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事(一)
——我大学时代的兄弟姐妹
一不小心就到了喜欢怀旧的年纪,见到当年的同学就格外的亲。
今年似乎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同学见面的密度和热度都高于以往。先是有斑斓先生来赤峰为一书画店开张助阵,与另一包头籍画家联袂搞个人书画展,众弟子便纷至沓来,忙前跑后,挂鞭端茶,不亦乐乎。其其格还是老样子,对同学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热情一如既往。她从不吝惜电话费和与老公休假团聚的宝贵时光,给所有的同学统统打过一遍电话,大有“北京喜讯到边寨”,谁不来参加谁就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架势。
我从会议间隙赶到画展现场时,阿倩俨然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了。阿倩者,张玉清也,因文学概论课齐鲁青先生课前点名,把“清”误读成“倩”,由此得名。此时,阿倩与画店的女主人早已师兄妹相称,那女人满面春风,阿倩也笑容可掬,画店一片欢乐祥和。我使劲在头脑里翻检了一遍当年上下届学妹残存的影像,还是对这位高大而饱满的女老板或者老板娘相当的陌生。此时已容不得我过多去想,便被阿倩那厮拽着与“学妹”胡乱照了些像。
屈指算来,我与斑斓先生已近23年没见过面了。当我出现在班先生身后时,他正为一群风姿绰约的少妇“女生”围着挥毫、题款。班先生已近古稀,因当年系里有一老教授考证,班者,斑也,老虎头上的斑纹,是以老虎为图腾的古楼兰部落首领的姓氏,于是自己便戏称“最后一个楼兰人”,退休前于广东省委党校任教,现常奔走于粤京蒙文化界,诗书画会友,其浪漫情怀不减当年。
我凑过去一边谦恭地与先生握手,一边抓紧自报家门,没想到班先生早已认出了我:哎呀呀,你看看,我们当年的校园诗人么,听说怎么去当书记了,也算行吧?我急忙说,回先生的话,作诗都为稻粱谋,书记也是谋生而已。听语气,我一时真不知先生是满意还是惋惜。接着就被阿倩簇拥着去看先生的书法作品。
临近中午时分,灯塔在火车上打来电话,告知他正从通辽赶往赤峰,专程前来助兴。灯塔本名刘暄植,灯塔之称源于一次李佐峰先生的汉语史课。佐峰曾师承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北大古代汉语硕士,独身,喜围棋和金庸武侠,在枯燥乏味的语言学课上穿插棋道和“剑道”,深受同学追捧。其时暄植刚好剃了个光头,在班里个子又高,初看的确让人炫目。佐峰那天课上提问偏偏在名册上点到了暄植,那厮站起来时,佐峰楞了一下,顺口吟了一句歌词,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黑暗。课堂爆笑,自此灯塔的知名度享誉汉语言文学系的江湖。
灯塔下车时,班先生画展的午宴已经结束。我和阿倩陪着灯塔匆忙看过画展后,便力邀他们俩个到我工作生活的煤矿小城做客。这次灯塔还真没左扭,欣然前往,阿倩此行虽然是第二次,也兴致蛮高。
我力邀灯塔也有“将功补过”的意思。两年前,灯塔曾来赤峰,我因开会没及时接听他的电话,也没能前去相聚,那厮对我很有想法。灯塔在离开赤峰的火车上给我发来短信:二旦你小子不见我,我要发一百条短信扰死你!接着那短信就铺天盖地而来,内容有荤有素,直收得手机发热那厮才算罢手,估计对方存储也已经告罄,但任由你如何拨打他的电话就是不接,根本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也够气人的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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