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诗人是孤独的,那么光目女老师在诗学中的信念,就是因为那颗孤独的忧患之心,她的诗格将现代诗歌中的主流意识,与西方诗学理念有机地结合,意象粘连而又各自跳跃,她凭借自己独特的构建与天才般的想象力使诗歌的价值溶入了个人化的理象境界,她诗歌中淡淡的伤感情节,包含着对现实的厚望以及灵魂与现实落差所产生的忧虑,尤其那种看似非理性而客观存在的社会精神缺失是她诗歌艺术生命力真正存在的最终理由。
如《不该忘记的脚印》一诗:
……
入夜,江风习习,贫穷的恋人在欣赏/从下水道里钻出的老鼠们的悄悄嬉戏/也许,该忘记的还没有忘记/该记住的却在加速遗忘/曾在此受尽艰辛的人/早已忘记了/遗落在历史后面的脚印。
我们不难看出,贫穷的恋人,从下水道钻出的老鼠们的嬉戏是怎样的一幅场景,“下水道”,心酸、潮湿阴冷的生存环境,而老鼠们却在自得其乐地嬉戏,贫穷的恋人在冷风下欣赏,他们在欣赏什么?欣赏他们比老鼠安逸,欣赏比他们更弱小命运带给他们的视觉享受,这种强烈的画面对比,展示了一种病态的生存模式,而他们又不得不安于这种模式,一种古老的阿q式的精神模式。而作者的忧虑被呈现放大的同时使我们不自觉地溶入到内心深处的病痛中,我们何尝又不是自我解嘲地生存着,因为该忘记的还没有忘记,该记住的却在加速遗忘!而遗落在历史后面的脚印,是个什么样的脚印,这种历史价值隐含着诗人的眼光与心境以及对生命深处的无奈感怀。
文人的意识觉醒,从唐诗、宋词我们也不难看出,生活的艰辛、无常,情感的失落,使他们努力从一种理想的境界寻找生存的理由,他们的诗学敏感以及那种挥洒自如的随心所欲诞生出的优秀诗作带给我们的美学效应似乎全部倾述在一个主观的空间中。光目女老师的高洁诗品已跳出自我空间,全身心地用诗歌诉说着社会的沧桑,他生命中的追求似乎都在构建着的幻想与信念中得以障显,她朴实的风度让一个初学诗作的我再一次心生敬畏。
如《行走在我梦中的乡情》一诗:
……行走在我梦中的乡情,类似于/被荆棘挑破的一树杏花的忧伤/那是一种不可亲近的苍茫/睡在夜风无心遗漏的偏旁里/芨芨草的低唤,让梦里的灯盏/重新燃亮……
“梦中的乡情”让人感伤而又温暖的字眼,是怎样一种杏花的忧伤:“荆棘挑破”,这凄凉而又辛酸的字眼,隐含着生活的沧桑与无奈,而这种沧桑却成了不可亲近的苍茫,而它又睡在夜风无心遗漏的偏旁里,“无心遗漏”却满怀着失落与憧憬,作者思想是孤独的,梦中的美好与失落,让作者的责任与使命显得陌生而遥远,而它又清晰地浮现在作者的脑海中,使“天涯潜伏在杯底/咫尺处便是遥远的回响。我们一生都在追求着什么?到达什么?而我们能给予的是什么?支撑这些信念的又是什么?我们抽身于尘世生活而又皈依灵魂的栖息之所。
光目女老师的出笔之快,令人叹为观止,诗风豪爽与婉约共存,风格多变而不失大气。她的诗作有着浓郁的个人主观精神,常沉浸于独特立行的精神世界中,将人的灵魂不自觉地从悠深的遮蔽中召唤出来,体现人性空间的叩门与感性意识的回归,如诗作:“蹲在墓地旁看完整过日落”。
那天蹲在墓地旁/感觉土地贫瘠/在那里,皈依之心/是一副干枯的样子/上帝的手垂向天堂边缘/隔着流水/我看见落日低沉/柳枝也在黄昏无聊摇晃/这时,农家的烟囱冒出黑烟来/天空飞满凋谢的槐花/面对此情此景/我比往常更易于动容/诸多哲学问题油然而生/好象要逼我去思考死亡之事/好在灵魂活在另一个世界……
光目女老师的诗学境界我无法用一个确切的字眼来描述,唯有品味着这些散着梨花清香的诗篇来表达我的敬意。
后记:因时间有限,无法一一陈诉,但她的诗作带给我的感动,或许会用一生的敬仰来弥补。
-全文完-
▷ 进入北海长风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