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中秋节依偎在妈妈身边,听妈妈讲述月亮的故事……
那时,妈妈告诉我,指给我看圆圆的月亮上面那阴影的地方,说那就是树木、大山,那淡淡的颜色就是河流,湖泊,月亮上面有嫦娥玉兔,还有吴刚砍不倒的那棵长青桂树……
十五仲秋,月儿圆,天地合鸣。广寒宫昔日清虚之府,今晚金碧辉煌,莺歌管奏,筝鼓幽鸣,嫦娥婀娜飘逸拂长袖,百蝶飞起舞,似观摩腾王李元婴赣江岸畔,工笔重彩“百蝶图”蝶影今晚浮现? 嫦娥憩息,玉兔仙耳钉,朝夕陪伴寂寞姐姐,竖儿测听,静卧膝边,洁白如雪纯清可爱,绒毛毛的外套何物可比,纯白赤净。兔子机灵的脑袋左顾右盼,似翡翠的眸子闪闪晶莹明镜一般,嫦娥抚摸玉兔茸茸毛发嫣然一笑,似淡淡流云化作流彩,点缀十五中秋浩瀚银河月夜。
天宫井旁,一棵馥郁的大树,委地盈枝,上下一赤,孑然凛立,鲁莽吴刚,高举一把斧镰,落在枝杆,一道道印痕,待之掘镰再起,迹愈合又无痕,来而复试,奈何不得,遂弃之。甘为南天门守卫嫦娥宫,砍树之举,亦赎罪孽,每每桂花芬香,漫天匝地,花蕊蜂吻绽放,辛勤采撷酿制桂酒,聚欢庆夜吴刚捧坛献佳酿,宫廷飘香四溢月圆人方醉,醉天宫,醉人间……
每逢佳节倍思亲,回想曾经的中秋节幕幕萦绕。
那一年中秋节,最不平凡亦铭记难忘,那是接连几天的阴雨绵绵,伴着秋分后的寒气咄咄逼人,树上的一些叶子经不起风寒,由绿变黄,由黄凋落。原本一场秋雨一场寒,况孚日,赘阴雨,残枯叶,岂禁得西风抖动吹拂,纷纷飘落如败子。
乡下气候,秋寒当然要比城里来的早,我们都穿上了厚厚的夹衣。常言道:二八月,乱穿衣。冷簌簌恨不得穿棉衣。
晚上除妈妈,家里人早早坐在火坑上,静静的看着妈妈忙活,一会在案上擀面皮,包“糖合合”,一会在灶火添几把麦草柴火,用烧火棍拨拨炉条上的麦草,将柴火均匀捣拨捣拨,烟熏火燎的您眼睛直流泪。每遇这样的情境,妈妈就撩起围腰轻轻擦拭一下,继续操作。
我知道,妈妈是个性情中人,凡事总是喜欢自己亲手来做。平常家里三顿饭烟火熏的她眼睛红红的,我们都呛的在厨房待不住,满屋烟雾缭绕,有时遇到外面刮风阳光照射,或者阴雨天炕洞潮湿,浓烟根本就不从烟筒冒出,而是从另一个锅灶门洞顺着地面弥漫,妈妈烧火我可想而知。可问她,她从来说:不呛不烟,你们都到外面去,一会饭好叫你们。如到了夏天,遇上那样的情境那可真难为她老人家。
这会,我眼巴巴看着妈妈一个人忙乎,想下炕帮她拉风箱加柴,帮一点忙,可妈妈不让,说烙合合不比蒸馍,你不会烧火,麦草加多了“糖合合”就焦了;再者添柴时,左手拉风箱,右手加柴配合好才有火焰,不然光冒黑烟你们在炕上也坐不住了。
一会功夫妈妈为全家人做好了中秋的糕点“糖合合”,那糕点极普通,且极不普通,外形和如今的月饼差不多,那糕点非常好吃。在当时恐怕也算最好的佳节“月饼”了!
那夜虽然没有月光,那夜虽然天空阴霾,那夜外面漆黑一团。可在我心中,那夜的月光最明丽,那夜的星星亮晶晶,那夜的中秋佳节最丰盛……
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逐步改变,中秋佳节的糕点也在变化,由母亲烙的“糖合合”,亦进化到点心、水晶饼,亦复发展到当今成为真正的皇宫贵族,中秋赏月享用的月饼。
写到这里我眼泪汪汪,感情无法控制,抑制不住的感情泪珠悄然滴落,易用手背揩去脸上晶莹的滴珠。妈妈啊,您为了这个家操劳过度,您为了这个家没黑没明,苦心经营这个小家,不知您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不知您有多少默默付出家人还不知晓?
妈妈啊,儿子知道,您不是个喜功张扬的好妈妈,一个人承载着千斤重担,而爸爸几乎是什么都不管,您是家里的主心骨;您彷佛是家里屋顶的大梁、横担,亦是家里的顶天柱石;您亦是家里的一片蓝天,有您天空依然明媚,依然晴空万里;有您我们风雨不怕,惊涛骇浪跟着您;有您驾驭这个家,我们家虽然经受了风吹浪打,依然挺立起来,当前展现在众人睽睽目光下,一个基本完整备感自豪的……家。
十五圆月,我冥冥感怀,想起曾经的母爱,更想起妈妈烧火的眼泪,有多少愧疚?有多少念怀?有多少感恩的心?有多少抒发的情?有多少遥寄的问候?一一记述在黑墨白纸的笔尖下……
从记忆起妈妈做饭就烟熏眼睛,导致了她的眼角处于发炎,加之有时上火眼角黏着眼屎,有时上火眼睛红肿,常年床头枕头旁放着一支“青霉素眼药膏”。呵,那就是母亲的消炎药!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母亲就那样。
妈妈啊,你过去忙于家务,从不串门。久在天宫,你一定寂寞无聊,圆月十五,适逢仲秋,天宫此时歌舞升天,嫦娥翩翩起舞,你可观赏。我拜托宫廷事务长,请给吾母一张歌舞晚会入场卷,座位安排她老人家前排就坐中间……
妈妈啊,我知道您从来不喝酒,请您举樽斟满尝饮一杯吴刚亲手酿制的桂花酒,尝尝到底什么样?
妈妈啊,请您放心,家院里的花卉树木,郁郁葱葱,尤其您在世时喜欢的那棵桂花树,枝叶繁密。请您放心,没有他人向吴刚那样莽撞举斧损坏,它亦然健壮碧叶绿枝,生命的活力充盈充盈。
仲秋十五,妈妈,上有天宫,下有九泉。一句话,不管您在哪里都要安排好自己的膳食,儿子红尘间方可安心。
祝妈妈仲秋佳节快乐,遥寄一片赤诚的祝福,祝您——天宫、九泉好好安息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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