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深夜,有个朋友的脖子被他红杏出墙的老婆给划了一刀。那刀口很深,已经伤及动脉血管,只是还没有割断而已。我将他送到了医院,并在那儿帮着忙活了一天一宿,直到刚才他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方才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想了会儿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为什么要动刀划她老公?想当年,她对他可是爱得死去活来的啊!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很累,于是就躺在床上睡。可困极了反而睡不着,便倚在那儿胡乱地翻杂志催眠,便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周树人和他弟弟周作人在东京留学时,结识了日本女孩羽太信子小姐。哥哥周树人便电光石火、一见钟情地爱上了她,并且,两人迅速建立了恋情关系。然而,周树人有订婚已久的朱安小姐在先,他无法逆拂母亲的心愿抛弃未婚妻朱安,但他又舍不下真爱的羽太信子。于是,他就与羽太信子串通,精心设计让弟弟周作人娶了羽太信子!这样儿,他既可以遵守婚约娶自己不爱的朱安,又可以在家中天天看到心上人羽太信子。
从此以后,周树人便将自己最常用的笔名定为“鲁迅”。“鲁”,取自他挚爱的母亲名字 —— 鲁瑞的姓;“迅”,即取自心爱的女人羽太信子名中的“信” —— 因为在南方方言里,这两字儿的读音是一致的。这个笔名,就是大文豪周树人“爱的宣言”。
然而,“明嫁弟、实嫁兄”的羽太信子后来真的爱上了那个弟弟周作人,她对自己嫁给他只是一场与其兄合作的“阴谋”而深感良心不安,于是就要求鲁迅断绝和她的暗通曲款。鲁迅不愿意,羽太信子无奈,只好就把婚姻的真相和盘托出,告知了自己的丈夫周作人,于是,便引起了八道湾胡同十一号里的天翻地覆和“周氏兄弟”的终身绝交!
看到这样儿一个杜撰的“天方夜谭”,我竟睡意皆无。我以为,这个故事情节之“精彩”,不但超过了鲁迅先生任何一篇“纯文学范畴”的小说,而且就连琼瑶女士“通俗言情”的笔力也要自愧不如了。在这个“离奇的故事”中,鲁迅不仅多情善感、心思深密,而且行为也荒诞,甚至是阴暗至极,叫人大吃一惊后又啼笑皆非。不过,有一点这个故事的作者没有杜撰,那就是鲁迅先生确实与其亲弟弟 —— 周作人绝交了。
据我所知,公元一九二三年七月十九日,是“周氏兄弟失和”这一“著名公案”正式发生的时间。这天上午,一切都与平时一样儿。鲁迅先生回到八道湾胡同自己的家。刚一进门,他的弟弟周作人就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递给他写给鲁迅的一封信,然后,迅速转身而去。
关于“周氏兄弟失和”的相关文献,我想最直接、也最详尽的就应当是这封周作人亲自交给鲁迅的信了。
那封信不长,连标点符号在内还不足一百四十个字儿:“鲁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 —— 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 —— 大家都是可怜的人,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正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的院子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在这封至今仍然完好保存的“绝交信”里,周作人竟称自己的亲哥哥为“鲁迅先生”,还要哥哥以后不要再到自己的住处来,并叫哥哥“自重”!如此绝情、伤心和鄙夷的语言,只有在鲁迅犯下了“极端令人不齿”的罪错才可写出。
当时已成“新文化运动”主将、“青年导师”的鲁迅先生,读到自己亲弟弟的这封信时是个什么样儿的心情,想来只有天知道。这位终身保持“记日记习惯”的鲁迅先生,在其当天的日记里只写下了几个字儿:“上午启孟 —— 周作人的字 —— 自持信来,后邀欲问之,不至。”
我曾多次看过鲁迅先生的日记,里面儿全是“语句简单”的记载,连其爱妻许广平女士生下周海婴、四十八岁的鲁迅头一回做了爸爸这样的大事儿,他也只有一句话就给打发了:“广平产一男。”
如今,谁都可以从鲁迅先生在“兄弟失和”当天所记的日记中看出,接到周作人的“绝交信”,鲁迅多么想找自己的弟弟面谈,但都被他拒绝了。弟弟周作人连哥哥都不愿意叫他,也更不想再与他这位“哥哥”沟通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被弟弟勒令搬家的鲁迅就忙着“四处看房子”。两周后的八月二日,他同朋友借了八百元钱,携带妻子朱安搬进了“砖塔胡同的临时居所”,永远离开了八道湾那座宽敞的四合院。
位于八道湾的那座四合院,是鲁迅“以多年积蓄加变卖绍兴祖屋”买来,然后又花了大半年将其改造为适合一家人居住、特别是适合弟弟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日本生活习惯的构架;在鲁迅为改造和装修劳碌不已的时候,周作人却做了甩手先生 —— 他去了东洋探望其岳父岳母了。可此时,鲁迅却从自己出资出力辛苦筑起的家里,被亲弟弟给逼了出去!
直面哥哥嫂子的出走,周作人在八月二日的日记里写道:“下午l夫妇移住砖塔胡同。”这个英文字母“l”,自然指的就是其兄鲁迅,周作人厌恶哥哥竟然已经到了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的地步了。
地球将时间旋转至第二年的六月,可这兄弟俩的关系不但“没有任何好的转机”,反而恶化到了顶点。一九二四年六月十一日,鲁迅回八道湾去取回自己的书和一些器具,“更严重的事态”终于爆发了。
根据鲁迅先生当天日记和在场目击者的讲述 —— 他刚进西厢,周作人和妻子羽太信子就从屋里奔出,指着鲁迅破口大骂,言辞污秽,不堪入耳;羽太信子又立即打电话喊来几位亲友,夫妻俩一唱一和,当众痛骂鲁迅。骂到酣处,周作人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哥哥鲁迅头上砸去,幸亏别人及时推开鲁迅,才未击中;而此刻忍无可忍的鲁迅,也抓起一个陶瓦枕,掷向弟弟周作人,也未击中。在众人的拉架劝解之下,鲁迅才得以“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去”。
一对亲兄弟,也是当时中国的“两位顶尖文化人”,竟然不可思议地“演出”了如此一幕“活报剧”。
后来,我曾看过一些资料,知道当时“在场者”除了三位当事人之外,还有张凤举、徐耀辰、章廷谦和羽太信子的弟弟重九。据分析,羽太信子污秽开骂很可能用的是其母语 —— 日语,那些在场的人除了章廷谦,其他六位都懂日语,但他们个个事后都对羽太信子所骂的话儿,讳莫如深,三缄其口。这一大打出手的公开“反目”,一直延续到鲁迅先生逝世。二人就此终身“断绝”了兄弟关系,再无任何往来。
可是,这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使两亲兄弟间产生了近乎不共戴天的怨仇?声称对敌人“一个也不宽恕”的鲁迅先生,在其生命的最后十年,是以写“骂人”杂文为主的,可他却从未提起一度“恨不得要他命”的弟弟周作人;而后来做了“汉奸”的周作人,对此也同样儿是“避开不谈”,一言不发。
但是,就算他们哥俩都给嘴贴了封条儿,我们也还是可以在鲁迅日记中发现蛛丝马迹的。就在周作人向鲁迅递上“绝交信”的前两天,也就是鲁迅一九二三年年七月十七日所记的日记,被他自己用剪刀剪去了十个字儿左右。这,或许就是“与兄弟反目有关的语句”吧。
若是这十来个字儿还在,“兄弟反目”的真相也许早就大白于天下了。可是,直到一九六四年,八十岁的周作人才在评价香港友联出版公司出版的赵聪《五四文坛点滴》一书时勉强谈及鲁迅,他说:“我当初写字条给他,原是只请他不再进我们的院子里就是了。”
“周氏兄弟失和”的原因,在当时就有熟人多方猜测,后世更是众说纷纭,因为当事人的讳而不谈、长久沉默,所以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公认的结论”。
那么,兄弟二人是否是因为“生活、观念上的差异”而积怨已久?我以为,这肯定不是。
从他们兄弟二人曾经的作品中,我们谁都可以看出,“周氏兄弟”从小就“感情极好”。在祖父入狱、父亲又病重的情况下,十几岁的长子鲁迅就挑起了“户主”的重担,请医生等家中“一切事务”均由他承担,特别是受人冷眼的“典当家产”,这样儿,就给了弟弟周作人一个“安全、宽裕的童年”。
他们在日本留学期间,周作人的“涉外手续、生活杂事”,也全由鲁迅包办。在鲁迅深感做为“弱国子民”的屈辱的时候,在哥哥照顾下的周作人于日本却生活得“称心如意”,反觉“宗邦为疏,而异地为亲”。一九0九年,周作人和羽太信子结婚。为了在经济上支持弟弟,鲁迅先回国就业。安顿下来后两年,他将弟弟、弟妹从日本接回来,一同居住。
后来,周作人到北大任教授,也是鲁迅向他的老上司、原教育总长、时任北大校长的蔡元培推荐。窃以为,对于兄长鲁迅无微不至的关怀,就算是周作人“傻”,不那么冰雪聪明,想来也断不至于不知晓、不感激自己的哥哥吧。
就是在现如今,我们也可以从鲁迅先生的日记中看出,在“绝交信事件”前的几个月里,兄弟二人的表现完全不象是潜藏着“风暴”的模样儿。一九二三年三月八日,周作人在《晨报副镌》上发表《绿洲七·儿童剧》,那篇文章充满感情地回忆,自己童年时代与哥哥鲁迅一起在桂花树下自编自演“儿童剧”的难忘情景。此后,他们兄弟二人还曾共游了中山公园,一起出席北大学生许钦文、董秋芳等组织的文艺社团 —— “春光社”的集会,并共同担任该社的文学指导。
到了一九二三年七月三日 —— 这仅离兄弟“反目”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鲁迅与周作人这哥俩还一同逛了“东安市场”和“东交民巷书店”。由此可见,兄弟二人的“失和”不是因为“生活冲突”和“观念差异”,即使有一点儿这方面的因素,也绝对不可能达到那种“反目成仇”的地步,这一切必定出自一个“非常特别的原因”。
说到这儿,我们实在是该谈谈鲁迅的弟妹、周作人的妻子,也就是那个日本女人 —— 羽太信子了。虽然“周氏兄弟失和”的具体原因至今“仍无明确说法”,但这件事儿“跟羽太信子这个日本女人有关”,却是“众口一词”,甚至包括鲁迅和周作人两位当事人后来“只言片语”的表露。
一九二四年九月,鲁迅先生辑成《俟堂专文杂集》,署名“宴之敖”;一九二七年四月,在其所作的文章《铸剑》中,又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据鲁迅先生的夫人许广平女士回忆,她丈夫对这一笔名有过一个解释:“宴”从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也就是说“宴之敖”这个名字可以解释为“我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想来这个日本女人,自然指的就是那个“羽太信子”了。
我们将时间倒流,回到“周氏兄弟”在日本东京留学期间“流金岁月”。那时,他们结识了房东的女儿羽太信子小姐。说是小姐,其实,羽太信子的家景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穷。她当时是在为“周氏兄弟”等几个租住在她家的中国留学生当“下女”,说白了也就是“女佣”。她的“柔弱与无助”,引起了周作人一腔柔情的爱慕,他扶助于她,直到两人深恋、结婚;而她的妹妹羽太芳子,后来也嫁给了周家的三公子 —— 周建人。
我们可以从照片儿上看到,同周作人相恋时的羽太信子小姐。她相貌普通,身材不高,圆脸庞,小眼睛,但身子结实,想来干活勤快,性格热情。当她和周作人一起来中国定居时,“让鲁迅的母亲鲁瑞和妻子朱安等绍兴婆家人第一次见到了外国人”,她们感到“十分新奇、兴奋”。
可是,谁可曾想到,这个来自东洋的贫苦媳妇,却成为了他们周家的一个女“灾星”。
待周家全家搬到北京八道湾胡同后,鲁迅和周作人兄弟二人便忙于“文教事业”。周建人那时还小,还是一个学生,“周母不熟京城,朱安懦弱不识字”,所以,羽太信子就成了周家当然的“持家人”。日本妇女素有“温顺节俭”的美称,当家原本再好不过,但根据周建人回忆,嫂子羽太信子是日本妇女中的“一个例外”。
周建人曾说,“二嫂羽太信子并非出身富家,可是派头极阔,架子很大,挥金如土”。家中有“仆人六七个”,即使鲁迅祖父在前清做京官时,也没有这样众多的“男女佣工”。更奇怪的是,她经常心血来潮,有时饭菜烧好了,忽然想起要吃饺子,就把一桌饭菜退回厨房,厨房里赶紧另包饺子;被褥才用了一两年,还是新的,却不要了,赏给男女佣人,自己全部换过。
鲁迅将自己的薪水“只留下买烟和零用的钱,其余的和周作人的收入一起全交给羽太信子支配”。鲁迅和周作人是当时的“较高收入者”,两人“一月收入加起来有六百多大洋”,实际购买力相当于今天六万多元人民币。可在羽太信子的“奢靡浪费”下,家里竟然入不敷出,鲁迅竟要“经常去借钱”,甚至弄得夜里写文章时“没有钱买香烟”。
为此,鲁迅经常提醒“要注意家庭开支用度”,对羽太信子如此持家感到“不满和担忧”。周作人的孩子生点小病,羽太信子都要用汽车去“接诊价高昂的外国医生来看”。看着无必要的汽车出入,鲁迅感叹:我用黄包车拉来的,哪经得起用汽车运出?
兄长的意见,侵犯了羽太信子的“执政权”,她对丈夫的哥哥鲁迅十分反感,经常在丈夫周作人面前议论大哥的不是,甚至对鲁迅夫妇“恶毒诅咒”。过往周家的周氏兄弟学生俞芳回忆说,天性驯顺的朱安曾“很气愤地”告诉别人说羽太信子“她大声告诫她的孩子们,不要亲近我们,不要去找这两个‘孤老头’,不要吃他们的东西,让这两个‘孤老头’冷清死。”
而周作人对羽太信子一辈子是“又爱又惧”,久而久之,她的态度对周作人产生了很大影响。可是,羽太信子在周作人耳边的谗言竟能使亲密的兄弟“绝交成仇”,可见也决不是什么一般的谗言。
一九二四年六月十一日,当“周氏兄弟”大打出手时,在场惟一不懂日语的章廷谦后来很含糊地说:“事情的起因很可能是,周作人的老婆造谣说鲁迅调戏她。”想来,羽太信子当时的话儿置鲁迅先生于一个最难堪的境地 —— 丈夫的哥哥鲁迅,对她这个兄弟媳妇有不轨行为!
鲁迅当时正当壮年,“虽有妻室朱安”,却从来“不靠近妻子”,因此也曾有人判断其必有“性压抑”,对共居一院的弟妹羽太信子图谋“不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具体的说法主要有两种:一是鲁迅偷窥羽太信子洗澡;二是鲁迅晚上躲在周作人卧室窗外偷听房事!后一种“听床”的说法儿,羽太信子不仅只跟周作人说,她在时住八道湾的鲁迅友人章川岛面前也公开说起。
若真是这两种“龌龊行为”,激起周作人对大哥鲁迅的“狂怒、鄙视和终身不原谅”,的确是有一定的说服力的。可是,鲁迅先生的形象“如此冷峻,如此高深,如此伟大”,这位“五四”以来的“文化巨人”,果真的能跟对弟妹“窥浴”和“听床”联系在一起吗?
一九四九年以后,由于鲁迅在政治上的“特殊地位”,“周氏兄弟失和”的原因只允许被解释为“有神经质的羽太信子的挑拨和周作人的糊涂”。但在当时,这种窥浴”和“听床”的“猜测”是“暗中流传”的,甚至在“周氏兄弟”朋友圈内也有公开议论的。性格硬倔的鲁迅,对这一“严重损害他人格”的传言,却始终“无一言辩清”,一直闭嘴到“撒手人寰”。
我们可以这样儿推想,“失和以后”,鲁迅先生是多么想和弟弟周作人能有一次长谈和沟通,可身心受到“巨大创痛”的周作人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后来,鲁迅先生对弟弟周作人的评价常用一个字:“昏”,也就是说他“糊涂”。但直到自己去世,鲁迅也始终不愿写下一字,来儿表示自己在这件事儿上的清白。
如果那些事儿果然都是真的,是鲁迅先生觉得无颜去为自己辩护、只能承受后果吗?如果那事儿纯属子虚乌有,是鲁迅觉得这种言论实在太无耻、太卑鄙,正常人根本无法与之辩驳吗?
但是,虽然鲁迅不辨,可还是有人主动为其辩诬。章川岛先生说:“八道湾后院的房屋,窗户外有土沟,还种着花卉,人是无法靠近的。”也就是窥浴和听床在条件上不可能。对失和的真正原因,章川岛先生还说:“主要是经济问题。羽太信子挥霍得不痛快。”许广平女士对羽太信子十分愤恨,说她是“由奴隶而做稳了奴隶主”!到了二十世纪一九九0年代,鲁迅逐渐走下“政治神坛”,这一公案也可以公开讨论了。
于是,鲁迅先生的唯一儿子 —— 周海婴在其所著的《鲁迅与我七十年》一书中说:“父亲与周作人在东京求学的那个年代,日本的习俗,一般家庭沐浴,男子女子进进出出,相互都不回避。即是说,我们中国传统道德观念中的所谓‘男女大防’,在日本并不那么在乎。直到临近世纪末这风俗似乎还保持着,以致连我这样年龄的人也曾亲眼目睹过。”
“那是一九七0年代,我去日本访问,有一回上厕所,看见里面有女工在打扫,她对男士进来小解并不回避。我反倒不好意思,找到一间有门的马桶去方便。据上所述,再联系当时周氏兄弟同住一院,相互出入对方的住处原是寻常事,在这种情况之下,偶有所见什么还值得大惊小怪吗?退一步说,若父亲存心要窥视,也毋需踏在花草杂陈的‘窗台外’吧?”
这几个人的说法,虽然足以否定那些“猜测和传言”。但是,“周氏兄弟失和之谜”,依然笼罩在历史的迷雾中。我在这儿所能确认的,只有周作人的“满心愤恨”和鲁迅先生的“彻骨悲凉”;这中间,直挺挺地横着的是一个叫羽太信子的日本女人。
“家事成为公案”,个人隐私成为研究破解的对象,这是名人的待遇,也是名人为出“名”所要付出的代价,不知“因深邃敏锐而灵魂永远不能安息”的鲁迅,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后世对其家事的不休言说?至今悬疑重重的“周氏兄弟失和案”,除了那些见于文献的内容,还有的就是一些诸如本文开篇所说的“故事”以及更为离奇的“传说”。
可是,无论再有多少故事和传说,都无法将八十六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兄弟失和”进行真实的“情景还原”了。或许,我们可以幻想由超人来“倒转地球”回流时间,让他们兄弟俩重新和好。但是,在残酷的现实中,鲁迅和周作人那兄弟俩的伤痛究竟有多深,我想,绝对没人可以想象得出。
可见,人世间的情感都是脆弱的啊,无论是夫妻、还是手足之情!
最后,我以善意的理解再多说一句,我相信当事的三个人的人格,他们都没有说谎,一边儿的人在说有人“窥浴”和“听床,而另一边儿以无声胜有声地说没有!那,究竟是谁在“窥浴”与“听床”?!其实这些,我暂时还都想不明白,就像对我朋友那红杏出墙的老婆为什么非要划他一刀想不明白一样。
-全文完-
▷ 进入香艳一万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