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歌　红　（散文）

金　矿

也许你对我这篇散文命题有点异议，认为太俗气，或者说太传统。红海洋年代早以远去，还有谁在“红”字上大做文章。“四面楚歌”成语，是述说楚汉相争的战争故事，和共[chan*]党的坚定信仰红色革命根本风马牛不相及，跑的不是一趟车，走的不是一条道。

其实，我也知道这一点。可是我偏偏想到用这个“红”字。我的见解同他人不太一样，我所说的“红”是鲜血的颜色，不受阶级的局限和制约，但也表现了一种精神。因为这种文化现象表现了血脉的传承和流程。“楚歌”之所以能神奇地流传到今天，就是依靠一代接一代流线的血脉传承下来的。

说到楚歌就会联系到韩信，因为他是楚州人，自小就生活在楚歌的故乡。他熟悉楚歌，也了解家乡楚地人优柔寡断善良的本性，所以他才出了个里通外国的坏点子，把同乡的堂堂楚霸王浩荡千军给瓦解了，可悲也。

楚歌的流传区域应该就是淮楚之乡，北起项王故里宿迁，南到与维杨交界。楚歌也就是淮楚一带世代乡野百姓传唱的乡土民歌。宿迁有百曲之称的淮红调，而南边有以婉约著称的楚乡白马湖民歌，至今保存较为完好的上千首的南闸民歌。南闸民歌中还有楚汉时代所特定环境特有题材的民歌。我不妨说上两首，一首叫“虞美人”，这是苦情民歌。虞美人应该指姓虞的美人。白马湖边的虞姓不少，还有同音的“于”、“余”、“俞”、“喻”等，我不知道他们在一千年前是不是一家人，虞者当然非虞姬莫属了。

霸王别姬这一古典的悲壮爱情故事给楚汉相争的血火角斗蒙上一层神秘的人性面纱。正是那残酷的战争灾难破坏了人间一对美好的姻缘。虞姬这位美好的古楚时代善良女性竟成了楚河汉界的殉葬品，可悲也。所以每每我听到那“虞美佳人哩，得病睡在牙床上……”凄楚的歌声，就想到我们多少祖先母辈接受苦情和封建礼教的双重煎熬，就想到在我们这片热血浇铸的古楚大地开化、文明、灾难、战祸迂回曲折，对家乡以无数次重大的折磨，这就是残害家乡的祸根，如今的家乡人还在诅咒这些严酷的罪恶。

家乡民间还流传一首忏词民歌“说韩信”，它有别于其它写韩信的作品，并没有为他歌功颂德，家乡的农民祖先对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大为不满。忏词民歌的歌词先是选取韩信被处死在未央宫这个历史镜头，后对他的罪所应得进行了评说。当然这里借用了神秘的道教迷信观点和农民看问题的宿命思想，宣传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天命伦理观。

原来韩信是一个极其没有人性的小人。一生曾做过三件作恶的坏事，一次是九里山前活埋母，其老母亲是一位瞎老婆子，韩信听信在一处池塘是风水宝地后，就回去骗母亲说把老人家接到舅舅家去住一阶段，然后把母亲活活地扔进了池塘。又有一次，后面追兵将至，韩信慌不择路，问樵夫陈起子逃跑路线，樵夫一片好心告诉他一条极秘密的小路，没想到樵夫刚说完就被韩信给杀了，他是因为害怕樵夫为他泄密。

还有一次是项羽追杀韩信，韩信在路上巧遇一个爬树的儿童，他把一些钱给这个小顽童，叫小顽童爬到树上撒泡尿到后面黑脸大汉的头上，不一会项羽追到树下，小顽童照此做了，项羽一气之下把顽童杀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就这样给残酷地夭折了。韩信做下了种种坏事，所以就大大折去了阳寿，在三十六岁时就被斩首，落得罪所应得的下场。

老百姓的心地观点就是图个平平安安过点安稳日子，穷人无灾就是福。至于那种于老百姓生命不顾，整天砍砍杀杀，屡屡战祸，狼烟四起，甚至是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平民百姓是要永远诅咒的。所以平民百姓眼里韩信的形象很不美好。

其实，说韩信是大军事家，把韩信的生活遗址重修得完完美美并不是真正老百姓的意愿。十几年前淮阴与楚州的政府和学者在竞争韩信故里，我认为太不值得。韩信能与心忧天下老百姓的伟人周恩来相提并论吗？并不值得为他永远地歌功颂德。

目前，胡锦涛总书记提出构建和谐社会就很有见地。和谐也国泰民安也，这就是在为老百姓铸造心上的蓝天，老百姓肯定会举双手赞成和欢迎。我不仅由此想到这片古老土地上流传千年的楚歌，她在故土世世代代流传，曾经历了多少不和谐的沧桑岁月。它是通过血脉相承才流传到今天，是殷红的血流淌了千年百代。楚歌的成分正是由血红的基因浇灌这一乡野艺术之花。

我研究南闸民歌目的并不是非得正名它就是楚歌的延续。只是想以我微薄的力量将这已有千年血脉传承历史的乡土民歌得到抢救和保护，不至于让它在我们这一代人中间断层或失传。

啊，“楚歌红”，但愿你永远保持生命的血色，永远在子孙后代中血脉相承，发扬光大……。　

赐教处：江苏淮安市楚州区南闸文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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