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画里妖娆,致命魅惑馨雪

发表于-2009年10月18日 晚上10:24评论-0条

隐约可闻的声响从阁楼里传来。房间里莫名诡异的躁动将栀怡从梦里惊醒。是谁在地板上奔跑的声音。 

栀怡战栗的从床上坐起。想起身去追的时候,那种声音却蓦然消失。一声声非常清脆但又不自学的让人有些不寒而立的笑声,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栀怡慢慢向阁楼靠近,脚底竟兀自腾起一股阴凉,浑身突然感觉森软无力。当她走到楼梯扶手处,笑音突然变成了一声声凄怆的哭声。 

栀怡走近坐在通向阁楼房间阶梯的那个女孩。蹑手蹑脚轻轻地问:“你怎么了?”女孩在漆黑的夜里蓬松着头发,有种说不出的诡谲感觉。女孩不说话,只抬起头看了一眼栀怡,然后静默的低下头。栀怡颤抖着手,轻轻触碰了下她的胳膊。房间里寂静的已经能听到栀怡快速跳动的心脏。 

女孩抬起头,脸却突然间狰狞恐怖,血肉模糊。栀怡一声惨叫,从梦里惊醒。 

诺雅正在为栀怡擦试脸上因为那个可怕的恶梦,而渗出的密密细细的汗珠:“你终于醒了!你都这样叫喊了一夜了!”栀怡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为她试汗的诺雅。正当栀怡想坐起身来说话的时候,她发现她根本动不了。 

“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诺雅撕声咆哮着,突然间无比激动的抄起一把细长的剪刀慢慢向栀怡逼进。栀怡瞪大惊恐的眼睛,口里撕声叫喊着别过了头去:“对不起,是我不对,请你住手。”诺雅果真停下了手。她把从栀怡头上胡乱剪下来细碎的头发,扬满了栀怡惊恐的脸。 

一陈短暂的安静后,栀怡心头的恐惧慢慢沉淀。当她想要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又一声落在地板上“咝咝”的声音。她的神经顿时又被细细麻麻的恐慌,紧绷成快要断裂的弦线。 

诺雅手里满满的一大杯黄色液体,在半空中缓慢移动。栀怡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固定在床上的绳子,尽管手脚腕已被勒出明显的血痕。然而,一切都只徒然。浓烈刺鼻的黄色液体,仍然慢慢向栀怡逼近。栀怡越发的恐惧,越发的挣扎。那液体却还是无情的向着她的脸迎面而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空。栀怡泪流满面咽不成声。 

浑身抽搐着,绝望的睁开眼。窗外透进一丝阴暗的白光,已经天亮。原来那只不过是一个梦中梦。 

栀怡神情凝滞的走出睡卧。允寒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尽管佣人成群,但栀怡的早餐向来都是允寒准备。这是允寒对栀怡的一份独特的爱。他们有足够的金钱可以这样悠闲自在的生活。允寒向栀怡微微一笑示意共餐,栀怡心头的恐惧便着了摩似的灰飞烟灭。 

因为同样的恶梦,栀怡最近精神倦怠。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只是低着头缄默,她是不能把心里的恐惧说给允寒听的。不能。绝对不能。那样她会失去允寒。 

允寒不在,佣人不在,漆黑的夜,只有栀怡一个。房间里静默的可以听到外面风抚过墙面的声音。栀怡静静地坐在别墅的客厅里看电视,突然间灯光明昧不定。电视里清晰的电台突然消失不见,可蓦然间又清晰无比。只是里面的影像变成了一个长发遮脸的诡异女人,她慢慢向栀怡走近,慢慢向栀怡走近,突然间抬起头,狰狞扭曲的脸让人毛骨悚然,那是一张非常恐怖,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女人的脸。栀怡恐惧着大喊一声,抱膝跌落在地板上。 

电视里的女人不见了,又变成一片盲星。栀怡惊魂未定的想立刻逃离这幢别墅,却在此时电视里传出一声凄厉纳凉的女人叫喊:“你也会死的,跟我一样!哈哈哈……” 

栀怡已经完全崩溃,她恐慌着神经步履踉跄的去开别墅大门,颤抖的双手却对那门无能为力。她软弱绝望的跌坐在地板上。昏暗静默的墙壁上,栀怡正前方的壁纸一角正在慢慢脱落,慢慢脱落。那纸壁轻微脱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让人无比惊悸。 

阴暗的墙面上一个女人的轮廓慢慢清晰。妖娆的身姿,不凡的容貌,不说男人就连栀怡此刻也都已经目瞪口呆,只是那种呆滞的目光里还充满着恐惧。壁上的那个女人像是一幅画,一副抽象画。 

一个人蜷缩在静默的床上,听到橱柜里细碎的声响以后,恍惚着神经再次看到那画里的女人,她跌落在地板上,就再也没有正常着站起来。 

栀怡疯了。 

栀怡变疯后脸上异常平静,平静的让人以为她只是一个过度文静的女子。似乎变疯便成了她的一种特殊的解脱方式。 

画里妖娆的女人,栀怡爸爸手下的人据晰告诉自己,她已经自杀。可栀怡注视画里女人的眼睛时,却分明看到了那种灵动的充满怨恨的犀利眼神。 

允寒和一个跟画里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栀怡面前。栀怡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当她看到那跟画里一模一样的女人时,竟是如此平静的转过身去。她是谁也不认识了,连她最爱的允寒和最亲的爸爸都视若无睹。甚至让她变疯的那个画里的女人都不再让她有任何感觉。恐惧,悲伤,快乐,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她把世界关闭,亦或世界把她关闭。 

或许那真的就是一种解脱。 

五年前,栀怡被妒嫉冲去了理智。当她知道丈夫迷恋那个跟画里一模一样的女子时,当她看到那副允寒为她画的抽象画时,她愤怒到想要淹没全世界。 

允寒是一个画家,一个非常出色的画家。只是这个异常平静的画家心里,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重重心机。隐藏的那么好,那么深。谁也没有看出。 

她是残忍的,她是被逼的,她也不想这么做的,当她听说那个女人自杀后,她忏悔了。可是已经无济于世。她那么爱着她的丈夫允寒。可她的丈夫却在暗地里背叛了她。 

是的,她是美的,诺雅。可是,为什么呢?十年的朋友。栀怡如此喜欢那个美丽的女子,诺雅。又那么爱着她的丈夫允寒。让她怎么接受?愤怒的烈焰燃烧了。一群可以任她指驶的手下随她去了诺雅的住处。她残忍的折断了那个美丽女子的手脚,满满一杯浓硫酸泼去了诺雅的脸。于是一个那么完美的女子,不堪折磨,自杀了。 

允寒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自那以后他再去找诺雅时,诺雅就突然消失不见。其实她是躲起来了,然后就传出她自杀的消息。 

允寒装作不经间的一声寻问,怎么那么长时间没见你跟诺雅一起?栀怡吱唔着告诉他,诺雅去了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从那以后允寒就一心一意的只爱栀怡一个。 

栀怡不知道,其实允寒后来知道了诺雅的死。以允寒跟诺雅的关系,她如果走,怎么会不告诉自己一声呢?连个招乎都没有?只是允寒一直沉默。直到诺雅再一次完美的跟以前一样,出现在允寒的生活里。 

栀怡不知道,其实诺雅的死是允寒散布的,她根本就没有死。诺雅后来是真的去国外了,是允寒送去的。是为了给她做整形手术,让她恢复成从前的容貌。直到诺雅完好无损的从国外回来。 

诺雅安全回国后,栀怡周围离奇恐怖的事便不断发生。只是栀怡不知道,那些都是允寒布置的手脚,恐怖也是允寒制造的。高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一切都易如反掌。只是栀怡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最终不知道的,还是允寒。栀怡的疯是假的。她吃了一种药,一种吃了后可以使人完全失忆的药。忘记了从前的所有。包括允寒,包括诺雅,包括爸爸。允寒还不知道,诺雅在街上,隔着一屋薄薄的玻璃看到了诺雅看到了他。就让允寒称心吧,她想逃离这种痛苦。从此对感情不再感知。 

栀怡真的就如她先前想的那样,对任何感情不再感知。爱情,友情,亲情。在所有人眼里,她成了一名神经病患者。一名很乖的神经病患者。 

爱,如此沉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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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大河长西点评:

细节描写更生动,情节推动的主题描绘也比较成功,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