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觅 枪一半是海水

发表于-2009年10月16日 清晨6:49评论-0条

昨晚和弟兄们急行军来回15里地去看电影《奇袭白虎团》真是过瘾!说是弟兄们,不过是在一起玩耍的很开心的伙伴。其中还有几个埋汰丫头死活的跟着,因为从小对性别比较模糊,所以一概以弟兄们称呼,这三个埋汰丫头也不以为意,傻乎乎地跟着跑,忽略了自己是蹲着尿尿的主。做我比较忠诚的战士。早晨照例是懒在床上挺着母亲一遍一遍的叫我。我呢,也是一次一次的享受母亲声厉音慈(这个词是我有了较高文化后知道母亲的恩爱后发明的,嘿嘿!)的叫床。不一会母亲的一句:“你爹回来了!”我才冲锋号似的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脚丫子假装早起来的样子奔向了洗脸的盆子。

和父亲的关系最近一直比较紧张。起因是前些天我把父亲给我做学习用的小黑板改装成了滑冰车。结果父亲雷霆大怒。我在生产队场院的麦秸垛里藏了一宿才躲过被打一劫。所以这样和父亲冷战还有一条,就是不管姐姐和母亲怎样逼问我的滑冰车在哪里。我都没有招供,至今仍是安稳地靠在狗窝里。家里的狗对我也格外的忠诚。或许理解我是给他屋子装了个挡风板吧。所以格外的热情于我。不许别的人靠近他的房子。因此我的心爱滑冰车很安全的立在哪里几天了。

草率的吃了个大饼子心里就盘算今天怎么玩了,因为是星期天又是暮秋时节。正是我们自由的时候。想起昨晚的《奇袭白虎团》心里还是扑腾着,琢磨着怎么和“小红眼子”把这场戏给翻译过来。说起小红眼子我得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个小红眼子本来是我忠诚的部下,是我得力的“二把手”。由于屯子里可玩的地方少,所以发生了玩耍场所的资源短缺。有些家伙就被挤在一旁看热闹。时间长了这帮家伙不服气,就想着法子捣乱。我想了很久,就找小红眼子谈,让他l领着这帮家伙和我的弟兄们对着干。这样既刺激也算妥善的安置了她们。小红眼子当时说啥不干。我说那是个头目你还不干?我冲他的屁股踢了几脚,他就得了委任状似的接手了。起初他还有点情绪,后来者一呼百应的山寨头目确实比二把手干的舒服。他就越发起劲的组织起来了。当我感觉这个家伙想和我真的分庭抗礼的时候,这个小红眼子已经人模狗样威风起来了。所以我寻思凭借《奇袭白虎团》的东风和战术好好的收拾一下小红眼子的队伍,就显得十分必要了。

出了自家的院子我新提拔的“大鼻涕”早就就在等我了。大鼻涕是小红眼子的弟弟。虽然驱逐了他哥哥但是提拔了他,他还是知道感激我的。因为那个时候是英雄主义年代,讲究大义灭亲。这个大鼻涕和小红眼子长相一点都不一样。她们的母亲很漂亮,常听大人们和他爹开玩笑,说是他们哥俩不是一个种。我们小,对这些事情向来没兴趣。但是,如果你仔细端详他们哥俩真是没有相似的地方。小红眼子机灵,莲蓬草的头发下面有一对总是红红的眼睛。动作也是猴子似的不安分,大鼻涕则不是,短粗身材脸横宽鼻子下面无论冬夏都有黄黄的鼻涕,一看就有稳重的大将风度,打气仗来也是风格迥异。小红眼子奔腾跳跃以战术见长,大鼻涕勇往直前以勇敢自诩。 

暮秋的阳光懒洋洋的。和墙根下的老头老太太们一样神气。不一会儿我的部下就聚集到了场院东边的墙角---我的战斗指挥部。不是吹牛我的部队自从剔除了小红眼子之后,整体容貌大有改观。真的可以用英武威猛、飒爽英姿来形容了。咱们不能歧视女孩子,这三个女孩子也是我们屯子里比较漂亮的。特别是有个叫大眼睛的,打仗的的时候只要她在旁边一忽闪。那我军的战斗力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那时虽然不知道什么爱情具有伟大的力量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道理,但是,说实在话,这个大眼睛确实是鼓动我们在战斗中奋勇向前的精神力量。就连敌军那面的也是因为显摆(男孩子)和嫉恨(女孩子)而格外卖力。

一阵乱糟糟的叽叽喳喳之后,该我说话了。学着《奇袭白虎团》里的那个连长的样子我做了非常认真的部署。原话忘记,不外乎就是白天准备战斗的服装和枪械,晚上开战之类。现在想来那场面也不亚于《奇袭白虎团》的庄重和煞有介事。部署完后这帮乌合之鸟就分头准备去了,所谓的准备用现在的话就叫包装。那时候我们看到的电影里的英雄真的很体恤我们,没有现在的佐罗蝙蝠侠啊什么的包装的那么奢侈。我们很有创意的把自己命名为红队。胳膊上是大小不一的红布箍子就是标志了,帽子和服装呢由于条件的限制我们仿照了武工队和东北抗联的穿着风格百花齐放。当然重要的部位不能含糊,那就是腰带和枪。说不明白怎么回事,那时我咋那么聪明!

用焦黄的高粱秸秆将腰扎起来,长短不齐的衣衫下摆顿时生动的挓挲起来,胸脯和腰部也格外的饱满和健壮。同样也用高粱的秸秆扎成大小不同的手枪,遵循官越大枪越小的包装惯例各自按照尺寸弄好。女兵们呢有些自由,随便的拿点什么装扮成关怀护理鼓动的角色就可以了,当然我内心更希望花枝招展的。没有等到各家房顶晚饭的炊烟升起来的时候,我们的部队已经整装待发了。我极有头脑的打发一个小兵叫大耳朵的去那面打探消息。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红眼子他们也已旗鼓完毕。

夕阳和昨天一样留恋的挂在天边调皮的纹丝不动,一脸坏笑的消受我们的焦急。绯红的晚霞也格外的热情烘托着太阳把碎金般的光芒慷慨洒向大地。各家的炊烟袅袅的伸向天空红晕的身段慵懒的扭捏着。如同没有睡醒的少妇。

我和红眼子的队伍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列阵于姚家大坑南北两侧,说起这姚家大坑在孩童时代那可是我们心目中最好玩乐的地方。热的时候拿是我们水中嬉戏的游乐场;冬天结冰更是我们逍遥的天堂。所以成为敌我两军必争之地。我们约好,使用的武器必须是“人道”的,土卡拉不得大于我们的拳头,如果比拳头大了就相当于现在的核武,是严禁的。在大坑的南面很清晰的看见一个个小黑头冒了出来,前面的大莲蓬分明就是小红眼子。我们猫在柳树丛中。不一会儿那面的小黑头们也掩藏在柳树毛子里面了,水面就溅起了一朵水花。说不上是谁撇的了,这水花在夕阳的映照下分外的好看。我们一跃而起呐喊着欢叫着景象的扔土卡拉,一阵虚张声势的嚎叫之后发起了冲锋。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沿着大坑两遍迂回攒动。伙伴们垮兜里是早已准备考的土块进行近距离的攻击。不一会小红眼子的队伍就溃散奔逃,女兵们也不分敌我的尖叫起来。也不知道是进攻号角还是鸣金收兵,反正是奇袭白虎团似的的战斗结束了。那个红眼子额头起了好几个包其中一个包还渗着血丝,比那眼睛还红。但是红眼子就是红眼子,在白桃的时候还是没有失去指挥官的风度最后撤退。回头的时候还阿q似的叫嚣:“下回的咱们没完!”他的话音很快就被渐浓的夜幕给吃掉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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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大河长西点评:

特殊年代的特殊风貌,在作者笔下,展示出比较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