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等待了许久。
京城的早晨,多少有些安静。侄女和女婿驾车穿越一路的晨雾,把我送到西客站,刚进站台,一些雪花那么的微小,微小的让人忽视。在风儿的陪伴下,落到我的脸上,有丝丝凉意。列车徐徐驱动,我望着开始喧嚣的都市,望着静默的田野,更仔细的望着你灵动的身影,瞬间,你却没有了踪影。留在地上一层薄薄的白纱。
傍晚,透过轻雾,可看见都市里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我隐约知道你今晚会来的,就一直静静的等待。定神一看,你似乎有些腼腆,飘落在热切期待你的这片土地上,依然那么的妩媚,那么的默然。我迅步走进小区的空旷地,去领悟你悠然的灵性,扫落你一路的风尘。你来了,滋润了大地,也滋养了我的灵魂。
夜深了,书房里那栀子花默默地绽放着,飘过一阵芳香。回首那冷冷的屏,便看见好友们的头像闪动着,心里便掠过一丝丝的温暖。他们都在默默的播种着牵挂,又默默的收获着这份温馨。这分明就是午夜,这分明就是你灵动的化身。
也许因为球体的变暖,所以你才姗姗的来迟。此时,我有些忧虑:会不会有一天,千呼万唤你也不再来呢?我在默默的祈祷:不会不会,一定会如约而至的,那怕姗姗来迟。我蜷缩在暖暖的卧室里,承载着那遥远的梦。童年的冬,总是那么的冷,冷的让人脚手生疮。童年的冬雪,总是那样的多,一场接着一场,覆盖着沙粒,覆盖着尘埃。
儿时,雪后的阳光多了几许明媚,几许和煦。那瓦房上的雪便化成了水,滴答不停。次日一早,从房檐垂下一根根长短不一的冰棍,形状各异,晶莹剔透。那些有眼疾的孩童,母亲便掰下一根冰垂,为他们清洗几次,眼疾便痊愈了。
后来,我远离了那因雪而美丽的庄子,在一座古城里谋生了。此时的冬,似乎默然的暖起来了,那晶莹的雪花光顾的很少,那晶莹剔透的冰棍更是少见。
如果说,如约而至是一种缘分的话,那么,如约未至便是一种牵挂了,甚至多半是一种变故。我天各一方的亲朋,不也常常有约未至么!有的为了糊口,有的为了小康。已是正午时分了,我分明知道你落地是无声的,而我却分明又听到你的脚步声,那样的柔和,那样的曼妙。你悄然而至,总会使我颓废的灵魂有所勃然,有所生机,有所憧憬。
我在想:一种环境的变故,往往会使沸腾变得那么的凝重,会使勃然变得那么的老成。无论沸腾,无论凝重,无论勃然,无论老成,分明都是一种物变的现象。有的在物变中不期而遇,比如干旱;有的却在物变中姗姗来迟,比如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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