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 者
长期以来,在心灵一偶总有些黯然神伤。原因是每当为工作生活疲于奔命的时侯,时不时突然传来某个亲朋好友或明星英雄不幸逝去的消息。仅近期,歌手陈琳自杀、钱学森寿终、湖北荆洲陈及时等三名大学生舍己救人淹亡、我的部队老领导刚离休便遗撼病逝….. 联想到多年来亲自送走的许多老、中、青的亲朋好友,悲伤无赖的情绪日日加剧。
因为伤感,便读唐诗。诗人元稹悼念亡妻的《遣悲怀》诗便引起了共鸣: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诚知比事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婉惜思亲之情如春蚕吐丝,丝丝缕缕,缠绕着失神的诗人;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诗人崔钰悼念友人李商隐;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杜甫凭吊武侯祠咏古抒怀,感念诸葛亮抱憾而终。优美哀怨的诗文穿越时空,抒尽了今人的悲悯之情。
唉!“死生,天地之常理。畏者不可以苟免,贪者不可以苟得”。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只是死的方式各人不同罢了。
有的人寿终正寝,有的人壮烈牺牲,有的遇天灾人祸,有的人杳然病逝,有的人看破红尘,有的人咎由自取……问题是作为生者,我们如何评价他们,如何使自己的人生活的更加精彩呢?我一直在思考。
毛泽东、朱德,他们都是伟人,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农民。他们都活了八、九十岁。伟人轰轰烈烈打天下的时候,我的爷奶奶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淡人生。但他们都是寿终正寝的有福之辈。不管是伟人、才子,还是明星、布衣,这些寿星的人生可谓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当然在他们长寿的一生中,也是荆棘与鲜花相伴,磨难与安逸相随,欢歌与苦酒交融,荣耀与羞辱相依。但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乐观、豁达、勤奋、坚强、自信、健康。黄永玉大师有一个豁达、超然的故事被传为美谈。那一年,黄永玉大师带着他饱经沧桑的心灵和撼人魂魄的画作来到北京后,住在京新巷“芥未” 故居。这是一间搁置了许多年的房子,四壁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压抑憋闷的感觉。然而大师并没有厌弃这间小屋,他笑哈哈地拿出一张洁白的画纸贴在墙上,然后信手在上面画了一扇窗户,画得如同真窗。顿时他感到屋外的阳光就像流水一样涌入小屋,屋内的一切立刻显得无比生动。这是一种怎样乐观、豁达、超然的人生呀!季羡林作家说过,吾辈凡人的诞生,无一例外都是被动的。对于死也基本都是被动的,只有一点点是主动的,那就是自杀。我们糊里糊涂降生,糊里糊涂成长,有时也糊里糊涂夭折,糊里糊涂寿登耄耄。但在糊里糊涂中还是要有所作为的。他每天都坚持勤奋写作。直到临终还耳聪目明,作品颇丰。
当然,在众多的长寿者当中,还流传着幽默、乐观面对死神的故事。邱吉尔躺在病榻上面临死亡的时侯,记者问他有何感想,他抽了一口雪茄烟平静的说:“酒店关门了,我便离去。”联邦德国著名剧作家费希特去世时让后人在他的墓碑上写了两个字:剧终。法国钢琴家拉姆斯让人在他的墓碑上刻了个大大的“休止符”。
至于前赴后继的英雄们好汉们如董存瑞、方志敏,还有前面提到的陈及时等学生们,他们真像毛主[xi]说的那样,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他们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生命成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斩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舍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同志们!为了胜利,向我开炮!这些闪耀着人性光辉的词句,反映了英雄的生死观。高擎在天安门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就是中国共[chan*]党人对古今无数英雄和先烈崇拜敬仰的永久怀念。
汶川地震的死难者属于天灾人祸,“金童玉女和衣衫褴褛的清道夫同归尘土;权杖、学问和健美的体格同归尘土;热恋中的男女也一同归于尘土……”(泰格尔)。天灾者有情可原,地震、海啸、水灾、大火……每年都有无数鲜活的生命被灾难夺去,他们别无选择。面对天灾,我们只有伸出救援之手或奉献爱心,使死者长眠酒泉。
电影明星傅彪、相声演员侯耀华等都不幸黯然病逝,这些“逝者,死于他生命最亢奋的时侯虽属无奈,但也算是一种激流永退吧!”病逝者往往会得到社会和人们的同情。因为他们当中往往不乏少年早夭,英年早逝者。对这个弱势群体,人们往往不吝惜伤心的眼泪和永久的怀恋。因为病,许多英才给社会留下了永远的遗撼,许多家庭从此大梁塌陷。不过对于病者而言,他们大多数乐观、幽默、与病魔抗争,既使死去,也让人感念万千。电影明星傅彪病危在床的时侯,朋友们去看他,大家眼含泪水,盼他早日战胜病魔,他打趣的说:“我先走一步,给哥们打地儿去,先把地儿设置好,就是说到了那边咱也有人。”今日吾体归故土,明日君体也相同。大家相视苦笑。当然有些病逝者在有生之年拿青春赌博或透支生命。有的醉生梦死,有的疯狂敛财,贪得无厌,积劳成疾。等病入膏肓,悔之晚矣。
与英雄人物为国捐驱、壮烈牺性形成强烈反差的是那些看破红尘者。看破红尘的如歌星陈琳、作家三毛等,她(他)们或者已经拥有了一切,或者受到什么刺激和打击,感到“生命不是一个让人永久栖居的城市,而是一次短暂而又辛苦的旅程”, 还是早早结束旅程吧!他(她)们的死是狭隘、自私、软弱、绝望的代名词。有名望的人或者默默无闻的人选择自杀,只能给亲人、朋友带来痛苦、无赖,惋惜和怜悯。因为他(她)们的不光彩的死亡,往往迫使亲朋低调处理他们的后事,并想快从心灵和记忆深处将他们抹去。我在部队当战士的时候,就有一位同乡因年底没有立上功,便投黄河而自尽。他的人生永远定格在十八岁。从此乌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咎由自取着就更不相同了。有的人贪污腐化,有的人谋财害命,有的人色胆包天,有的人颠覆国家……这些人是社会的垃圾,只有被开除球籍。
其实“太阳纵然还很美丽,最后总要西沉。”“我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晃动着一个小黑点, 待看清楚时, 才知道那原来是自己的一个坟墓”(契柯夫)。人无百年好,花无百日香,浮生原是梦,弹指已云亡。即然人的死亡千奇百怪,慨莫能免,那么我们就要象那些长寿者那样,乐观、充实、超然、健康的度过一生。当我们回首一生的时候,不为碌碌无为而诲恨,只为平平淡淡而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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