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新星包红今是个“健康生活”理念相当高的银行保安,所谓“狗朋瓜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他那宁可独行而从不与社会污流结交的守洁习性,就不难发现其品格之贵处。
“不一样的家庭(熏陶),不一样的品质。”包红今因对好烟酒拳妻暴父之品行深恶痛绝,直接导致其对烟酒的严厉抵制;加上个人审美观的不同,尽管他有时与烟酒近在咫尺,尽管他时年30有余日夜慕友,在社会交往及对烟酒的态度上,仍然一清见底。
这是一个小小的银行网点,分为里外两间,里间为柜员及主任办公地,外间为客户与保安活动或执勤区。盛夏,天气炎热,里间开了空调,外间的空调没开,客户进出的门敞开并不影响里间空调制冷工作。
这天一大早,几名男客户就在这银行里大口大口地吸起了烟,几下工夫就使满室乌烟瘴气。
“师傅,你们好,请不要在这里面抽烟好吗?”包红今彬彬有礼地对他们说道。
“怎么不可以抽烟!?”其中一名客户顿时冲着他咆哮起来,“你这银行内又没写着‘禁止吸烟’!扯几把乱蛋!……”
包红今见这名客户如此,遂掉头与之拉开了距离,未语。
包红今在这个城市讨过饭,捡过垃圾,时隔多年街上不少人仍对他有着印象。一方面是少年包红今的生活无着落,一方面是孩提时得罪的“天神家族”在这个城市的权势及关系网越来越大,他在街上讨饭或捡垃圾,“天神族”人都在其背后快笑而举杯祝福,偶尔还向别人传播有关这个“穷鬼”的“毒素”,被感染“毒素”的人见到他就一脸恶相……幸亏几年前他在街上“勇擒劫贼”的义举,及“同军警抗洪”又参与野外山林救火等表现突出,得到该市保安公司一位英明领导大力赏识,几经周折,他终于走上了现在的这个岗位。
包红今不晓得,这几位借取或存钱之机特意一早来此网点喷云吐雾的客户,就是受到了“天神族”人之命的已感染对他有着大害的“毒素”者,而里面有两个柜员亦早已私下领会了身居富位的“天神”之意:必须想尽一切“愚世”办法使这个“臭保安”滚蛋。
这几名男客户办个业务,每人连抽了两根烟,使得银行内毒气熏人,一时间令包红今简直难以睁开眼——他只好走出室外,笔直站于门外边。
“保安,把门关上!”里面一个柜员对他尖声叫道,这样子听起来就像遇见恶徒打劫似的。
包红今见室内毒雾弥漫,欲保持门开散毒烟状态,而如果一关上门,就意味着必须到下午五六点钟运钞车来之后再打开,同时,在这个期间内还会另有客户在内抽烟——他作为一个保安,总站在银行门外避毒熏而贪婪新鲜空气好看相吗?关上门后似乎里面的柜员与他“共享毒雾”,其实那“毒雾”大多在外间漫游,况且柜员中午有人换班——他从上班到下班整整9个钟头的连续执勤,要受此“毒雾”的“大力拥抱”,极尽其毒攻身,他实在难从“关门”之命。
“保安!你怎么回事?叫你关门也不关!?”里面那柜员再一次尖叫道。
包红今还是没有听令。
“鬼经!叫你关门都叫不到,还想指望你做什么!?白养你了!”里面那柜员的斥责声,就像旧社会地主喝斥农奴似的。
对该柜员这类语言,包红今上岗近4年来已堪称司空见惯。他做到工作一丝不苟,拾金不昧而防扒防抢,所执勤网点客户流一如既往有序化,不迟到早退擅自离岗,从根本上来说已对得起这个岗位,对得起国家栽培之恩。有“天神”在作怪,他竭力服务后听到的却是接二连三的诸如此类指责,这能不激起他的再次立志或逆水挺进之欲?
里面那个柜员面目扭曲地拨了个电话给包红今所在公司领导,约二十多分钟后,领导那熟悉的“007”小车出现在门外路上。
“包红今,你过来。”这位在室外走廊上招呼红今的领导其实是他曾多年未见的至亲叔叔,一名越战转业老兵。
包红今被英雄叔叔私下(有墙隔挡里面柜员视线)询问后,这身着三级警监标志装的魁梧大汉漫不经心地迈步踏入了室内。
“怎么回事?”叔叔微笑而和气地望了望里面的柜员,令那别有心意的人似有羞愧感。“我们这保安违规渎职了是吗?”
“没有什么事,”那柜员低头点着钞票道,“我们只是叫他关上门,——里面开了空调。”
“你们里面开了空调,外面的没开,打开门——没关系吧?”叔叔显然在为包红今着想,“这么热的天气,开门通通风还不好?——整个公司员工只有他做得最为出色只有他接到这类举报,这真是太好笑了!”
里面的柜员是得承认:在安防策略上,包红今比任何其他一个保安都做得更好;正是找不到别的岔子,包红今从业竟然近4年才令“天神”头疼不已;“关门”这个问题,是“天神”历经几年“考”“研”得出来的唯一“成果”——一个本身拒烟的人,置身于闭门烟室,倾情享受长达9时之烟熏,据息烟雾中含有几千种有害成分,无异于进入“毒气室”,他不走也好景不长(客户所抽的烟关门后包红今得吸个一干二净,这对热衷于洁净健壮的身体来说实在是“大有裨益”)。
“不一样的意志,不一样的人生。”包红今后毅然辞工,踏上了那条曾经奋战已久的红创之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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