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去年的秋天,雨分外的多。从立秋到秋分,雨丝袅袅,纷纷扰扰。那段时间,我时常坐在窗边,想起各种各样的雨。俏皮的雨,倏忽窜入人的衣襟脖颈;乖巧的雨,在渐浓的暮色中伏在车前窗;温柔的雨,飘了很久却不着痕迹;善变的雨,这一刻还是赶着路人匆匆躲避,忽然就消失得没有踪影;熨帖的雨,笼罩着整座城市,若一件可身的睡衣。。。。。。
今年的秋天,天气很不同。艳阳高照的时间更多一些。我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操心我和孩子怎么穿衣上。因为温差大,时常会在上班的间隙担心孩子是不是太热。人浮于事,不知不觉中,离自然灵性的一面越来越远。
中秋的脚步竟然无声得潜入了。久已不到黄河边。昨夜经过,竟然又很不同。去年的这个时候,时常有个朋友带我去河边。看过秋风中的灿然黄叶,看过在水一方的蒹葭。时常能收获一份淡然。人说“秋水伊人”,大概是讲秋的凄然和人的悲情,我却在秋的深情处,撷取几分古道热肠。秋帮助不成熟的我逐渐稳重起来。
上班疾步经过一所静美的校园,台阶处有一棵树早早得披上了金黄。不久之前,三个年轻人嬉笑着从零星飘落的叶子中经过,感慨又一秋的到来。他们讨论的声音渐渐远去的时候,我分明感觉行色匆匆的我放慢了脚步,一缕微笑浮上嘴角。我喜欢这样被人提醒季节的轮回,我也欣喜有人关心翩翩秋叶。似乎叶敲肩背的感觉也是清脆响亮的。今天,那棵早早入秋的树,用一地的金黄和松软烘焙着每个经过的路人。树下小憩,举目张望时,整棵树的金色不止绚烂了我的双眼,也使我的心炽热。
这棵树,如此与众不同。在其他树还依恋着夏的蓬勃的时候,它用另一种方式演绎生命之美。不畏惧,不退缩,坦荡荡迎接季节的更替。
白天在朋友的照片上看到帕特农神庙上空的一丸红月亮。那么红,也许只有秋分之后才有这样的红月亮吧!思绪游走,忽然想起张爱玲看着一丸红月亮时的感慨“这就是乱世”。
不能清晰记得怎样的情境,诱着这个孤独的女人的这样的理论,然而进入秋天的夜月的确让人有吟风弄月寻花摘雪的轻灵情致。张爱玲的孤独是精致的,她穿过时间的长河,穿透空间的阻隔,准确跌落在这个不能入眠的夜晚。
今天是八月十二吧,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第一次这样从容漫步在黄河边。霓虹点点,变幻多姿,月就那样默默挂在天上。
这一刻,满心的月。
冷暖自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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