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子桥的身世
普定的链子桥,南接三岔河下域、现城关镇沙弯村东边,北面,翻过一座山,就是坪上乡的安家坝村大安架组。修建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期。1964年,普定县人民政府维修过一次。1966年,因四十多头“伙牛”经过而坍塌至今。
据大安架村一位老农说,链子桥长近百米,宽四米左右。就算涨水季节,桥面离河面也有三十多米高。据说铁链扣,按旧时重量单位计算,每扣重达七斤。相当城现在的十斤零二两。桥的两头,在大老岩上凿洞,将铁链镶嵌固定。桥面由整整齐齐的厚铁条穿入铁链而形成。桥的两边设有一米多高的铁链围栏。桥北山势平缓,桥南山势相对陡峭。由南而北,路从东来,转过一道山路上桥、过桥。到了北桥头,路边岩上有一泉眼,形如蛤蟆嘴,冬暖夏凉,清冽甘甜,路人无不争饮。这一泉水妙就妙在四季如常,并且,喝水的人,只要轻轻蹲下,把嘴一张,正好接着泉口。夏天,翻山越岭的客商,一路跋涉到此,还可借这桥头泉水淋淋头,洗洗脸,舒爽一下再继续赶路。
我问老人这桥所在的地方叫什么名字?老人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好一会才说就叫链子桥。现在还叫。我问他知不知道这桥是什么时候建的?又是什么时候毁了的?老人说,什么时候建的,只是听他父亲讲过。他父亲说,从建桥到桥断有四十多年的时间。而桥断在“文革”初年。因此推断,该桥大概修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当时的安顺盐商孙习之,因为经常请人赶着十二个马往织金方向贩盐。有一年,他的人马上船后,忽遇洪水暴涨,大船不听使唤,顺水而下。他招呼所有的人马不要惊慌、不要乱动,等那船有机会靠岸后再说。说来也怪,那负重的马,像人一样听话,在船里静静地站着,等待时机。大船经过补郎乡的木浪河渡口时,看到岸上有人,船上的人大声呼救。水势太猛,岸上的人只能摆人。孙习之知道,下域有个叫“拦尸坝”的地方,不慎落河而死的人,到了那里,都会被拦下来。所以寄希望于“拦尸坝”。因此高声问岸上的人距“拦尸坝”还有好远?岸上的人回答说只有四五里路了,但那地方河床陡,水势更大。听到这话,孙习之心里一惊!如果到了那里,船被撞翻,人马都全完蛋,不要说货物。于是,孙习之就在船上对天祈祷:如老天有眼,一船人马得救,他定会想办法在这河上修一座桥!刚话下愿,过了木浪河的鹅洞,到了500米左右的下者戛龙洞小河口,船就靠了岸。身强力壮的船家抓紧缆绳跳上岸,紧紧拉住不放。靠岸的地方是一片平缓的草坡,人马就此依此而下,无一损伤。原来,船到了龙洞小河口,那河口暴涨的洪水将船一冲,那船就打横过来,再一冲、再冲,船就被送到对面边。
一船人马得救后,孙习之长长地舒了口气。从此便开始筹划建桥事宜。他首先请沿河找个适合建桥的地方。最后,把桥址选择在离三岔河村四五公里的沙弯附近河道上。
选定桥址后,看好建桥日子后,孙习之便开始在乡绅富户中集资筹款。据说,当时普定县长张某某出资五两白银赞助。集资不足的部分,全部由孙习之负责。就这样,经过两三年的打造、施工,链子桥终于建成。从此方便了南北两岸四十多年商旅与人员的往来。
1964年县人民政府维修后,铁链松紧不一,因此增加了承重的危险。才两年时间,因为一次过四十多头牛而断裂。好在除了桥外,人与牛都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原来,南边的村草山少,北边的草山多而宽广。因此,放伙牛的人就把牛赶到北边的山上去看。早出晚归地往来于桥上。有一天,放牛的老人把牛往回赶,正准备过桥时,南岸村边有人喊他,说是北山上还有一头牛没有下来。那人就转身去吆喝那头留在山上的牛。结果,群牛过到桥中间,铁链穿梭然断裂,几十头头全部掉入河水深处,全都靠它们自己游上岸来。放牛人因回身而免于难。
“文革”十年,断裂的链子桥无人过问,所留残物便渐渐消失了。
我想,如果谁有链子桥的图像,再恢复重建的话,夜郎湖上,那将会增加一道亮丽的景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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