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蛋”的流行 (散文)
金 矿
这几年,扑克牌娱乐“惯蛋”很是流行,我走过苏北好多县市,处处都有人热心这种形式。特别是网络迅捷的今天,居然还出现了惯蛋网。这几天,我家乡几位朋友很着急地对我说,你喜欢研究民俗的东西,对惯蛋的溯源可以写一点,说这惯蛋不就是从我们南闸传出去的吗?
对于这一点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说惯蛋的发源地是南闸,这种说法不太准确,首先我们得感谢发明扑克牌的人,他应该是一种娱乐老祖。我记不请了,可能是一位十六世纪的阿拉伯人,这种发明确实是对人类娱乐事业作出了不朽的贡献。扑克牌里知识应该说是集聚了社会万象。原先五十二张的点子数字相加正好是一年的天数,四种花式代表春夏秋冬,老k是国王,q是皇后,j是王子,还有一种说法是国王掌管十二个月,至于后添加的两张就是代表天地了。
我印象中一开始学习“惯蛋”,猎奇心理特别重。两床牌堆在一起摸牌都有点麻烦,满手一大把抓不过来,特别是那复杂的靠牌技术还真要让你的思维有点处心积虑。牌里面有什么五张连号杂耍,连号同花,还有三姐妹、五大对、天鹅炸等特殊的连牌组合够你动一点脑筋,还要相互配合:回避优胜、敌疲我追、舍身救友、乘虚直入、出奇制胜、顶点冲刺等等战略战术并用很像谈兵,整个牌点的周旋思维开阔,回旋余地开阔,娱乐和谐开阔,排列组合开阔,有时候情愿舍弃炸弹,都要排列成杂耍和同花,尽量减少单枝牌。有时候也会虚晃一枪,使牌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记得最初引进是文革期间,红卫兵大串联时我们在火车上同外地的同车战友学来的一套,当时的学名还不叫惯蛋,只叫“打对门”或“升级”,后来到了乡村,因为此种打法与“五百分”、“八十分升级”有接近,那种称法缺少个性,就以里面“炸弹”特点以江淮乡间俚语命题,才演变成这显得有点粗俗的名字叫“惯蛋”。
当年由于在政治色彩浓郁的岁月,牌里面设置了一些特色牌点。像红五星、新四军、八路军等等,让娱乐融进了政治。也许是岁月的流逝和时代的变迁,新四军和八路军渐渐不再使用,红五星至今还有地方沿袭使用着。
所谓惯蛋,就是因为牌里主要有炸弹进攻和守护。一个数字的牌有四张就形成了炸弹,炸弹最大为天地炸,就是两床牌中四个天地王被一个人同时摸到,其次是八张a加两张红牌王,也就是在升级中牌点红桃。那两张叫逢牌配,除天地不好搭配以外都可以插牌,包括同花,以调节活跃牌点,以前还有同色连三对也称炸弹,后取消,顶级到十张牌炸弹绝少,能有六张炸弹就可以称狂了。
胜负的规定,多少年后也有了改革。最先脱手为上,最后脱手为败。对门为合作伙伴。以前自己对门胜败只能平级保级,对门双败让胜者升三级。而目前的胜败规定得更具体,双胜升四级,单胜对方一败升两级,自己对门胜败还可以升一级,上游胜后多为下家接风,而现在也出现了对家接风的牌式,看谁先打完a尖算为局胜。
早年乡村农民也会以打惯蛋牌赌博,多是惯吃喝,请看闲人服务,去买鸡鸭鹅和酒,四位打牌人在激烈竞争着,以三局两胜,有时为了尽量公平,每一局都定下钱数,这样就会出现输一局和输两局的现象,有小输和大输之分,那输者的压力就不大了。有时候技艺高手也不让做对门配合,来个红黑牌自选,红对红黑对黑,没有永远的对手和同盟。这种娱乐式的赌博可谓是既消磨时间又别有情趣。也有狂者说出大话,自己向来是吃白食的,看着打到a尖顶级,没有想到连输几牌,“柳暗花明又一村”,被人家后进城的进了城,懊悔不已被对方嗤之以鼻地讥笑。那时候的惯蛋是乡野人的娱乐。只是到后来麻将流行,惯蛋才稍微有了一点冷落。
我在这里想着,扑克牌确实很具魔力和魅力,能千变万化出无数种打法。乡村真正不会打牌的人不太多。也许可能被称为母地吧,我们南闸的惯蛋普及就像南闸民歌一样,几乎遍及到男女老少,农田作业机械化,农民休闲的时间多了。除打工外出者,留守族们没事多为惯蛋娱乐。敬老院二十多位老者,每天还有两三个场子,文化站举行惯蛋比赛,报名竟有好几十人。这大概也是我们所需研究和辅导的一种新的群众文化体育现象吧。值得提倡和弘扬,如果让它能融进一点较高的形象思维就好了,赋予较高的灵动思维和程式,向这样大面积推介和推广,照样可能形成一种定型的体育竞赛项目。“等闲不识东风面”,照样会成为一种很广角的娱乐风景。期待着。
赐教处:江苏淮安市楚州区南闸文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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