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的学问其实很多都在这排列的颠倒。譬如傻爱,应该说是一方并不爱另一方,而另一方却始终爱着心目中的她(他),人们把这种爱叫做傻爱或精神有毛病的脑子不好使;而爱傻,这意思好像完全变了,变成了正常人爱傻子,不管男女,这样的概率很低很低。除非爱者脑子也不好使、也傻、鱼找鱼虾找虾,要不,哪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其实,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事发生。正如许多人不知自己的爱情是傻爱,好把婚姻说成是爱情的坟墓一样,当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爱情并未如己所愿,并不能天长地久,这坟墓一说是不是就有了它寄生的胎盘,愈来愈显现地孕育出悲剧,闹剧,孤独剧呢?当然,婚姻也不是一成不变只有这坟墓一说;也有相依为命的老来伴一说;还有貌似神离出门是夫妻回家老死不相往来的陌路说;更有在外人模人样,关起门来纷争不断,家如战场三两天就开战的……曾经,下班路过一个小区,我看到小区告示牌上贴满了法院寄出的公告,百分之九十都是夫妻状告对方离婚案的开庭传票……想象这样的家庭生活,城里城外,真的就会是这傻爱的体现吗?
哎,你看,我俩会成这样吗?
那天,我与妻路过那告示牌,问妻看这离婚告示的感受。妻茫然,反问我:你是不是也想跟我离婚?我否认着。可越是否认,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后就为这,我俩大吵了一架,好些天都不说话。好在妻就是这么一不好记事的人,三两天过后,同住一个屋檐下长久地不说话,两人实在憋不住了,就会在妻的一句玩笑话后破涕为笑冰释前嫌。妻常跟她的朋友说我就这点好,三两天过后就没事了。还自吹自擂她老公一不会动手打人;二不吵闹着离婚;三呢……妻悉数着我如她的传家宝,慢慢地,我自己也以为自己是她的宝,再难脱离与她习以为常的居家生活。
哎,你爱我吗?
婚后的危险期中,我也不可避免地难逃情感疲惫、见异思迁的魔爪。我说不上这究竟是为什么,也绝对否认这是一种对妻的背叛。明知这有悖婚姻法,可还是逆反地想试上一试。不是说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吗?何况我又不是英雄,只是普通到家的凡夫俗子。我常想:英雄难过的关,我又怎么能过得去呢?更何况,这关并不是我单刀直入,而是人家女孩送上门来,如那一夜过后桃花开,满园春色,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哎,你说话呀!她,青春靓丽的一女孩妩媚地对我说。
说什么?
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
跟她(也就是我妻子)比,我好看吗?
没法比。
怎么没法比?
不在一个档次上。
真的?
女孩,其实遇到爱多数都傻,一两句夸她的话就能把她哄得眼中只有你。我用此方法试过很多才踏入社会的女孩,用美好未来催眠她的脑神经,多数女孩就会暗暗地迷恋上你,好似这美好未来就是你,不管你是已婚、未婚、一无所有;还有的就是那日久生情,一男一女黏糊久了,那女孩就会在你糖衣炮弹的攻击下遍体鳞伤,最终体无完肤还痴情不改……二奶、小蜜、第三者,很多,我以为都是这样上的道,成了受伤的女孩。意乱情迷的女孩。
当然,傻爱其实也不只是女孩的专利。男孩、男人也有许多情如蛛丝扯不断理总乱的。像我曾写过的,五六年时间一直站在他心爱女人单位大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子,以情来说,他真的难能可贵;而要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他,他这种持之以恒的毅力就是一种病态,令人厌恶的病态……而我自己,旁观者清时也一二三地条条是道;真成了局内人,被爱迷离了思绪,那《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就成了我终身的座右铭,爱她,哪管她爱不爱我?说真的,已婚男人出门找小姐很多并不是始乱终弃,老婆睁只眼闭只眼装不知道,男人多数还是会像候鸟一样,秋去春来,永远都不会离开这个家。假设性地想想,一个与你恋爱多年,愿意与你完婚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一y*情或一次春宵就将他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全都从记忆中抹去?感受初恋,体会不一样的激情,这就如在外吃顿大餐一样,吃多了,腻了,饭还是家中的香才会更让男人体会到家的重要,死心塌地老来好好地陪伴着你……傻爱,很多时候,当妻子如能装傻地去爱,这爱,是不是会成另外一种形式的百科全书,让男人永远因读不懂而永远地爱下去呢?
而要说到爱傻,别人不信,但我还真的进入了这样一种境地,爱上了一个根本就没有的影子——脑子里幻觉出的女孩。爱她,是因她永远不会跟我吵架,百依百顺,留给我的都是美好的记忆,甜蜜的回忆。说真的,当现实家庭总是出现俩个性都极强的夫妻至死谁都不服谁,谁也不愿俯首称臣之时,这傻爱有时就会成夫妻双方心灵上的一把钥匙,能关闭起冲突,纾解情感……真的,当你的感情不在一个树上吊死,你是不是就不太在意这棵树了?这正如退一步海阔天空一样,相互退一步避免不必要的接触,这爱,是不是就会因距离而更加地美呢?
哎,你真的爱我吗?
嗯。
真的爱我为啥让我若即若离?
这就是爱啊!
这就是爱吗?
恩,这就是爱。
那天,跟我保持爱意的她躺我怀中饥不择食。我明白她的意思,但并未满足她。她开始愤愤不平说我不爱她,后听我说,她才明白、理解、说这就是爱,真爱,手抚摸着我的胸膛,她说要永远都能这样,多好啊……是啊,人若永远都能沉淀在爱意中,世外桃源般地拒绝现实生活中的纷纷扰扰,这人生,岂不是神仙过的日子?可惜的是,人怎么可能永远地生活在世外桃源,而这世界,哪有这么一块净土能成我们的世外桃源?再就是人们所向往的天堂,当神仙,梦中,我不止一次地当神仙,受仙之托,我像花仙、雨仙、雷仙、土地爷一样管理着好大一片荒芜的土地……坐过飞机的人从窗外看浮云上面的一览无余,那感觉会是什么?是不是孤寂,无语,沧桑?无人无兽无草无水的世界,几百年几千年都只有你自己的神仙日子,你说,你是幸福着还是痛苦着?别人皆死你独活,这,是不是像死刑犯一样,永远地忏悔将爱与恨全都混合在了一起,爱与不爱,傻爱与爱傻,分那么清楚还有意义吗?爱傻,当你能从中无处爱与傻的区别,能将傻看成痴,别人皆爱你独傻,这傻,是不是就是一种神仙的日子,与众不同的日子呢?
写至此,我突然顿悟过来,人,若随大流,你就有可能落入大流的泥潭,永远地不知爱谁恨谁;而只有当你体恤心境,随波逐流,知其一必有其二,这爱与傻,是不是就能继续繁衍出傻与爱,爱中有傻,傻中有爱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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