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节是我国傣族和中南半岛某些民族的新年节日。是傣族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据当地的老人讲,原来只是简单的相互泼水表示祝福,是在解放以后才使泼水节的内容更加丰富了,有文艺汇演、电影晚会、展览和物资交流等新内容。而在新内容中最有趣的则是澜沧江上的赛龙舟。其实就在这个时候,泰国、缅甸、老挝等国也过这个节日。我在昆明时就已经听人说,过泼水节的可不单是傣族,但是,最有趣最热闹的就数傣族。于是,我从昆明千里迢迢来到地处云南最南端的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是傣语,意思是十二块领地。西双版纳相传是孔雀王国所在,原名就是“美丽的地方”,傣语叫做“勐巴拉纳西”,1570年第22世首领将他的领地划分为12块,由12个大臣分管,这个地方便改名叫做西双版纳了。在傣语中,“西”是“十”的意思,“双”就是“二”,“版”是“一千”的意思,“纳”是“田地”,西双版纳就是“十二块千亩田地”,也就是原划分为十二个行政单位的总称。
这里终年长夏,高温多雨,今天的气温据说高达三十八度。动植物资源极为丰富,动物我还没有亲见,而对于植物简直令我瞠目结舌。记得在昆明刚一下火车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真是蠢的可以,居然去学什么法律,那玩意学它干嘛,如果学植物多好,免得站在大街上就跟睁眼瞎似的,花草树木一样也不认得,害得自己心里干着急。
西双版纳是傣族聚居地。傣族历史源远流长,至今仍然保留着傣历、傣文和民间的传统艺术。那晚我就住在傣家精巧秀丽的竹楼里,虽说旅途疲乏,但是竹楼的风格独特令我这个来自东北的人空前兴奋,以至于只在天将亮是才迷糊了一会儿。
一个上午的自由游走,我发现寨子都是临水而建,家家竹篱环绕,自成院落。我终于明白,无论水傣汉傣还是花腰傣,他们都生活在水边,跟水结下不解之缘。鹦鹉学舌地学到傣家的一句话:泡沫跟着波浪漂,傣家跟着流水走。每年的四月,也就是现在,正是西双版纳傣历新年的“泼水节”,在这期间,澜沧江上必然有盛大的龙舟赛,说刚好被我赶上了有点矫情,因为我就是奔着这个泼水节去的。
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好像叫做《澜沧江边蝴蝶会》,从那篇课文我还知道了圆通山,圆通山我与定居昆明的表哥去过了,他还带我去了昆明动物园,他还要带我去黑龙潭,被我婉言谢绝了。我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所以,我谢过表哥的美意,开始独自在彩云之南随风飘荡。不是我怕别人与我分享什么,而是知道自己做事随意性太强,无法照顾别人而又不能随和别人的缘故。
这一天,丽日当空春阳似火,我早早地下了竹楼,吃罢早餐随着人流来到江边。习习的江风掠过江面,掠过一艘艘待发的龙舟,掠过我的面颊,清爽之余我在心里慨叹:苍天都怜看舟的人,今天定要全身心投入过好这个泼水节。
我看到停在水边的龙舟一律是木舟,我的心一下子就欣喜起来,我就是喜欢传统的东西,记得在四姐家的农场看到舀水的居然是一只葫芦瓢,当即拿起来就舀了半瓢喝进肚里,弄得带我去的云祥把我一阵笑话,笑话我和孩子一样“见饭饿,见水渴”。我早已经了解到木舟一律用铁椿木制成,站在岸上目测怎么也得有二十多米长,宽接近两米,两头尖尖地翘起来,船舷上画满华美的彩纹,木雕的彩色龙头安在船头威武非常,船尾除龙尾外还有一根饰有彩带的竹竿。一艘龙舟上看样子得有四五十人,龙舟中间位置站着一个手提铓罗的人,四十多名棒小伙分列龙舟两侧,四个舵手立在船尾,船头还趴着四个人。看那架势,所有的人似乎全都卯足了劲,就等一声令下。我趁机数了数人数,可是,由于人多且都在那里乱动弹,怎么也数不准,于是在心里对自己说:七七四十九,就算每只木舟上四十九人。
铓罗终于敲响,齐刷刷的小伙子们把手中的桨齐刷刷地划起来,龙舟如同箭一般射了出去,岸上的人们发出宏大的喝彩声震耳欲聋。我原以为敲锣的不过是加油助威而已,不想他竟是指挥,看来凭老经验看事也有走眼的时候。既然明白的事实真相,我当即对头扎彩带的敲锣人肃然起敬。嗬!敲铓锣的人俨俨就是亲临前线指挥的将军是也!方向,速度,是赛龙舟胜利的两个重要必要的元素。速度是用水手们的实力作保障,那么方向呢?不知为何我竟然想起“大海航行靠舵手”这句话,于是开始寻找到底谁是舵手。原来握着足有四米长的桨的四个人就是四个舵手,原来这只超大长桨竟然是舵,他们合力掌舵使船的方向不偏不倚始终向着正前方。
气氛十分热烈,我似乎完全忘记了天气的炎热,目不转睛地盯着龙舟上的人。最有趣的要数那几个趴在船头的人了。最前面的一个双手紧握龙齿,后面三个抓住船帮一下一下一丝不苟地做着俯卧撑,非常有节奏有力度,舵手们一边掌舵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号子。岸上的人们激动着,看那神情与我一样比划船的人还急呢。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喊的不是“加油”,而是“水”“水”“水”。嗬!傣家人真是跟水亲呀,给人加的都不是“油”而是“水”,入乡随俗,于是也跟着为赛手们加起“水”来。
呵!原来不仅澜沧江边的蝴蝶会令我痴迷,澜沧江上龙舟竞渡一样令我神往!那场面,那气氛,套用一句现成的话: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就跳。
我不仅知道傣家人过泼水节,还知道傣家有舞蹈家刀美兰,刀美兰的舞蹈《水》是我最最欣赏的民族舞蹈之一。傣家人的生活生产都离不开水和船,文化和艺术也无不包含着水的韵味与灵性。我猜想,赛龙舟定是捕鱼和水上交通这两种活动的延伸与浪漫,不然何以万人空巷都来到这澜沧江边观战助威?这条龙据说已经陪伴傣家人两千年了,龙行于水,相信龙舟在这里将继续为傣家人带来灵气与福祉,泼水节也将继续它的狂欢,并且由于这里旅游业的蒸蒸日上,参与的人也将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
锣声一阵紧似一阵,木舟在江面如一条条火龙高歌猛进,岸上人声如潮,整个澜沧江整个版纳都变成欢乐的海洋,哪一种活动的热烈程度能比得上“泼水节”上的赛龙舟呢?我为自己感到庆幸,为没有来的参加的人感到惋惜。于是,我给远在家乡的云祥发信息:让你不来,哼!全是美女,馋死你!
在这期间,我被傣族姐妹晶莹的水花泼得衣衫尽湿,当然我也把她们弄得落花流水,但是,那笑声比水还轻灵清亮清凉。聚居在这里的傣族,信奉南传上座佛教,佛寺佛塔不仅众多还造型别致。
不仅这里的建筑充满傣族艺术风格,就是饮食也是别具一格。香气浓郁,软而细腻的香竹饭;不去鳞片的香茅草烤鱼;酸辣清香的番茄喃咪就是西红柿酱也不错;最有意思的还是炸牛皮。我们东北人常常把某个人说话言过其实叫做吹牛皮,看看,牛皮吹着玩真是浪费了,炸了吃它多解馋。
有人要问我平生最不喜欢的事情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或者她——逛街。来到西双版纳也不例外,于是,对于购物我和在家乡在其他地方一样没有消费欲望。不过我此行是决定消费一下的,那就是去茶厂参观,然后买一提上好的普洱茶。
于是我离开澜沧江去了勐海,在一家大叶茶厂买了一提普洱茶。我之所以在这里买普洱茶而不是在昆明,是因为我想既然来到云南了,那么买普洱茶何不到它的产地呢?何况我向来喜欢传统朴拙的物件。一提茶总共七只茶饼,外包装就是翠绿着的竹叶,而不是昆明茶庄里的锦盒缎包。看着手中提着的普洱茶,回想几天来经历的场景,不禁在心里打起了油:西双版纳好风光,澜沧泼水龙舟忙。傣家儿女多奇艺,家家炒得普洱香。
还有一个从前我不知道的信息让我在这里显摆一下,那就是傣族人把北京叫做“勐翁”。于是,我向一个和我同龄的傣族兄弟发出邀请,如果有朝一日他想去“勐翁”就告诉我,那时无论我在哪,都会赶去“勐翁”做他走遍北京的向导。
其实,过泼水节的不单单是傣族,哈尼、基诺、布朗等民族兄弟也过,但是就数傣家的泼水节最为盛大隆重。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乐与酣畅,我真心地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能和我一样来这里体验泼水节的欢乐,让晶亮亮的水花带给你最美丽最真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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