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时亦假,假时亦真
(一)、杀手锏——回马枪
古镇地住偏僻,山高皇帝远。
古镇小,但人口却不少,安装电话的家户也不少。因而,电信所的油水在镇里可说与排在第一的银行差不了多少,是镇里油水好得令人眼红的单位,
电信所的所长,小学毕业,原先是订合同的投递员,是合同工,之后不知他什么弄的,没两年就转了正,且在所长调到外地高任去后,凭这他勤往所长家跑,如所长家那条狗般的出色表现,他被任为电信所的所长。
两年后,他被人检举了。在这短短的两年里,他不但将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如同五星级酒店般的豪华,还挪用了近十几万元的公款。
他被带走了,进劳教所,剃了光头,但没多就被释放了,且还恢复原职,只不过是到别的镇去当所长。然没到一年,他通过各种关系,又回到古镇当所长。
在他回古镇重当所长不久,原先联名举报他的人,全都一个接一个地被倒了大霉了,有工作的丢了工作,做生意的经常有些混混来捣乱,致使生意无法继续。
他更加地有恃无恐。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在县城里买了块地皮,花了几十万元建了栋别墅。而单凭他那工资和年终分红,绝对不会在短短地两年里凑够的。这大家心里都懂着呢,但没有人再会象上次那样联名告他了。因为,大家都学乖了。
这事是我刚回古镇工作那会儿,从一位多嘴的老头那里听说了。那人现在还在,每月去交电话费的时候,都见到他。他的确不简单。从他身上,我时刻地告戒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同时也学会了在这个暗流奔涌的社会里,如何地善于保护自己。于是同时,我在不断地麻木下去。这是原先曾疾恶如仇的我所料不到的,我也曾为此而不断地拷问自己。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麻木,习惯了用冰冷的目光看待这个用谎言编造,掩饰了太多丑恶的美丽世界,太多黑暗的阳光世界。
好厉害的一招回马枪,让人防不胜防也。
(二)、一个村庄的沉沦
几瓶啤酒落肚后,他开始道出自己的心里话。
“说来你也许不信。假如,我没有亲眼看见,我也不相信,因为那是比故事还故事的事。那些女的大都是初中刚毕业的,容易上手。开始的时候,他们管煤笼的几个人,冲洗好之后,到附近的村庄去转悠,见到她们洗冲后在村口下吹湿头发,就过去跟她们攀谈,几次之后,熟悉了,便约她们去煤笼那里走走。带她们到了煤笼了,与村庄不近不远的,那时天也差不多晚了,庄里的人都了关门,任她们什么喊,也没人听得到。其实,她们那里还有胆子喊,他们几个一拉她们进矿房的床上,扒她们的衣服,她们早就吓破了胆了,还不乖乖的顺着他们。不过也有个别的,但用枪管往她身上一挺,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杀了,丢进煤笼了,没个人知道。’那女的听这,还不是任他们摆布。我原先在那里有一个喜欢我的,我也喜欢她 。可后来还不是在我不在的时候,让他们给做了。她现在出去打工了,还经常打我手机,我都不理。后来,她们也习以为常了,不去叫她们,她们还自己到矿上来呢。要不,整天没什么事做,她们觉得太空虚无聊了。”
“现在,对于做那事,村里人都见惯不怪了。经常,十来个同村里的人在后车装煤,而她们则与司机在驾驶室里做那事。差不多装满车了,没人再愿意上去整平,因为那时,站在车后,可以将驾驶室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便出条件,说哪个上去,今天的伙食费就不用他出了。有一回,一个男人上去了,吃饭事大家都笑他老妖精,一点羞耻也没有。他则笑着说,人家都不怕,我什么就怕了。”
“如今呀,那庄上,那些女的,但凡有点姿色,又没出去打工的,没有不被他们玩过的。开玩笑时他们经常说,我们几个人,就这么轻易地把一个村庄给征服了,哈哈。”
一个村庄,就这么沉沦下去了,是因为落后,还是愚昧,没有人去关注。大多人们关注的是那些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人。至于,活在最地层的民众,专家们是不屑于去研究的。
后注:不知从何起,不知为什么,于明媚阳光下,我总是把目光投向那些阴暗的角落里。这是不是一种心理的不健康?也许是吧。朋友说,你怎能这样呢,长久下去,你会对这个社会失去信心,从而悲观失望,甚至发展到绝望,那可就没救了。我很感激朋友对我的关心,但我清楚地知道,我需要这种不健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思索,才感觉到自己的肩上有一份无形的责任。我不以高举着建设美好家园的旗帜为遮盖将地球破坏得面目全非,我只是想尽我一点微薄的力量,让更多的人来关注那些那美好阳下没有光亮的阴暗的地方,仅此而已。
2004/05/18写于鬼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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