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国庆节,激动,理应举杯庆祝。
今天因国庆节放假,而老朋友们难得的聚拢在了一块,开心,也理应举杯庆祝。
于是,不知怎么的,我很快便醉了……
只三杯两盏而已啊,头便开始阵阵发晕了。我记得很久以前,我的酒量还是可以喝一点的,在女友中少有对手呢,呵呵。不过也许是过去她们很矜持、深藏不露吧,所以显出了我的好酒量来了。我一直是傻傻的吧?
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在一起,不畅怀喝酒,似乎很不珍惜今夜的良辰美景。过了今夜,又不知几时才能相聚,有点感伤,仿佛不喝上几杯,是无以排遣酒终人散后的失落的。
高声的呼朋唤友,低声的自语吟哦。觥筹交错之际,只感慨流年似水:好多好多年以前,我们的人比现在的多了四、五倍,自行车载着逍遥自在的我们到处逍遥游,最爱道水库的堤坝上去玩耍,浪轻拍着岸边的石块,在料峭的寒风中围着篝火坐成一圈,我们的背景是无边的纯一色的黑夜,欢快的火苗舔红了青春的脸,偷来的烧熟了的蚕豆嚼得香甜,依次就上烈性的二锅头喝得不亦乐乎,仰头一倒,倒在厚厚的干枯的茅草上,映入满眼钻石般的星辰——这是只属于我们121班的“洋派公约”。
现在的我们有的有了小车,有的有了摩托车,有的有了地位,有的有了钱,有的有了房,更多的是有了家眷。寥寥无几的一穷二白的单身贵族们依旧端着酒杯虚张声势地叫嚣着,可是没有几人能热烈响应的,显得势单力孤,再也振奋不起那浩大的声势来了。
明天又有一个姐妹要订婚了,不久前她还和男友上演着让我们也为之难过的分分合合,在今天突然的得知她的这个决定,很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可也意识到她也即将脱离这个冷清的单身队伍了,我们就更越加的缩小了阵营,这个阵营的坚守者迄今为止,只剩下连我在内的三个人了……
不管它!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朝烦心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真的也就喝醉了,不多,最多四分醉而已,我是肯定不会让自己失了风度的了,听着他们飘忽的笑骂声传入耳鼓,还能听得懂说些什么。眼皮已经很沉了,但还不至于马上就睡着了去。端着酒杯,时不时碰一下嘴唇,托着下巴,看着曾经的清瘦、吊儿郎当的男生们个个都挺了出来的啤酒肚,我就乐啦——少年时他们给了我起了个绰号叫“胖妞”,没想到他们也会有比我胖出好大一截的一天啊,哈哈!
大家无论表里都长成了三十而立的样子了,我却一直傻呵呵的拒绝着长大,用沉稳的外表扮作一个成年人的形象立足于成年人中间,沉默就是我的金钟罩了。然而朋友是这样评价我的:“一个认真而执着的教师,包容却不失自我,真诚却又怕被人欺骗。内心里就一个小女人。”
小女人?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是的,我的内心一直都渴望做一个秀气温柔可人的小女人,做一个可以向身边的人撒娇的小女人,做一个会被人当成惜香怜玉对象的小女人。做个小女人真好,她被人宠、让人哄、惹人疼、招人爱。粗枝大叶的我常是被人当作做随意开玩笑的粗女人,当玩笑开得过了头,是不会有人会注意到这也是会伤我自尊的,往往我们都会忽视着我自己而一笑而过了。粗枝大叶的我常是被人看做极具“安全感”的人的,在“曲终人散”的深夜,每个与会的女孩都会有人相送的,只有我总独自在悄无一人的大街踽踽而行……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所谓的胆量大,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后天的孤独中练就的。
今夜,终于有个朋友看出我的步履凌乱了,提出送我回家,我歪着头笑道:“我想走回去,顺便清醒一下头脑。以前你们都没有想过送送我,今天还是去送她们吧。”
英子坚持要送我,走了一小段路,在岔路口我坚决不让她送了,她说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现在一点都不怕黑了。我想,她是真的成熟和独立了,而我却是假装的。
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怕黑暗了,常开着灯睡着。关了灯,电筒也就在伸手可及的枕边,瑟瑟缩于床靠墙的地方挨着墙入睡,有时不争气的眼泪就会趁虚涌出来,它们还没来得及作过多的停留,就被枕头倏地吸了进去了……
当次日东方发白的时候,我又会穿上表现刚硬和冷酷的黑色衣服,带上似乎永远也不会消逝的阳光般的笑容,把脊椎挺得像一支永不会折断的钢笔,然后从容自若地立于讲台上传道受业解惑,给人以力量,给人以信心,给人以坚强,给人以乐观。
只期望太阳永远都不要落下,直希望黄昏和夜幕永远不要来。这是一个隐藏了起来的小女人的醉话,有点傻吧?酒后吐真言啊!
但小醉嘛,无伤大雅,对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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