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关于湖北省崇阳县的艾滋病普查报道,读后让人担忧。截止9月底,该县共发现73名艾滋病感染者。其中72人是农民,农民中,59人是外出打工期间感染的。就是说,另有13位农民是在家里感染。
这样的消息,告诉我们一个非常严峻的艾滋病扩散信号:中国中西部地区,也就是中国的劳务输出大省,中国的农民工输出大省,已经面临艾滋病大面积感染的威胁。
曾经,我们以为内地偏远落后的地区,可能是艾滋病蔓延的最后领地。然而,在我们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候,艾滋死神已经敲响了中西部地区的毫无防御的大门。
还以崇阳为例,73例感染者中,除三例是吸毒和输血感染,其余70例,全是经性途径感染。
一方面出门在外的农民工对艾滋病的预防缺乏足够了解,甚至根本就没有关于艾滋病方面的知识。崇阳县全县有约6万农民在外打工,去年他们对返乡的15000人进行调查,结果,了解艾滋病危害和传播途径的不足50%。就是说,该县出门打工的农民中,有3万人对艾滋病一无所知。
另一方面,长期出门在外的农民工,对性的生理要求,由于不可能有正常的解决途径,他们要么找卖淫小姐,要么随意交结性饥渴的异性,这样的结果,势必滥交。同样的崇阳,接受调查的农民工中,多数受访者表示,发生性行为时没有使用安全套。
第三,农民工中间的少数女性,当打工受阻或嫌挣钱少了,就堕入性出卖的淫秽行业。她们或作职业卖淫女,或作娱乐场所三陪。这一部分人,虽然只占农民工的少数,但感染艾滋病的概率最大。
这样的结果就是,当打工的数以亿计的农民工回乡的时候,艾滋病也被他们一起带回了故乡,与他们在外漂泊的悲惨经历一起。
于是,这些艾滋病携带者,把自己的病毒,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带给了守候在家的老公、老婆和情人。我的老家重庆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就有过确诊为艾滋病的二十多岁患者,家长为了收彩礼,又堂而皇之的,让艾滋女做新娘的事。就像崇阳的13位患者,他们的艾滋病毒,一定就是除外打工的农民工带回来传播的。
——如果国家不尽快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中西部,这块曾经以为没有艾滋净土,将成为我国艾滋病传播的主战场。因为,这些地方,尤其农村,相对落后,而落后,就意味着提供了艾滋病传播的土壤和温床。崇阳县2007年才发现15例,2008年也不过24例,今年9月,就跳跃式的发展为73例了。
今天的艾滋病防控投入,即便再大,也远远不及未来对患者的人道主义救治花的钱多。
因此,我强烈呼吁,有关行政部门和社会,都来关心中西部农民工的艾滋病问题,甚至也把它当作抓醉酒驾车一样的抓抓,全民动员,全舆论覆盖,一定会收到很好的社会效果。
而艾滋病防控,比起醉酒驾车来,其意义更在其上。
中国前30年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中国廉价的劳动力大军农民工。然而,中国农民工在付出了艰苦的劳动的同时,还付出了他们的青春。如果再以他们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让艾滋病成为这些偏远地区农民的生存威胁,也是社会良知所不允许的。
农民工的艾滋病教育和防控工作,应该作为国家和地方政府的大事来抓,因为它跟鸦片一样,关乎民族的整体健康和社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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