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给我买件衣服！”

“妈妈给我买条花裙！”

……

小龙小春死缠着妈妈，她讨厌极了，因为她身体不好，加上刚妊娠几个月，整天总觉得腰酸腿痛，上午计生站的人又来动员她去医院动手术，她烦死了。“唉！”她叹了一声，“我们农民，自己生自己养，又关你们什么事呢？”……

“妈妈，妈妈”，大的拉手，小的扑上妈妈的背，“快点去买新衣服吧！快点吧……”

“我没有钱！”她更烦了，“你们去叫爸爸买！”

爸爸老在抽烟，没作声。

小龙小春便冲到爸爸面前，“爸爸，给我买新衣！”

爸爸最后吞完一口烟雾，对小龙小春说“现在家里没有钱，你们有穿就得了嘛！”

“不，不，不！”两小孩同声嚷道，“明天是‘六一’儿童节，学校搞文艺演出，我们要穿新衣去。”

“孩子，‘六一’儿童节又怎么样，把旧衣洗干净就可以了嘛！”

“不，不，不！”孩子又嚷道：“老师讲，‘六一’儿童节要穿新衣去唱戏、跳舞，穿旧的去人家笑我们。”

“这样吧，阿龙，要穿新衣，我到小卫家借一件给你穿去！”爸爸说。

“不，不，不！”小龙讨厌地，“我穿小卫的衣，人家笑我，也讲你们……”

爸爸无奈又点燃了一支烟。

“妈妈！”轮到小春向妈妈进攻了，“你快点去给我买新花裙！”

“小春，”妈妈有气无力地说，“今晚我去小花家要件新的花裙给你。”

“不，不，不！”小春嚷得更厉害了，跺起脚，手似急雨地朝妈妈背捶去，“我不穿小花的裙，让人家笑话我。”

“这不穿，那不穿”，爸爸恼火了，大声吼道：“不穿，统统给我脱光去！”

“谁叫你们生我们”，小龙并不示弱，跺起脚双手叉腰：“好衣服没件穿，生我们干嘛？”

“啪！”一声脆响，小龙的脸印着爸爸的五指印，小龙号陶了。

“谁叫你们没有计划好生育，”小春为哥哥辩护，“如果现在再不计划生育，将来我们家更穷！”

此时，小龙这哭边嚷道：“小卫小花家为什么穿得那么好？”

小春快嘴地：“因为人家是独生子女嘛！”

夫妇俩突然听到这孩子的对话愕然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质问道：“谁教你们讲的？”

小龙停止了哭声，边擦眼泪边说：“是计生阿姨到学校讲的！”

夫妇俩反复的嚼着孩子的话，慢慢地低下了头。

“阿姨还讲些什么？”妈妈温和地问小春。

“还讲你们……”小春不敢讲了，她望望爸爸的脸，生怕象哥哥那样，被爸爸一个耳光。

“小春，你讲吧！”爸爸不再打人。

“还讲你们违反计划生育政策！”

啊！夫妇俩面面相觑，脸红了。“孩子，我们错了，我们不再生了，明天我们想办法给你们买衣服、裙子。”

“不用了，不用了，学校有演出的服装呢。”

突然，小春手指门外：“妈妈，爸爸，计生站的阿姨来了！”夫妇俩同时向门外看，阿姨确实来了，他们笑了，小龙小春也笑了……

此作品获得中国首届微型文学作品大赛佳作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