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笔者在凤凰网论坛之辩论会看到一则这样的讨论：四名男生为救一名落水女生遇难到底值不值？笔者急忙到百度搜索一下，看到这则新闻已经遍布了各大网站。看了新闻报道和很多网友的观点后，我的思维在纷乱的热论中冒出这样一条定律：不要以为已经没有使用价值的东西，就否认了它本身的价值。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现场：事情发生在广东韶关南雄市乌迳。10月5日下午，一名女生在水库坝边行走，不慎失足落水，四位男生见状急忙下水相救。最后落水女生是被救起了（据说是被一个男孩用钓鱼竿拉上来的），但四名正值花样年华的男生却失去了踪影。他们的尸体在水中迫不及待地等了快一天时间才被专业打捞人员打捞起来。

对于水库淹死学生事件，或许现在很多人的惊讶指数没有多大的波动，不过被淹人数一直在攀升。笔者还在读书的时候，看报纸也常嗅到这死亡的血腥，而在当地这类事情也屡屡发生，除了扼腕痛惜之余，对于年轻的生命更充满了敬畏。死亡原来藏在水中，只是我们很多学生没有这种安全意识，或者说我们只是想对之敬而远之却往往防不胜防。

这四名男生虽然不懂得水性，但面对眼前落水呼救的柔弱女生，人性的善意和来自内心的那份勇敢驱使他们奋不顾身地扑入水中，他们希望这一份勇气，能够充当一根救命草。如果女生抓住它来呼吸，那么这个地球又多一个人的阳光。你可以说他们当时不够理智，但不可以抹杀他们的行动；你可以说他们自身难保，但不可以否认他们忘我牺牲的精神。假如这四个男生没有遇难，而是齐心协力把女生救上岸来，或许世俗的眼光一下子就鲜亮起来了，由怜惜的指责变成赞美的羡慕。

逝者已去，浪涛翻滚。我们看到了被水浸泡得很白的尸体，也听到了水中荡漾的回声。那是对英雄的歌颂，对生命的敬意。尽管无法挽回一些很珍贵的东西，但愿我们可以从中读懂了什么，而不是在你讨我论他们是否“死的光荣”或是“死的可惜”，就算死的可惜，但他们有生以来能够把自己最光明的一面奉献给了世人，你说对于过早凋零了的青春，分明成为一种黑色的沉痛，还要他们给谁的谁一个圆满的答复吗？

我们应该幸运自己，还可以透过光线去阅读别人或喜或悲的故事。水上的四个英魂结伴而行，路漫长，心清晰。你们是否在黑暗的尽头看到黎明前的微笑呢——向你致敬的人们在等待。论坛上不分角度和方向的观点请收起来藏好，免得哪一天恐吓到的是自己。每个人或许都会有遇难的时候，到时，你是否在死亡挣扎的边缘也渴盼拯救的力量给你一次活着的机会呢。

四名男生救落水女生救出了什么？如果一群战士上阵打仗，还没夺得城堡就壮丽牺牲，那么他们是不是也不该冲出去送命呢？是否因为一个不完美的结局而否认或歪曲他们的本意呢。而一些人乱了方阵，心理道德作怪罢了——我们每个人面对那个场面的时候，很难断定自己是否可以壮丽一次，毕竟生命同样很宝贵。

希望我们的学校可以把安全意识灌注到每一位学生的脑海深处，这四名男生已经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免得“英雄救美”变得越来越难堪化、世俗化了。

——作于2009年10月8日晚。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