没有被风带走的注解
或许,干脆把它溶入酒杯
把它倒进血管
而立之年的血液便骑在童年的门槛张望
从此九曲回肠
在秋天的出口
谁为谁奠典远逝的春天
■吉普赛人
如果秋天之后就是冬天
肥硕的块根早已成熟
吉它的咽喉有些沙哑
蝈蝈的竖琴感冒
蚂蚱戴着吉普赛人的帽子,远走它乡
听不见, 村夫的脊背在夕阳里吱呀作响
也许,蛐蛐还在画地为牢
等待那场雾最苍茫的笼罩
也许
目光终究比大地的色彩混淆
如果大雾渐逝
光的直线是何其遥远清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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