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遍了多少多少的痕迹,我依稀记得,经历了那不属于我的制造加工厂。只是这个秋季,任谁比,也没有多少用了。
在千千万棵橡胶树中,我脱颖而出,被工厂选中。
只可惜夜色阑珊,每次轮到我,说不出的是一种感觉。与谁比痴,这种埋藏心底的,不是爱也不是喜欢。
我的编号,是19890104,这是我出厂的时间。我的寿命,也许在到超市的一刹那,就被顾客决定了,又或许在超市停留个5年,直到味道变了—
我,只是一个安全套,没有显眼的螺纹,醉人的芬芳,只是个最廉价的避孕工具。在失去了给青年男女享乐的最初目的时,我却有作为安全套的那份纯真,那份简单。
只是有些事从头到尾浑然不觉,依旧如梦,或者如我痴痴,任谁也挡不住。若干年后我出现在某个垃圾桶,某个车间,被重新加工成口香糖卖到美国。
但,那不重要,我不想只谈自己,我想跟你们说一个故事。
北方的城市,多了一种凄凉的寒冷,在全城都笼罩在阴暗气氛的环境下,在这座北城,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高中。
它算不上重点校,有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怀揣着一点梦想,去捕获属于他们的纯真。
然而,我那么多的兄弟,销量很好,螺纹的,润滑的,香草冰点的,看着本来属于青春年华的爱情,在桑树下男孩为女孩弹吉他唱着歌,到如今男孩的弟弟带上我,去会见女孩妹妹的[ch*]女膜。或许多少多少年后,妹妹会认识很多弟弟,弟弟也会认识很多很多的妹妹。只是当初所守的,若干年后依旧保持的一个习惯,或者深夜给某人一条慰问短信,都没有了吗?
我只是安全套,但是,在我回忆我这平庸一生的时候,我必须讲一个故事。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你们笑了,真是老套的开头!
是啊,我是老套!
那年也许初冬也许深冬,然而冬属于北方的时候,总是那么长,那么长。
男孩很帅,他会打篮球,在这个到处充斥着病怏怏男生的音乐高中里,他,太可贵了。虽然大部分时间,对于人生的一点点梗概,让人感到无所适从。然而属于男孩的一个位置,女孩永远为他占着,就算站那痴痴的等。这真是一个让人傻笑的秘密,如果男孩愿意,他可以见很多很多妹妹,如果男孩愿意,他可以让我很多兄弟送葬。
但他没有,他拉着属于冬天的大提琴,那旋律,不知道是送给谁的歌。
在这个水木年华陶喆都衰败的,在这个日韩刚刚进入的时节,也许什么东西,都没有女孩看男孩的那眼神,来得纯真了。有时男孩嬉笑,骂着高中女孩子不守规矩,在黄昏时分的打打闹闹,依旧是那么开心的。
他想起鲁迅的两棵枣树,但他只是一棵。
校园内外一座城,外面的车水马龙,似乎让他们太过心惊胆战,一切的起因,都那么简单。
考试的卷子,如同从头而降的废纸,将这些音乐人才埋没的无可救药,似乎一点数学上的挣扎,无济于事了。
他放学走在树荫下,她跟在后头。
他扣扣脑袋,她笑笑,也学着她,那笑真是那么甜。
也许再过十年,他们能相遇,如同初见般的路人,一个明眸的闪过,能让他爱上她。
她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爱吃辣,男孩不爱。
于是多年后那个习惯,她真不吃辣了。
其实男人女人都有属于每一个季节的音符,在那独处琴房的某个夜,故事也许是这样开始—
她顺着大提琴声,悄悄走进去,就像每一个一种敬仰,偶尔回忆白天虚伪的念叨着书上的如何主义,她突然觉得,此时此刻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幸福的。
男孩在想,多年前的一次醉酒,上了一个不该上的女人。可能是表姐的某个朋友,某个同学,某个认的女儿。然后他回忆起他弟弟在那个女人妹妹里无力的抽动着,直到吐在我兄弟满身都是,这一切太快。男孩仰着头,无病呻吟,坐在他右边的那某个女人,也许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许那只是酒精的作用,让他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快感。然而他感伤,属于男人的第一次,又或许属于男人的第一次自尊,在第二天床右边空荡荡的景象面前,他明白了。
或许那某个女人只爱他的弟弟,爱他弟弟那无力的抽动,能给妹妹带来那些许快感吧。
而此时此刻,面前站着一位可爱的女孩,他会心一笑。
那个第一次后,男孩口袋里一直放着我。这个第一次后,他一直牵着她。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不愿破坏那仅有的纯真,感谢男孩买下我这廉价安全套,致使我看到这,属于四季的故事。
学校的某个树林,牵着双手,纵使这空有多少个来回。然而看到谜底,脱离这现实世界的空虚,男孩希望永远牵着她,直到婚礼那一天,再拆开我,拆开这个秘密。也许弟弟和妹妹直接,隔着的并不是一层膜,分别的与否,可憎的只是那高考成绩。她考的很好,他落榜了。
这就是这几个季节的故事,毕竟我只是个安全套,我看在眼里,看着我的保质期即将到来的时候,却有那么点的不是滋味吧,镜子中那曾经细心的梳妆打扮,为了谁,如今也不知道为了谁。
我不想太过牵扯于这感情的谁是谁非,在大提琴琴声落的时候,永远不断的弦,为了她对他的痴,演奏着。
男孩忘了,女孩却记得。我,在这述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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