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机关单位上班时,有些东西还真看不惯。现在弄什么都要送礼,听说就连老外都知道在中国办事要送礼了。我们小股室,有人来办事,即使办的事是正规的,走的是正常的程序,有的还要从超市拎不少东西。因为我们股室人员中男女人数占半,所以还好。在我们股室隔壁的隔壁那个股室里,多是些女同志,她们的零食更多了。桌子上就放了一大堆,那次给她们帮忙,我看到一个柜子里全是零食,乖乖,吓我一跳。当然,这些都不是她们自己买的。有一次一个老师来办事,他喝醉了,说话难听点。结果就没有给办,后来又是道歉又是送东西,又是托人,但是还是没办。
光这样也没什么。我们在三楼,有一次四楼的同事来三楼帮一个朋友查档案,事情办完了之后。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左手一大包,右手一小包的从超市回来了。来慰劳这些大姐阿姨们,就差慰安了。自己的同事,就算只差着一个楼层平日里来往比较少,也没必要办个举手之劳的事情也要“送礼”吧。真是让人郁闷。
我们每星期五的最后一下午都会全局出动,到大街上打扫卫生。我们把大街上,还有住户家的门口前的垃圾都弄到一块儿,然后想办法弄到堆放垃圾的地方。我们最为难的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了。因为一铁锹一铁锹的铲过去,很费事。一般我们都要向打扫街道卫生的那些清洁人员借用他们的垃圾车。他们知道你是以单位的名义借的,就百般刁难你。还说,如果是你用,一辆不够我现在就可以回家再给你找一辆,而且不要一分钱。但是如果是你们局用,就要给钱。有时我们给他们买盒烟,还要说好话才行。但是有些就很难缠。那次一个扫大街的说,借车可以,但是多少要给个吃饭钱吧。吃饭钱,多少?我们问。最少也得给三十块钱吧。晕死。我们的工资一天才三十块钱呢。你一顿饭就要三十块。上个星期,我们股室的一个女生,年龄不大。除草比较困难,一个妇女过去说我帮你吧,一个月给五十块钱。我一个星期给你打扫一次。我的同事当即就先给了她二十。但是第二个星期就不干了。说把她当成个丫鬟指使了云云。我的那个同事算局里最老实内向的了,她给那个妇女说话都是阿姨阿姨的,能不能帮我把那里打扫一下云云。
再有就是同学去小学接她小外甥,看门的不让进,她知道看门的老头喜欢抽烟,就买了盒烟,结果就进去了。
再再有就是我的同学去给辅导员请假,结果没请下来。我甚是纳闷,大学请假应该是很容易的啊,怎么能没有请下来呢。我问她当时是怎么给自己的辅导员说的,她说我一到他的办公室就说,给我三天假。我恍然,你傻啊!你们辅导员是不算什么,但是他就那么点权利,你这样做是对他权利的蔑视。你对他唯一的权利进行蔑视就是对他这个人的轻视,你轻视他这个人,他会觉得你把他看低了,你看低他,不把他当回事,他能给你请假吗?
我情急之下给她说了一大通,说完自己都感到惊讶。是啊。一个好汉三个帮,谁能没有一个什么事呢。但是不管你身处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角色,一个什么职位,你都有自己的权利啊。就算是个看厕所的,你哪怕开着宝马来给我一张红票子,我不让你上,一样急死你。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都是大爷啊!你不让大爷我高兴,不让我舒服,不让我得到实惠,不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权利给自己带来的价值感、虚荣感。我能给你办事,你想得美。我去你单位办事你为难我,你给我摆架子是吧。等你用到我的时候我也不让你好受,哪怕我是个扫大街的我也能让你不爽。你一个扫大街的让我不爽是吧,我的人脉多,街道办什么的都是兄弟,以后你也别想过好。大家都是大爷,大爷们都谁也不让谁,从精神到物质,咱们的事以后都难办。以后都是“门难进、事难办、脸难看”,谁让我是你大爷,谁让你自称大爷。人人都是大爷,社会就真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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