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沉默的姿态延续了千年的一如既往。蜷缩着,匍匐着。灼灼的黄色扑天盖地,轰轰烈烈的芦草包裹着遥远,现实。
她寂寞的,寂寞在时间的泅渡里。历史的风吹过千年,她,只是默默地见证。没有指手划脚,似一个个逆来顺受的古代女子,旁观一切荣辱沉浮。年轮消磨洗尽了年轻的容颜,沉淀出的是看庭前花开花落的释怀。
可,她的凄冷遏制不住地抽紧我的神经,潸然泪下。
连天蓑草遮掩的坟冢,初觉点点,偶一留意,却是漫山漫地。眼之所见,只是有着墓碑的,尚有主人吧。有的还是明显的新坟,还未来得及烧去的冥币在风中簌簌发抖。那,更多已被时光的脚步踏平的坟茔又有多少呢?无人知晓。抑或我踏着的正是黄土掩埋着的千年白骨。请原谅我一片虔诚带来的冒犯吧。
风起,吹落一地的冷。似冷遍了整片的山野。或许,用一冷字形容足矣。无可脱俗地还是想到了他,千年的穹音穿透世事而来,耳边缥缈萦绕的是:“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因着他,这个偏居一隅的城市被外界所知晓;因着他,有了吟咏千古的潇湘八景;因着他,西山才有了被述说的格调.......
他,已是作古的风景,《永州八记》记不了他心底的那份苍凉,沉默的西山也只能用无语陪伴他的孤独,承载不了的,是他旷远的沉重。
游荡,漫无目的的。也只能用游荡。
几树桃花似突然于嶙峋怪石中生长而出,没心没肺地开着。惊艳了一山的沉默。
我这是在发思古之幽情吗?也许算,也许不算。
然,确是真切地触摸到了她。不再只是从他的文字。千年的沉默,千古的故事。读她,读他,犹如在洪荒里穿行,读出的是她的和他的无语。
无语,足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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