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和炊烟对峙的空旷地带
我的父亲拖着宿疾的腿
赶着羊群,也赶着枯草
回家,他的身体已经年久失修
他常常需要一具锄头和着镰刀
才能站立, 他浑身的泥土
开始松动,他依然与土地争斗
他用生命丈量着与土地的距离
他觉得他与土地越来越远
他的身体的某些部分开始凋零
并且慢慢地融入了土地
土地依然肥沃,正如他的渴望
回到家,我的父亲
蘸着酒磨亮窗外的这轮新月
他要用它泅渡明年的稻海或者麦浪
夜晚,我的父亲常常倾听着窗外
杨树上哗哗作响的仅存的几片叶子
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慢慢褪色
他不曾有一丝的忧伤
他只是想用抖动的手指
触摸一下,窗外像米粒一样的繁星
然后安详地进入梦乡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沂蒙浪子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进入沂蒙浪子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