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火车,将多少梦想和期待带来或带去。
莫莫,外表文静柔弱的女孩,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想去云南流浪,想在屋顶上种满向日葵,选择在天晴的早上穿上洁白的棉质裙子,迎着太阳浇灌它们。
莫莫:“我很安静,安静到可以一天都不说话,以至好多人对于我的印象是文静内向。可我的生活从遇到他那天起开始变了。”
“夏林,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在仲夏一个闷热的午后,感觉整个城市的空气都凝结似的。那时你很从容地走进了我们班,却意外安静地选择坐在我的隔壁,刚好这有一张空桌子。顿时,全班的目光都投射到我这儿,异样的眼光让我浑身不自在,你却不在乎的望了望,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向我点头示意。”
“hi,我叫夏林,夏天的夏,树林的林。以后多多关照啦。”
“我是莫莫,莫就是那个草字头的莫。”莫莫腼腆地笑了笑,平时不怎么和别人接触特别是男生的她,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经意的抬头间莫莫看到了夏林那清秀的脸庞,九月的阳光照射下男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从此莫莫和高三复读的夏林成为了同桌。
夏林,一个有着清秀脸庞的男孩,却喜欢在莫莫面前装酷装傻的男孩。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一个有时话很多,但也会经常不说话的怪人。一个喜欢穿白球鞋,却不爱运动的人,他说他怕流汗。一个怕看见别人哭的,但也会冷笑的人。一个帮莫莫打了一年的饭的好孩子,只因为莫莫有胃病。
每天下课的时候就是莫莫最开心的时候。莫莫和他总会呆在座位上,他总会拿出他心爱的mp3,把他最喜欢的歌告诉她。他说他喜欢朴树的歌,没事他也会在她耳边哼起歌,他说高考后他想去西藏流浪,站在最高的山顶去感受云朵漂浮在头顶的感觉,去经历原始生命的感觉。她有时会傻傻地笑而不语,或者接过他递给她的一只耳塞,听着歌看着窗外的风吹落叶。她也对他说了,她想去云南,去那儿用自己的脚去丈量那块神奇的土地,她要穿上傣族的服装在丝竹声中月光下跳起孔雀舞。去看看那湛蓝的天空,金黄的油菜花,去洱海上泛舟,在泸沽湖上赏月……莫莫越说越兴奋,一边听着耳塞的他对她会心的笑了,渐渐地他们的话越来愈多,笑声都飘到了上空,高三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慢慢地过去,周而复始。
经常在夏日的午后,特别是在上体育课,高三的体育课其实就是自习课,很多同学都回教室继续复习,而此时的莫莫总喜欢坐在教室门前树下的小石凳上,乘着树阴,望着操场上男孩们快乐玩耍的身影,数着风吹的片片树叶朵朵落花,消磨这难得的时光。
“莫莫!”远处的球场上有一个人正向自己跑来,手里好像拽着什么,莫莫在微风中歪着头微笑起来,哦,那是夏林,穿着白衬衣的他跑起来是那么好看,那个颀长清瘦的身影,像极了可爱的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莫莫面前。
“hey,给,这是给你的!”
莫莫惊喜地站了起来,“从哪儿来的?”
“你别管啦,收下吧!”夏林抹抹了抹额头的汗,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就好心收下吧.。”他像在好心劝说着莫莫。
莫莫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雏菊,冲他莞尔一笑。因为她和他说过她喜欢雏菊,哦,那还是几朵还沾着几滴露水的雏菊。
看着夏林神采飞扬的眼神,莫莫埋下了头,默默地走到了他身边,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凑在夏林的耳边轻声地说:“谢谢,谢谢你还记得我的话。”一个浅浅的吻印在了这个青涩男孩的脸颊上。莫莫忽的转身抱着那几朵雏菊从夏林眼前消失了。那时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勇气。此时的夏林随即脸红了,变得有点木然,摸着那个轻轻的吻,傻傻地笑了。
“傻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雏菊吗?你知道我喜欢你吗?”莫莫满脸幸福地望着在趴在书桌上午睡的夏林,那声音很小,她相信他应该听不到的,可他希望夏林可以明白她。
“我们从来不开口那个言语,那一句我爱你,永远象少了勇气……”,耳边响起范玮琪的《是非题》。
“那种淡淡的感觉会随着记忆慢慢沉淀下来的吧?”莫莫看着那几朵雏菊心里嘀咕道
高三的日子滴答滴答地过着,他们偶尔解解题,开开玩笑,发发牢骚,说说理想。过得真的是有点云淡风清。很快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黑色六月了。最后,他们成功度过了高考的黑夜,都考取了自己理想的学府,莫莫留在了当地的一所师范院校,而夏林则要北上求学。在那个漫长的暑假里,因为距离和种种的原因,他们没有见面。暑假里,莫莫有点不习惯没有夏林坐在旁边的日子,总是会在不经意想起他来。
记得夏林曾对莫莫说过一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将带着你去流浪,去你的云南,我的西藏,一起流浪,好吗?说完夏林拿着中国地图认真地在上面比划着他们的路线。那时莫莫只是把它当一句玩笑话罢了。
那年暑假里的最后几天,莫莫开始失眠了,因为夏林要去上学了。
“莫莫,明天早上我就要走了,九点半的火车,你能来送我吗?夏林。”
莫莫看着手机里那条牵动着她心弦的短信,“回复”,“返回”她摁了返回键,并没有选择回复夏林的信息,手机屏幕暗了下来,莫莫的心开始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在那个寂寞的夜里她流泪了。
隔天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莫莫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夏林,那时的莫莫终于忍不住地走上去握住了夏林的手,随即眼泪就止不住地吧啦吧啦地往下掉,这可把他给吓坏了。
“你怎么了?”他很是慌张地问她,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莫莫用因哭泣而颤抖的声音问夏林:“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你会不会忘了我?”因为莫莫心理深知此后他们两个将各奔东西,重新开始不同的生活,时间和距离很可能会冲淡一切。
对于莫莫的问题,夏林并没有做出什么回答,“记得吧,我和你说过了,我们会去流浪,去你的云南,我的西藏,还记得吗?”
“真的吗?”莫莫含着泪问他。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北京的列车即将进站,请要上车的乘客做好准备。”车站里响起了通知旅客们上车的广播。
“我得走了,好好保重了。”夏林匆忙地拖起了行李箱。在一片急促的人群中松开了莫莫的手,转身走上了月台,消失在莫莫被泪水模糊的双眸中。
轰隆隆的火车绝望般的呼呼响着,从莫莫身边呼啸而过,继而奔跑在荒凉的田野里,蜿蜒前进,然后消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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