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禳蹲在狱中,铁块连连咳嗽了几声,似乎早就醒来了。界禳他很不服气,若不是他们两比一,而恰两人的武功与他相当,自是不能够赢却二人。这也是他有史以来感到受大最大的侮辱,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将他左右,今天竟栽在这两个小子身上,等他归去,一定要削了了他们今天的嚣张气焰。
桌前两个新来的狱卒很精神,桌上的酒一滴未沾,是昕临走前吩咐过他们,如果有半点失误,他们的脑袋就得搬家。他终于拿下了他,可以解解气了。只是翼,竟又让他逃走了,这一次,是那个绿衣女子救走的,他命中的贵人真多啊!
“公子,我想起了一件事。”志净上前对昕说道,自在大街上与铁块、界禳交手之后,只觉得界穰的模样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今天与他交手,直到他使出他的支毒掌,他才猛然醒悟,这人就是白云国的国君——诸葛界禳。志净常年在边关镇守,曾与他照过一两次面,他爱杀戮,经常赶着掳来的敌军在广袤的边境用来练兵。
“真的?”昕简直不敢相信,翼虽然逃走了,但竟然抓到了白云国的额国君,这个交易赚大了,难怪他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他想到翼昨晚去而复返,诸葛界禳也过来了,难道火药是诸葛界禳放的,是他救走了翼?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那么翼的离去与诸葛界禳的被捉不是一件另人放心的事。昕有一想,觉得那有点不可能,翼与他从未见过面,诸葛界禳是不会救啊的,应该是来搭救铁块的。不管哪一种猜测,他都觉得心里不安起来。
“走,我们到牢狱去!”两人大步迈出去,既然是诸葛界禳,且不可小瞧了他,那小小的几根柱子,怎么能够锁住那条强龙呢,昕冷哼一声,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款待他。
既已经走进了牢房,见诸葛界禳已经躺在地上悠然的睡着了,真是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沦为丧家犬,竟还有心思睡觉。他旁边的人也未醒来,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看到这,昕有了一阵快感。如果这样强行给他换地方,恐怕他又要逃脱了。今天抓住他真的费了好大的劲,他不敢再小视他了。昕叫来狱卒,在他耳边嘀咕一句,狱卒便点头离去。
诸葛界禳并没有睡着,只是想摸清这两个人想和他玩什么游戏,他奉陪到底!但他没有想到两人已经识得了他的身份。
狱卒端来一盆水,朝诸葛界禳泼去。诸葛界禳仍做装睡,不转身,也不言语。
“看样子,人家是睡得真熟啊!志净,我们走,千万别吵醒了人家!”昕一阵大笑,那一盆并非水,而是散岩水,专门疏散人的力气,人沾了水后,就会全身无力,渐渐疲乏,直至入梦状态。
诸葛界禳听得脚步声远去,站了起来,突然觉得全身冰凉,随后,就使不上劲,这一次,他可上当了,直叫苦恼,大声叫铁块,却不见他醒来。这铁块,该醒的时候不醒,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叫他了,就混混噩噩的倒在地上睡着了,又进入了梦,那梦如幻似真,仿佛他已经回到了白云国,大红袍女子莲步向他走来,又见满桌酒肉,殿下歌舞起,真是久违了的场面!
当诸葛界禳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几条硕大的铁链锁着,脚上,手上都已经用铁链锁住了,夸张的是腰间环着数个铁圈,每一个铁圈上锁着一个铁链,那铁链的从岩壁中穿过,不知从何方向穿来。他冷笑几声,想不到这昕还真够胆小啊,竟将他诸葛界禳当怪物一般锁了起来,他并非赤仙寒,更没有赤仙寒那般恐怖,想不到他竟有赤仙寒的遭遇。
“梦中可好啊?”昕和志净已经走到他们旁边,嘲弄的笑着。
“好!好!好!怎么能不好呢!”诸葛界禳大叫三声好,大笑道:“想不到你这么怕我!”
“怕!我怎么能不怕呢!”昕哈哈大笑,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好笑,既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是那么嚣张,他是不能容忍的。一条鞭子挥出去,打在了诸葛界禳的头上,他的玉簪落下,乌发也落在了肩头,脸上一条血红的鞭印。
“你吃奶的就这点劲?”诸葛界禳又一阵嘲笑。这一鞭对他来说是娘们的力气都不过如此。
他这话一出,昕觉得那一鞭是打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他就那么不可一世?于是,一鞭又挥了过去,却听到一声声大笑,笑声是那么刺耳,真恨不得一剑就结束了他,但是他不能,他还不能死,这一点昕还是很清楚的。
昕缓缓拔出剑,剑在他的脖子边摩挲,他笑靥如花。轻轻吹着剑上的灰尘,说道:“如果我就这样把你俏俏的结束了,你说白云国国内会如何?”只见诸葛界禳脸上一抽,眼睛左右转动一先,看样子,他还是要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于是接着说:“他们一定不知道你死了,等到我兵临城下,把你的尸首献上,他们一定会不知所措。他们一定想不到白云国的国君早就死了,哈哈……”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的赤luo裸的了,诸葛界禳也不掩饰了,十分自信的说道:“可惜,我一向很幸运,我还没有到这种下场!”一方面夏国的内乱还没有结束,国内也虚弱,生灵涂炭,怨声怒气几乎冲天了,还有部分士兵始终忠于先帝,不肯屈服昕,每每欲动,更重要的是夏国国内还存在大部分前朝部将,他们不愿在朝为官,但在民间,却是却有一定的实力,这一次内乱,更是他们为民除害反夏复丸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另一反面,白云国国内还算富裕,朝政比较稳定,一时还不会动摇朝纲,还有几员猛将,忠于职守,士兵锐气从未下降过。这样一来,夏国还没有能力敢动他。
这一次昕又失算了,诸葛界禳那一身的傲气在哪都不会丝毫退减,仿佛他是在自取其辱,面子上挂不住。无奈,剑一挥,诸葛界禳的头发如雪花般在空中飘落。他把空中的发丝握在手中,朝他阴冷一笑,总要让他知道他的尊严也是不能容忍任何人冒犯的!
诸葛界禳却毫不在意,在气势上他已经胜他一踌,至于现在的处境,总有一天,他会加倍奉还。这浑身的铁链竟当他是牲畜,在白云国,犯人就是牲畜,尤其是敌国的俘虏,几乎没有一个能生还的。好在这是夏国,一个懦弱的民族,不堪一击的民族,对于犯人还算是人性的。他见过翼的善心——柔弱,多情,也见过昕的阴冷——恶毒,自卑。怨不得太子被迫一路追杀,先帝也尸首两异,而昕在他这里又是自取其辱,这就是这个民族的弱点。
“公子让我们好好伺候你!”
只见几个女囚犯蓬头乱发,龇牙咧嘴朝诸葛界禳笑淫淫的朝他走来。诸葛界禳感到一阵恶心,他从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子,先不说她们的脏乱的着装已经浑身散发的臭味,单就他们脸上的麻子,满口的龅牙,左眼不对右眼,就让他恶心了。他现在已经是全身无力了,仍旧使出力气大声喝道:“滚!滚远点!”
几个女囚犯根本就不听他的,仍旧向他靠拢,听得一个女囚犯对另一个女囚犯说:“听说他是某国的国君,想不到,我们也能侍奉君王,真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我们造的孽。”
诸葛界禳听到一声笑声,那笑的人正是昕,他抬眼望去,昕和志净正远远的看着着他笑。想看他笑话,你们就等着吧!忽又听得另一女子说:“如果要是他能出去就好了,那么我们就是他的妃子了,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了。”另一女子也附和着,仿佛他们已经高高的坐在殿堂之上,下面尽是丫鬟奴才够她们使用。突然他眼睛一亮,这一次,那得意的家伙又要失算了,哈哈……虽然他的笑声不大,昕却听得明白,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算盘了,心头还是一紧。
“我看你们伺候我也很辛苦的,如果真想做我的妃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包管以后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诸葛界禳见昕和志净已经离去,便对眼前这几个女子说,他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想吐了。想他一生拥有的女人都是最美的,这种情况下让他又想起了大红袍女子,她的美貌是举世无双的,无人能及!
“什么事呢?”一麻脸女子故做羞涩的样子。
“你们几个去16号牢房见个人,就说我在这里,注意把路线告诉他。”诸葛界禳环视了一下周围,侧耳倾听,能听到滴水声,这应该是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而且能感觉到一阵阴冷,像是在一个山洞中一般。他记得去牢狱的时候,周围是没有湖河之类的,也没有岩石之类的。而那水声分明是从岩石上滴落入水潭。
“可是,我们出不去,更别说进牢房了。”
这几个女人真的没有用,就不会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诸葛界禳再与她们说下去真的会吐血了,“想不到办法就永远别做美梦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摆什么臭架子!到了这里,大家都一样,少拿你的皇帝王爷做威做福。我们几个姐妹伺候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想其他人,做梦都不着边呢!是不是啊,两位姐姐?”龅牙女子对着另外两人说,惹得三人大笑。
如果诸葛界禳还有一丝力气,那么他一定会将眼前的三个女人活拨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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