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婶下葬的日子,父辈中又一个亲人离我远去了,看着天空中久久不愿飘走的云彩,真不知道人生何处是归宿。
七婶是重阳节那天走的,重阳本来是亲人团聚的日子,可她却带着自己对人生无限的眷恋,永远的离我们远去了。近几年由于父母的搬迁我回故乡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每次回去都是在做着生死离别。看着那一塚塚随地而起的黄土,想着那下面躺着自己一个个亲人,我的心痛了。我不知道是否有灵魂一说,我希望有,这样也许就会在梦中相见了。
七婶生病已经大半年了,虽然走也是在我们预料之中,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如鲠在喉。未进乡,情已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悲哀的鼓乐声久久徘徊在村子的上空,夹杂着秋的萧瑟,一阵阵寒意随身而来。在父辈中七婶是最年轻的一个,可她却没能活到最后,七十不到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见到我们都回来了,年近八十的四伯也不禁流泪了,四伯现在是家里年龄最大的长辈了。平时我们姐妹们很少能相聚在一起,相见也只能是在父辈葬礼这样的大事了。
看到很久没有见过的兄弟姐妹,那么多熟悉亲切的面孔,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想想儿时的我们曾在一起度过了多少快乐的时光,有那么多的叔叔伯伯婶婶们的呵护。我们是多么的快活,一切好像是在昨天,又好像很遥远了。没有了相见的喜悦,顾不上话离别后的艰辛,重逢的我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悲戚,故乡,老家把我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使我们无论走多远都难以忘却,老家就像一个圆心,而我们就是组成这个圆的每个点,只要圆心存在,无论半径多大,园都存在着,而父辈就是那条半径。
安葬完七婶,想到从此以后这里将是她老人家永远的归宿,她的人生到此就成了句号。无论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呼唤,她老人家都再也听不到了,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随后又去爷爷,大伯他们的坟上烧了纸钱,看着随风起舞的纸灰我觉的自己的心好像也随着飘了起来,变的空落落的。
参加这样的葬礼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一次比一次心情沉重,虽然人生生老病死这是自然,但对我来说这一切并不是只是生死离别。深秋的夜来的早,从地里回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今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鼓乐的哀鸣如泣如诉,给人的心里平添了许多悲凉。
到家后,顾不上歇息,匆匆和四伯七叔兄弟姐妹们道完别,我便坐上了回家的车。两位老人不时的叮嘱我们路上小心,不要忘了常回来转转,我觉的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对日暮的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我们这个家,和我们这些儿女更能让他们惦念了。七叔原来在外工作,退休的他还是决定回到了老家 ,回到了自己的故土。人生何处是归宿,梦开始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所希望的归宿吧,无论是发迹海外,还是远在边疆,每个人不都在希望着叶落归根吗?
随着车轮的飞转,老家在夜的包围下离我越来越远,悲戚的哀乐还在村子上空久久的久久的飘荡着,在夜的包围下,我的泪水禁不住如潮水般的涌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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