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鲁迅如何沉浮,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那投枪和匕首你要是想用,他就不会生锈。因为无论怎么清平清明的世界也不会一个贪官没有,一个污吏不存,一个咬人的狗也没有,只要他们不灭绝,投枪和匕首就有用武之地。
鲁迅的文学和政治是分不开的,那么谁的文学是可以和政治完全脱离的呢?我敢说,古今中外没有这样的文学。任何一个有建树的文学家,他的命运就不可能不跟他的祖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祖国的命运就是政治的结果,真空的象牙塔是不存在的。
我们经常说“千古文章一大抄”,鲁迅的你抄抄试试,别说精髓恐怕皮毛你都抄不来。正因为在一段时间内,鲁迅是旗帜、是巅峰、是榜样,所以才招来嫉妒,而嫉妒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情感。于是,大家在把气喘匀了的时候,就试图毁坏这旗帜,因为前进实在是太辛苦了还有可能牺牲;开始挖这巅峰的山脚,用愚公移山的精神来使其坍塌或者降低高度,以衬托出自己也不怎么渺小;至于榜样,鲁迅更早就不是了,推倒又何妨。
鲁迅这个人,在任何时代,恐怕都不愿意坐在主[xi]台上,这一点就绝对没资格再做某些人的榜样;鲁迅没有虚荣心,不受任何人的摆布,这一点恐怕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不能说这样好,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是人的普遍心里嘛。鲁迅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连个情人都没有,这怎么能让那些激情四射温文尔雅的性情中人,尤其是那些专喜欢“嫖处”“嫖幼”的人看上眼呢,对其嗤之以鼻都是给他面子。
鲁迅是战士,凝望那一道横眉,你就会感觉到他的眉宇之间弥漫的不是谄媚气,而是一股硝烟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雄气。但就是这股气,当下一味诋毁、轻薄他的人哪个具备?而当下,我们缺少的就是这种气。作为一个使用汉字与人们交流的一份子或仅仅满足于去趟西藏出一本册子在电视上露露脸,或者靠下半身的写作赚高额稿费,或者借此招摇撞骗多搞几个情人,自称是儒却没有一点儒家的修行与风范。
鲁迅在新文化运动中可以称作主将,新文化运动的主旨就是“要科学要民主,反帝反封建”,为了这个目的,他不得不把手中笔化作投枪与匕首,刺向那些反动腐朽没落的东西;难道我们现在就科学到了极致,民主到了不再需要民主,封建余毒都已肃清帝国主义与咱们是生死弟兄了吗?回答不可能是肯定的,既然不能肯定,那么即使真的是太平盛世,也就还有需要投枪匕首的时候。就算没有了面对面的想置你于死地的敌人,病人总还有的吧?那么你就可以退而求其次,把投枪匕首变作手术刀,做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也算替鲁迅这个半途而废的医生圆了梦。
这几天电视连续报道重庆开设赌场的那个婆娘,她不就是仰仗着大伯哥是公安局的头头吗?单就这两个人,哪个不是该用投枪和匕首对付的?谁说投枪和匕首没有用武之地?就算这投枪和匕首真的上锈了,也要再磨亮,不要等到“图穷匕首见”。
贪官文痞盛行的经济时代,有一部分人把鲁迅视为怪物,好像自己才是正宗的文人、知识分子或者士。士为知己者死,这些人有一大批知己,他们肯为知己死吗?不肯,因为他们是贪官或者是贪官的狗,他们是金钱的掠夺者是金钱的奴隶,他们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没有良知,有可能是“仕”,但绝对不是“士”。他们不灭绝,这世界就难以真正太平,投枪和匕首就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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