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夏培是在奶奶家楼下的小茶馆里。
“我将来要作个大画家,画尽世界上每个角落的美丽。出名,赚钱,让爸妈过上好日子。”夏培说:“这是我的责任。”
画家,很诗意的愿望,然而父母双双“下岗”使夏培的愿望蒙上了一成冰霜。很悲凉,以很无奈。
讲完自己的梦想,夏培便不再看我。她望着窗外的一片片梧桐叶,一缕缕浮云。她窥到灵感的影子了吗?天空的另一边,卢浮宫在向她招手吗?一切的一切,只有她自己清楚。风扬起我和夏培的头发,也扬起我们梦想的风帆。毕竟,对自己,对父母,我们都有责任。
尽管我活泼,她沉默;我是个丑小鸭,她超凡脱俗;我迷恋篮球,她热衷写生......我们还是成了朋友。
夏培在得奖于不得奖的经济常常追逐,于是素描本厚了又薄,薄了又厚;我也在自己的跑道上,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两万五千里”。
我们在人生的花季里苦苦探索着实现梦想的路标。努力攀登着履行责任的阶梯。
那天,居委会组织观看了一部关于“希望工程”的纪录片。我无暇去管这些。因为我正焦头烂额地和过去完成时打着世纪大战,试图从一堆字母中看出一些头绪来;夏培,我向她一定在构思参加大赛的作品。
我万万没想到,那部纪录片改变了夏培。一星期后,她给我看了参加大赛的新作:整个画面的主题是一双大眼睛,睁得大大的,透着失落而又不甘心的目光。这双眼睛,摘那些失学儿童的脸上重复率太高了。
夏培成功了。证书和奖金同时到了她手中。我等待着她邀请我去商店——她说过,得到奖金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个她爸爸买一个叫“505”成功元气袋的东西,她爸有关节炎;给她妈妈买滋补品,让妈妈苍老的脸上重现红晕。
然而,最后我们去了邮局。当她写完“希望工程”的最后一笔时,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最后的一刹那,她似乎还有点犹豫——或许她想到了爸爸的病痛,妈妈苍白的脸颊......当她将汇款单地给邮局工作人员时,她用牙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从此夏培习惯了获奖,也习惯了去邮局的路,更习惯了承担两种责任。她说,让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重新亮起来是她新的责任。
后来我们许多同学也都熟悉了那条同学校通往邮局的路。承担起了和夏培一样的责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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