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愚弄世人的我说不清楚,可是现实中看到的却尽是民众被愚弄的现实。说是几千年农民纳粮的历史结束了,多么震撼人心呀!可是带给农民的利益远没有允诺的那么多。因为在时下中国最高政策向下贯彻是大幅度衰减的。除了一些以各种名义将土地集中进行大规模耕种的“农民”外,相当一部分农民没有多大的改观。农村地方政府人员超编倍增,国家既然没有这笔开支,这部分负担自然就得由农民来承担。各种理由收费,搭车收费(与其他政策允许的收费项目一起收)增值收费(在国家允许收费项目上增加数量以合理收费项目的名义收取)比比皆是。这在政务公开只是一种沽名钓誉手段的社会中,不是件什么难事。只制定政策,却不去关注这些有可能导致政策无法全面贯彻执行的因素,是一种地道的不作为行为。尽管裁撤冗员有可能导致改革失败,可是中国的改革开放到了庞大政权机构已经影响到改革成败的境地,也即成为必行之举。因为不进行政体改革,经济改革也必然失败。几十年经济改革的成果会很快被挥霍殆尽。
城市的失业者(中国特色称为待业者)的生活水平之低下,现在并不亚于农村的普通农民,甚至有的比普通农民还低,已经成为当前中国社会必须关注的弱势群体。为此国家出台政策,对于从事小规模商业行为,也就是小商小贩免征工商税。可是城市里的“街道(城市里的最低一级政府)”豢养了一批“管理人员(打手)”,这也是国家计划外的,正规注册企业的税收无法增加,只能从这些小商小贩身上掠夺费用支付这种开支。城里的小商小贩已经贫困到终日忙碌仅够维持吃穿的最低“劳动力再生产”的境地,说白了仅维持活着的地步,却还要从口中挤出活命的钱来替“街道”豢养那些社会蛀虫。这社会怎么和谐?拿什么来创建和谐社会!“街道”的编制很小,如果取消这些豢养的“管理人员”街道的领导就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了,并且失去敛财的工具。当年道光皇帝听林则徐说如果不禁烟就会“几无御敌之兵,无充饷之银”时都会抗住重重阻力力主禁烟。何况这些势力小吏。现在的街道主任、书 记都是肥缺。几乎个个脑满肠肥。是城市里鱼肉民众的直接操作者。一个小小的居民委主任(过去的街道老大妈的角色),一年灰色收入要比一个具有三十年教龄的教师还多。
有人曾经质问说,我就不信国家不让收的费用他们还敢收?国家不让收的费用他们是不敢公开收。就拿笔者单位墙外数米的早市来说,过去每个摊位收三到五元,现在不让收摊位费了,原来一元钱的卫生费都变成五元了。那些负责征收的编外管理人员,没有什么工作程序,以前我就介绍过,一些附近郊区的农民,将自己家种的菜拿到早市上卖,还没有开张,就得先交上五元。遇上卖得少的时候,一个早晨也就挣两个人早餐钱(早市一个人无法卖东西,必须一个卖一个收钱,不然再丢点,就更得赔本)。许多菜农都不忍在城里吃顿三五元的早餐,而忍着饥饿回家去吃。如果敢不交,就会被揪出来暴打一顿。这种方式的确提高收费效率。所以大多数城市的“街道”都豢养这样一批社会闲散人员。一担打出事,街道办事处就会推说是社会闲散人员冒充管理人员去收费,不承担任何责任。因为这些人都是口头雇佣的,没有任何手续。开支都没有账。一个附近郊区的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挎个篮子走了两三个小时,来到早市卖自家鸡下的蛋,给上学的孙子交费,还没有卖出一枚鸡蛋,就要收三元钱摊位费(当时还没有取消工商费),老太太说自己的鸡蛋少,挣不了多少钱,拿出一元钱,收费的“管理人员”嘴里骂着“少费话,快交钱”。后来看老太太迟迟不交钱,一脚把老太太的鸡蛋篮子踢翻,鸡蛋全都破碎了。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那个“收费的”早得到消息跑得无影无踪了。在场的“收费人员”都声称他们的管理人员都在眼前,没有人向老太太征收过钱。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因为高血压病,常年服用降压药,暑假化验发现尿酸高,尿中有蛋白一个加号。于是利用周六周日休息时间去再化验一下。结果到了本市一家距离较近的医院,挂完号到公费医疗诊室,锁头把门。回到公费挂号窗口一问才被告知公费医疗诊室周六周日休息。要想看病就得自己花现金。换了一家更大一点的医院,一问挂号费七元。一个低保户月二百多元的城市,挂号费就七元,据说还不是最高的。医院挂普通号七元钱,可是除公费内科一些普通门诊外,都是专家号,专家号则从几十元到上百元不等。医疗改革前挂号一元钱,现在翻了十来翻到几十翻不等。部分药价虽然下来了,可是检查费用仍然昂贵,并且一到医院看病有没有必要的检查都得做。一个同事去医院化验,说是验验血糖、血脂,可是化验单一出来有几十项之多,都得支付费用。其中许多项目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义,医生也不给解释。问其所以然,回答是只验血糖、血脂也是这些钱,现在都是自动化验设备,一验就都出来了。虽然我不懂生物化验,可是什么样的设备都是由人操控的。有些与自己疾病没有关联的项目,验一次也就够了,复检还须要反复检验吗?尤其其中绝大部分项目短期内是不会有变化的。可是你哪怕半个月复检一次,也得都再检一篇遍。
虽然公费个人帐户的钱也都是从自己工资扣的,没有国家半分钱,但仍不许随意支付,还得保留一定数量的款项,掩人耳目。本市公费医疗已经长期欺世盗名了。只有住院才能给报销一部分。据在医院工作的同学反映,医院公费病床长期住着一些所谓的老干部,每年花费巨额公费医疗帐户的费用,医生、这些“老干部”的家属甚至亲朋好友都以这些老干部的名义开药,甚至包括购买一些医院假借医疗名义销售的电饭锅、淋浴器等家电产品,而普通教师与普通公务员看病则被严格限制,连仅有从职工工资中扣款的个人公费帐户里的钱也被限制使用,不能开这类药不能开那类药。就是怕个人帐户费用归零,露了馅。所以有网上有消息说,百分之七八十的“公费医疗”帐户的钱都被特权阶层用了,绝不是捕风捉影。虽然我没有做过全国调查,只通过个人关系了解了一下部分城市,但特权在全国却是一种共性。时下在全国大面积推广的社区医疗保健,到下边也走了味。其费用虽然比医院大大降低,可是比药店还是贵许多。本来应该由政府财政支付的社区医疗运作费用,又大多打到患者身上。而原本应该支付的社会区医疗公共费用也没有为国家省下,都变相被即得利益阶层侵吞了。社区医疗违规涨价不被查处的条件是不要再追究拨款不到位的问题。而社区医疗通过违规涨价,得到比拨款高的收入,又惹不起上级,也就默认这种形式了。
因为是用公费医疗,没有带足挂号钱。翻变所有衣袋也只找到六元钱。于是只好“打道回府”。花了一元钱坐公共汽车回到住地,一下车发现路边有一新开的社区诊所标出可验尿常规。进去一问全部费用才十元钱,周六周日还半价,只花五元钱,前后不足五分钟就验完了。虽然心存疑虑,怀疑化验的质量,却因为无力承受医院巨额费用,也只得自欺地相信化验结果是准确的。交谈中得知,即使这半价化验诊所也有利润。可是在本市医院的相同化验挂号七元,化验费三十五元。除了交七元钱挂号费外,还得自己出百分之十的现金。公共卫生人命关天都如此暴利,学校用来挣钱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工资收入的数量是越来越多了,可是生活质量却没有多大改变。由于收入的严重失衡,许多城市分困阶层,生活水平基本停止在原地或者有所下降。全世界绝大部分国家的国民收入的百分五十六到百分五十八都是给国民的生活费用,是用来给国民支付日常生活需要的。并且在此基础之上政府还得支出医疗费用、教育费用、社会保障费用等。此外再支出国防、行政等费用。也就是说国民收入的绝大部分是用在全国民众身上的。可是中国此项标准是百分十六到百分十八。不足世界通行水平三分之一。而党政事业支出却占gdp的19.95%(来源:中国经济时报),高于全国人民的生活费用。这党政事业费用支出,普通党员是无法染指的。即使这19.95%惠及所有党员,也不足全国民众的十九分之一。真可谓“代表”着中华民族利益了。
时下本市甲型h1n1疫情泛滥,就是因为许多感冒患者支付不起医治流感的费用。即使发烧也当作普通感冒来治。一位本市的医生介绍,此流感要想完全确诊,仅化验费就得数百元。治疗费轻则上万,少则数千。所以百姓发烧也不敢当作流感来治疗。本市两家指定治疗流感的医院,只需要四十来元就可以“确诊”并开据是否属于流感的诊断。医学界人士说这种诊断就是凭据一些现象与简单化验判断。对于区分普通感冒还是流感准确率较低。
说医疗改革完全没有效果,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小病诸如普通感冒发烧可以就近就医,住院可以给报销一少部分费用。减轻了一下民众的医疗负担。可对于中国绝大多数的民众的收入水平来讲,个人所承受医疗负担仍然是不堪重负,对于民众来讲医疗负担的确没有质的改善。
看到这也许又要有人跳出来歌功颂德!中国人不是没有良心,诺大一个国家发展到今天着实不易,的确创造一些奇迹。可是问题是本来可以发展更好,却没有做到;本来可以让民众生活水平再高些,至少小康是应该没有问题的。可是贫富分化的加剧,使富者更富,穷者更穷。放下特权阶层不说,就是行业之间收入也差距悬殊。就拿中石油来说吧,凭什么一个吊灯就斥资百余万(这还是中石油自己的解释,外界谣传吊灯超千万)。中石油是国有企业,其资产完全属于全民所有。任何人没有权利挥霍。一百余万的吊灯,是可以让中石油增产呀!还是可以提高中国的国格呀!恐怕个中原委多是路人皆知的缘由吧。吊灯事件还未落幕,中石油又出现数十亿的群体购房门事件。是谁在挥霍中国百姓的钱?民众可有权利知道三十年改革开放中国挣了多少钱?这些钱都怎么支出的?可通过媒体向全国人民做了汇报?如今中石油、电业系统、银行等国家垄断行业的职工收入如何不需要在此解释了。不过这些行业的职工收入只是这些行业里特权阶层的幕布,幕后的事看一盏“吊灯”就可知一二了。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政务公开之所以成了一道沽名钓誉的遮羞布,就是因为制定此规则的自己都不执行。
最后借用杜甫一句名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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