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拥挤的站台上看见母亲的时侯,她手里拿着几条半旧的毛衣正朝我这边急匆匆赶来。
“儿呀,等等我。”母亲赶到我旁边时已是喘气不停地说道:“儿呀,现在广州的天气这么冷,你要多带点衣服在身上,注意好身体。”
从母亲的手里接过毛衣后。母亲就离开了车站。看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时移世易,母亲老了许多,顿时,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母亲是城里的姑娘,那时因为家穷没有读过多少书,听说父亲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嫁给了父亲。
自从嫁给父亲以后,每天都是起早贪黑,雪白的皮肤变成粗糙了许多,脸上也多了几许皱纹。但母亲却一点怨恨也没有。
小时侯家里很穷,一家人塞紧裤腰带过日子,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很少吃早餐。但母亲从不让我饿着,那时母亲总会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我面前。母亲却一点也没有吃。早餐的饭菜很差,我嫌这嫌那,母亲总会尽量地满足我的要求。
我稚嫩地问:“妈妈你怎么不吃。”
母亲只是笑了笑:“妈妈的肚子不饿,只要看这饿你吃,妈妈就饱了。”那时候母亲口里总会挂着这样的一句话:小猪呀,你要记住,我们不能拥有美好的人生,但是我们一定要拥有美好的人生观,这样才对的起自己。
那时候我只记向母亲要这要那,根本体会不到母亲这些话的含义,长大后才知道母亲这些话的意义,对我现在的生活有很大的启示。现在想起还是挺怀念母亲烧的饭菜,不为别的,只为母亲的那一份爱。
母亲这个人就是这样,愿劳愿恨,以德报怨。
记得那时姑妈在我们那里开了个螺场,于是母亲与叔叔为姑妈打工。毕竟是家人吧,所以比较放心把螺场交给母亲与叔叔打理。因为那时村里的盗贼很猖惶,所以每天母亲早出晚归,细心地看好螺场。
但是叔叔却整天到晚躲在赌场里讽炸风云。母亲曾劝他:“阿民,你也是有家庭的人了,千万不要给快要出世的孩子塑造一个坏榜样,要多照料一下家庭。”
但是叔叔却说:“嫂呀,你也没有养我,也没给过我什么好处,干嘛要说我,那是我自己的事,你还是少说的好。”但是母亲仍然不少次地劝告说叔叔,叔叔也因此很讨厌母亲。
但是在阿姨生孩子的时侯,还是母亲自侍侯,母亲左手拿着脸盆,右手拿着脸布,活生生的一个接生婆。
有一次是刮台风的时侯,漫无边际的洌风肆虐着周围的一切。母亲匆匆忙忙挖了几口饭,父亲看着这样的天气说:“我看今天就算了。”
“怎么算了呢,既然姐把那个螺场交给我们打理,我们就要让姐放心。”
“但是你一个女子怎么经的起这台风,要不是我今天晚上不值夜班我替你去,要不这样,我叫阿万替你去。”
“叫他,我看还是我去吧,他现在还在赌场里大杀四方。”
父亲执坳不过母亲的脾气,只好同意了母亲的想法。母亲回来的时侯已经是湿透了全身。
等到螺场卖螺的时候,叔叔却是第一个赶到螺场,显的很卖力。但是卖完了螺,母亲却一分钱也没拿到。
我问母亲:“叔叔为不给工钱给你,你不生气吗,妈妈。”
母亲说:“妈妈怎么能够生气呢,叔叔不给钱就不给钱,因为阿姨刚刚生完孩子,需要大补,所以叔叔比我们更加需要钱。”
但叔叔一拿到钱就躲到了赌场,出来的时侯是静身出户。
母亲从阿姨那牯的黄脸看出了猫腻,于是把爸爸刚刚领到的工资给了阿姨,也正是因为这样,母亲才被叔叔的诬蔑去偷螺。但是母亲没有说什么。
那时的我有些懂事,常常问母亲:“妈妈叔叔的诬蔑去偷螺,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母亲却说:清者自清,妈妈又没有做过,又何必生气呢。”
在我的记忆里,很清楚地记得母亲常常受叔叔的数落,甚至是欺负,但母亲每次都是忍气吞声,在我少年的时侯,我看不过眼,常常质问母亲:“妈妈为什么叔叔那么欺负你,你都不生气,我这为儿子都看不过眼了。”
母亲看着我稚嫩的脸蛋回道:“不是妈妈不生气,因为叔叔是你爸爸和妈妈的弟弟,所以兄弟之间要互相谦让。”
青少年时期的我渐渐厌倦了母亲的唠叨,也发现了在这个社会里不被欺负的捷径,于是我与社会的黄毛小子称兄道弟,母亲发现了我的反常,每天都会偷偷地跟着我。
那一次我们计划了很久,准备在周末的时侯砸抢商店。
那天夜里,我们在村头集会。可就在要出发的时侯,一个人影突然创出来,紧紧地捉住我的手:“小猪,你千万不能去,你这一去这一生就完了。”借自路灯的余辉,我这才看清楚竟是我的母亲。我一边跟他拉扯,一边敷衍着说:“妈,你放手呀,这让朋友看见多不好呀,再说我只是和朋友一起去集会吃饭。”
“你不用骗我了,你那几个是朋友,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你还记的你大叔吗,他就是因为结交了一些金毛小子,才选择了犯罪的道路,而选择犯罪的道路只会给自己留下污点。”我呆住了,没有想到没读过多少书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执坳不过母亲的脾气,只好垂头丧气跟着母亲回家了。
那天晚上,我的那些金毛兄弟全被抓住了,因为母亲的及时出现,我才幸免于难。因此至今我还是挺感谢没母亲的,如果当时不是母亲的出现,或许我现在还住在监狱里吧。
如果没有母亲的那句至理名言“不能拥有美好的人生,但是我们一定要拥有美好的人生观,这样才对的起自己”,或许我现在没有那份对生活的激情与乐观的态度,如果没有母亲的唠叨,或许我只不过是一个街道小混混,如果没有母亲的另类的教导,或许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让。
有时母亲的一些唠叨对我们来说是爱护,但在当今物质绗流的社会里,那会有人记的这些。难道不是吗?
-全文完-
▷ 进入朱金龙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