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诗献给爱我的人们

———题记

能感受本身就是幸福

痛苦也是一种感觉

悔恨也是一种感觉

痛苦和悔恨都是生的经历

痛苦和悔恨也都是生的幸福

摘自张贤亮的《绿化树》

序

灯　晃着

就像我踉踉跄跄的步履

天旋地转头晕的厉害

一口呕不出的倒胃口

睡吧

月亮影斜着苍白

夜的极致

万籁俱寂

诱惑神秘

羞耻　惭愧　悔恨　痛苦

爆炸般的来

龙卷风的去

前因谁去注意

后果无人料理

战栗　倒春寒的冷

灵魂潜藏

空间狭窄

满怀的爱与憎

正撕裂着肉体

像干旱虚待万物

抽水机日夜不停的抗争

记忆　不敢回顾冒失的行为

有一银幕在眼帘显示种种劣迹

闭上眼睛

却更清晰

是谁的手指愤怒的

指着我的鼻子尖

施舍

呵呵　

木匠等待车子坏

医生盼着病人来

我清楚的守在灯下

扮演角色

一

清心寡欲

表面上像苦修者

脑子了种种欲念

不表现它是你的仆人

行动了

它就是你的主人

你就充当了它的牛头和马面

既邪恶又狰狞

忏悔吧

那是奴隶行为

祈祷吧

佛却伸出普度的手

去抠谁的眼

去掏谁的钱

现在我才发现

我最大的悲哀

莫过于忏悔和祈祷

自己的路自己去走

指责是对生的旁白

更何况祝福千篇一律

谄媚　我怎又撕破娇嫩的脸

我脱离了泥土

我不再是拥有意志的植物

病态的叶子绿着思想

花朵无从说起

果实是梦幻

在诱惑里成熟又凋残

二

简单的一句话

比一记耳光

更能震撼

面临恐惧即将降临

灯灭了

黑茫茫混沌一团

莽苍苍的大野

属于我的那颗头颅

去哪里啦

我飞呀我去飘

在云絮里在水里

寻找应该着陆的地方

就像失去火焰的飞蛾

迷失了方向

有一股力量推着我拽着我

叶子舒展了

水草随波荡漾

这时黑暗如此明亮

幽闪闪的风

像舞女绸缎般的柔曼

有掌声淹没了头颅

毕竟还有耳朵学习着拒绝

一声断喝“谁”

一具飘忽的影

是谁

我也无法回答

余音不绝刺伤了我

我失去了肉体

是不是来到了忘川

这是冥王的问话

我可不敢回答

继续奔走吧

前前后后

阴森浓郁如此稠密

像一张巨网在收拢

而我的头颅在干瘪

最终只剩下一张大口

悬浮

思维黑洞！

神经萎缩！

脑际空白！

还有自我吗

三

口渴啊

大口急如流星

射向河水

水啊水啊

旋起无数澄澈的诱惑

“不要”

是谁细如牛毛尖

又如针刺的焦灼

唤起唯一残存的清明

失去了抵抗的灵魂

难免束手就擒

空白处突然的问号

那么清晰真切

这水

难道是虚幻是瞒哄是欺骗

现在的假面太多了

是谁冒充了神灵

大口在艰难的收缩

眼睛竟艰难的睁开了

大汗湿了前额

那问话越来越微弱

河水也在消减甚至即将干涸

一个信念闪过：

超越自我！

四

“我在那里”

我对着苍茫痛苦的喊

砰然一声

头颅掉进历史的墨迹里

随即又滚出历史

我不属于历史

我不在历史里

头颅继续滚动

泥巴一层层把悲哀裹

那忧郁的心呀

酸楚的疼

泪水竟不止的流

滴滴答答冲刷泥巴

让一块石头挡住了

撞击的疼痛证实了

我　还活着

“活着　真好！”

大喊一声

我站了起来

五

自己就是自己的上帝

扼住命运的咽喉

谁再次屈服

虽然生命不能重复两次

珍惜吧热爱这唯一的一次

我努力恢复手的功能

寻找的过程中触摸到了

什么　这么方方正正

火柴！

一盒从未开封的火柴

是普罗米修斯盗来的天火吗

遗忘在我的道路上

呵呵　颤抖着

更能感受这方方正正的真实

意念那么强烈

代替了惶惑　焦虑和疑问

轻轻的　一碰

火苗一下子咄咄跳跃着

这么弱小

仅仅一阵微风就会失去光明

爱护她呀

像呵护幼苗一样

像对待孩子一样

怜惜这珍贵的情感

灯点亮了

火焰突突跳动着

在光晕里是那么

和谐　明朗　快乐

纯朴一生的幸福

1997-2-22夜

2009-10-25夜修

后记：写此诗时正是我的朋友因情爱自杀未遂而有感作。

不久曾爱慕的梅因第三者插足而结束了美丽的生命。友大哥益君说：你没得　到她，别人亦不能得到，你满足了吧。而我哭了却无泪，写下此篇来祭奠心的疼。今天再读还是那么的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