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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礼赞冷逸轩

发表于-2009年10月17日 下午3:18评论-1条

父亲,被误解的人群。被遗忘的人群。冥顽不灵是他们的名字。刚毅冷酷是他们的雕像。

母亲用精血分裂出了婴儿的血肉之躯,母爱更多是本能的。而父亲,没有经过母亲的十月怀胎,是在无条件的终身疼爱另一具躯体。

王室贵族,名流贾商一掷千金的浪漫离我们大众太遥远。地球上太多人需要艰难的向这个世界索取。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扪心自问,有多少女人的钱,是从男人身上得来的意外之财?而多数男人,必须依靠自己双手打拼。

尊号为父亲的男人一生背负太多的责任。一个家庭穷无隔宿之粮,人们只会取笑男人没本事,养不起老婆孩子。没人讥女人没本事,养不起老公孩子。 偶尔有懦弱的父亲,因种种原因,顶着不仁不义之骂名,违心的在残酷的生活面前脱逃了。而更多荆轲式父亲,在这无形的斗兽场上,摧肝沥胆自编自演着西楚霸王式豪情。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父亲。富贵的父亲,贫穷的父亲;沉默的父亲,健谈的父亲;伟大的父亲,渺小的父亲;轩昂的父亲,陋琐的父亲。父亲们的形象有千万种,父亲们的心却只有一颗,幕天席地的慈爱之心。他们通常严厉过母亲,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仁厚的他们对‘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世上只有妈妈好’等谬论莞尔一笑,不做任何分辩。

那些叫父亲的男人们,承担着养家的重担。他们小心翼翼的躬耕在自己岗位上,像动物世界的雄兽般,忠心耿耿守护自己的领地和幼仔。以自己或伟岸,或瘦弱的身躯,为妻子儿女建造家园,遮风挡雨。 

那些叫父亲的男人们,从不会在人前哭泣。他们的父亲从小就教育他们男人的尊严。他们很早就学会偷偷舔伤,沉甸甸的胸腔里,藏起失败,藏起成功,藏起痛苦,藏起爱情。

他们有的恋上了香烟,烟熏火燎咳嗽中默默的寂寞;

他们有的恋上了烈酒,在辛辣的酒精中一醉解千愁;

他们有的恋上了情欲,冲撞狂乱中掩盖自己的不安;

他们有的恋上了赌搏,想一夜之间暴富把日子扭转。

小时候,父亲是尊神像,巍峨中替我们承受风霜雨雪。 

长大后,父亲是本史书,页页刻满红尘寡合世态炎凉。

父亲是灯塔,母亲是海港。

父亲让我们感恩,母亲给我们幻想。

父亲是天,粗旷而深远;母亲是地,细长而渊源。

父亲是冰山下潜行的岩浆,日夜翻滚;

母亲是波澜壮阔的鸭绿江,源远流长。

父亲给了我们骨骼,让我们站立;

母亲赐予我们血肉,让我们成长。

父亲是细雨,润物细无声;

母亲是微风,吹绿江南岸。

父亲是雁哀寒云,黄沙塞草,斜阳苍霭,箭雨刀霜;

母亲是红丽碧梅,沉香亭院,画桥流水,琴韵潇湘。

父亲是煤山吊死崇祯皇帝的歪脖树,电闪雷鸣中送走岁月沧桑;

母亲是故宫里傲啸大清的册封大典,抚琴弄音中漏出一道曙光。

父亲总在某次不经意的回首中让我们一夜疯长;

母亲让我们的生命之泉在一片蓬勃中喧涌奔腾。

父爱,似一杯淡淡清茶,涩苦中我们回味;

母爱,似一杯浓浓咖啡,温暖到我们心房。

父爱是苦涩的,深邃的,忧郁的。

母爱是甘甜的,圣洁的,明媚的。

父爱,是座楼兰古城,在历史的长河中悄然寂静;

母爱,是片挪威森林,送走最后一只秋虫的吟唱。

父爱如山,顶天立地;母爱若水,缠绵幽长。

父爱如太阳:辉煌,壮丽,灿烂;

母爱如月光:阴柔,清婉,灵动。

比起月光,好大喜功,天性凉薄的冷逸轩更喜欢太阳的浓烈,太阳总让我有种真切的活着的感觉。

我的父亲平凡而卑微,18岁起就用他稚嫩的肩膀扛上养家的大梁,背乡离井,颠簸流离数十载中送走了奶奶,帮衬完弟妹,养大了我和弟弟,从不舍得让母亲出去打工受气。

20年前父亲白面书生,母亲弱柳扶风;

20年后父亲满面烟尘,母亲珠圆玉润。

父亲是个小人物,他却比任何一个伟人让我仰视不可方物。

父亲不够英俊魁梧,他却是我穷尽一生要按图索骥的夫君。

父亲的灵魂是条大河,深沉奔流的二月河,总在某个不眠的暗夜悄悄把我唤醒。父亲的孤独,隐忍,坚强,早已深深掺入我的血液。我和父亲拥有相同的脊柱,相同的人生。我和父亲一样木衲,面冷心热不擅表达感情。我们鲜少用语言交流,但能用眼神读懂对方心灵。

那个开网站狂骂‘父亲不如西门庆’的王静,我不能理解她的行为。喝水岂忘掘井人?父亲纵千错万错,他也曾赋予你生命,曾经捧你在手心。生出这样的女儿,是父亲的悲哀, 社会的悲哀,教育的悲哀。口若悬河的冷逸师太(失态)只能对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父亲像支弓,绷紧,绷紧,再绷紧。

我们是支箭,冲刺,冲刺,再冲刺。

箭在弓的努力支撑下欢快锐利的放飞。

弓在萎缩矮小中成就了箭的所向披靡。

我们似喂饱乳汁的白玉苦瓜,意气风发的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

父亲们像被榨干的甘蔗残渣,在茶叶,鸟笼,象棋中慢慢的老去。

子欲养而亲不至,善待我们的双亲!犹其是我们的父亲!不信你看,多年以后,街角那个差点被落叶覆盖的孤独的老头儿老太就成了你我他。这就叫做宿命,生命的轮回。

秋冬是个属于父亲的季节,悲壮,苍凉,丰硕,凝重。一片冰心在玉壶,冬雪是上帝仁慈的眸光,是上苍对父亲们的垂怜,是天下父亲们对儿女的最后一次深情凝望。

冷逸轩于2009年10月16日深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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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罗军琳
☆ 编辑点评 ☆
罗军琳点评:

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男人的名词
是家的主,是世界的王
每个人对他都有不同的理解和深刻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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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评论

前来学习并看望朋友,拜读美文,问候秋安!at:2009年10月18日 早上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