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像一个脚趾

刚抓住泥土的孩子

步履蹒跚

却掩饰不住

依稀厚重的沧桑

遮盖不住层层尘土下

捐拭过的眸子

一只微微闭着

一只半明半暗的闪亮

习惯了把那些痛

吸进去再吐出来

这种吐纳只能像蛇

蜷缩在自己巢里

梦中编织撕碎的往事

还知道在冬季

哪里是温暖的地方

被黑夜车裂的太阳

借隐隐月辉

在湖中拼凑起来

吹皱的水

缱惓于妻子的秀发

缱惓于熹微的晨光

贬謫得青春已在记忆里

蓄满苍苍白发

那被蛛网精心罩着

苔藓了的房间

有一半挂在墙壁画上

对着它

常常日思夜想

走在三十岁与四十岁之间

摇摇摆摆的浮桥上

大脑尘封的锈迹

被岁月风尽力

一遍遍刮去

手掌小心翼翼抓住绳索

一步踩出梅兰

一步踩出竹菊

两步踩出梵高和莫奈

向日葵与日出的清香

2009－9－18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