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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手是我。我是仰手。然而仰手到底是谁?有谁知道?
写出这个句子的时候,我大约应该初二初三的样子了。那时候呢,什么都不懂,对生活已经不再习以为常的顶礼膜拜,内心开始排山倒海,但却又碍于现实中的寸步难行,生活酝酿的都是一种朦胧美的哲学。会信手写下一句句热血少年的天马行空式思维,会认为歌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写的一文不值,会在窗边看着外面蝴蝶飞阳光斑驳然后无可沦陷的陷入到梦中女孩的美好。什么都充满了假象式的逻辑哲学,连写封检讨书都会自娱自乐的推证,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是不会有大出息的。我安分守己吗?因为我不安分守己,所以我会有大出息。每次想到这点,我都会不自觉的嘴角彩虹,觉得生活挺七里香,而且很有普罗旺斯的感觉。现在想想,觉得当时的自己,其实挺冷幽默的。而且纯真的有点点八婆的感觉。一件事可以明明很简单的一目了然,一些事明明可以表达的很高速公路,却总是一副猜不透还故弄玄虚的样子,譬如第一段写的那个句子,与其说是哲学,还不如说是某精神病院里一个精神患者的独自告白。
side b
仰手是谁?我仰起双手,却发现已经泪流满面。掌心的经纶,作茧自缚。十几岁开始苍老,却还微笑着说很好。左岸右转,昏暗的阁楼出现细致的女人,漫山遍野的摇滚,眼神有我熟悉的落寞。安妮说,生活是一种姿态。我却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我常常在半夜起床,倒好一杯凉开水,在刺目的电脑前写下一大片一大片琉璃满地的文字,一直写到自己无法呼吸。白色鸟群掠过,哀伤的好像达利的模糊的画,还有着莫奈的斑驳。鸡尾酒有着我喜欢的口感。夜很深,烟灰缸上堆积的是凌乱的烟头,那无法言语的麻木,好像每天一如既往赤luo的躺在我身边的陌生女子的凌乱长发。在时光的汹涌隧道,我处于无处安放。然而却还有人一遍遍轻轻叫着我的名字,仰手,仰手……我想努力抬头,却终于徒劳无力,安然睡去……
这类句子,在高中岁月的草稿纸上随处可见,有时候甚至连上个厕所,都会觉得周围都是刺眼的白光,疼痛一片。那时候迷上安妮,迷上小四,迷上新概念。就比如对仰手的概念式论述,有着小四般的经典桥段。现在想想,其实譬如很多类诸如此类的东西,纯粹是出于一种摆弄。达利是谁?你又怎么知道莫奈的画有着一种斑驳?连啤酒都不会喝,却喜欢上鸡尾酒?连女生的手都不敢拉,还每天一如既往的身边躺着陌生女子?这些东西也太乱七八糟的七嘴八舌了吧。
妈妈说不要看课外书,我觉得真的是姜是老的辣。看色情书我至少还有抑制力不去犯罪,但是万一碰到这些伤感的呻吟文字,我连得个感冒都会疑神疑鬼的觉得这辈子算走到尽头了。
我到现在为止,最不愿意看到也最不愿意接受的是,我写的东西别人能见微知著的看出我的年龄。而一旦这点真的被现实无情的给打击了,我只能说,我真的很失败。
我已经过了20,生活需要我去承担,而不是说,独自躲在角落,黯然神伤。我无法想象的是,以后在和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打交道时,还给人家抛落寞眼神,那真的会把人家给吓坏的。青春文学,是有保质期的,既然过了期,那就扔了吧。
不然会吃坏肚子的……
side c
仰手是我。非诚勿扰,谢谢!
读大学后,很多东西都风云突变了。简单是王道。无须废话。以前有看过一个大师讲过一段话,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是第一个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已经到了第二个境界,而最高的境界便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很多事情开始学会走捷径,而不是在某条羊肠小道上纠缠不清。好便好,不好便不好,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女人的比重在生命的圆周里开始减少半径,对于事业的思考至少也会比女人多出一个百分点。讨厌在感情上来来往往,对于爱情的各种论述不想花费时间去阅读,因为这是一本天书。手机开始习惯停机,因为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有事可以在q上留言。不会很傻的去买很贵的烟,这无关品味,只是因为,一包20元的烟,可以买来2包10元的烟。累了的话就睡一觉。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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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时间。指针在不断的向前旋转。
就这样。
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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