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的时候去那里了呢?》
在朋友那里得知,你结婚了并已为人母。而我却一无所有。这样的结果是不是表明你在分手前都看得很分明了呢?我连点想法是否有过都无法确认。是我太自我了吗,还是自己明白要什么而决定了我的生活?以至多年后的反思,对于被现实训服的我只是有点伤感。
居然不知道,她结婚。朋友当时这样说的。是谁呢,还有谁呢,除了你他是不会给我说别的。因为我们都曾对你激动过。
想想也是,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早把你忘了。可一听是你还不愿意相信。原来这么多年的离家出走,并没有把你从我心中赶走。
记得你常对我说:你太聪明了却无法控制自己,什么都不上心,以后把我弄丢了,怕会说是意料中的吧。离开我,倒底是离开了。回家过年时去了你家,却没见到你。伯母只是客气地说你去朋友家了,希望我以后不要来打扰你。她还说你生过一场病,差点死掉。我只是想看看她,伯母。有必要吗?伯母靠在门边轻轻地自言自语,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她自己呢?在门外看到我们小时候的同伴阿力,他驾着摩托车,后坐有他老婆提着大包大包地过年货。来不及上前去却发现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刚到家母亲就问我能呆几天,要不去去你家。老妈是太了解了,我每次都把家当旅馆。去嘛说话要注意分寸:儿子你现在是大人了,要明白一些必要的人情事故。
早上起床,去给奶奶上了坟,回来时太阳融化了地面上的霜,不小心滑了一跤。去阿婆家要了点水,吃了一碗点心。阿婆还是那么好客,还叫我小名。记得小时候,我,你和阿力三个去偷她院子里的黄瓜。阿力是逃掉了,可把你我捉到了,硬说要父母来领才肯放我们回去。你一下子就哭了,我背着手一个劲地不承认。结果我们在她家吃了饭不说还把我们送了回去。还记得吧你,阿婆提起来着。她外孙在池塘里网鱼,那么冷的天,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像我们那么顽皮。
阿婆还问到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张家那姑娘长得可好呢。顺手指给我那女孩家住的方向,那么确定的手势怕是她远房亲戚。认真说是如果没有就要去给我做媒。搞得我连忙说,有,有,有。有吗?我扪心自问和你分手后,我倒真没有,也就几个谈得来的,一想到那方面就感觉不对味。
她还提到阿力。那小子孩子都两个了。大的已经上小学了。据说还是在我们念小学的地方,不过那所小学整修过,把几所村小学合并了。还聊到阿力的胡思乱想,差点要找她老婆离婚,被我教训了一顿。小子现在长脸了,有钱就要换老婆,有我在看你敢不敢。后来和妈说起这事,我们都笑了。阿力的老婆是阿婆的表侄女,刚开始是准备给我提的,那知我后来又考上大学了。可阿婆一直没提到你,她不知我在等。
经过几天地走亲访友,身心有些疲惫,我的假期又快完了。前些天碰上阿力,并从他那里知道了他所知道你的一切。还第一次和他喝起了白酒,以前我从来不喝的。顺便拜托他帮我买张飞往巴黎的机票。他老婆送了些家乡的特产,国外那有家乡的好吃嘛。我盛情难却。
这次回来没见着你,下次能不能呢?
别了。我爱的女孩。
黑暗中我靠在离地三万英尺的机舱旁,想起了一些忘了或不该想起的事。
(09年正月)
周薰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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